寒凉的秋夜,院中的两个人靠坐在廊下的围栏上,微醺的陈默清在赵谦的怀中睡得正香,只是那双眼睛却有些红肿,想来是哭的太久了,明明是极其温馨的时刻,赵谦的脸色却并不好看,“我过得不好。”清儿的这句话一次次的在脑海中回响,极力隐忍却依旧满脸委屈的神情在他的眼前不停的闪现,这些日子一直在忙着其他事也顾不上来看看她,想着她在自己的家里有疼她的哥哥嫂嫂应该会过得很好,若不因今日是她的生辰自己可能也不会来,不是不挂念而是怕放不下,留给清儿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必须在最后时刻之前完成穆树的大业,不然就真的没有机会了,再说她又向来坚强懂事,即便亲如陈默齐都看不透,何况是赵谦,直到不久前她借着酒劲说的那番话才让赵谦看到她的脆弱,原来并不是有多坚强,而是藏在太深了连她自己都想不起来了。
一节竹笛,竹子虽没有那么翠绿了但做工却很精细,每一处孔都打磨的很干净,普通的笛子尾部都会根据吹笛人自己的意愿挂上不同的穗子,这个却不太一样,虽也挂着东西却不是穗子,而是一块刻着清字的木牌,上好的沉香木刻出来的字迹也干净工整,这是赵谦为陈默清准备的生辰礼物,花费了不少的心思和功夫。
为了找到这样一节竹子,赵谦几乎逛遍了整座王府,既要漂亮还要音质好并没有那么容易,几日下来才寻得,虽说只是几个孔赵谦却刻了几个通宵,尽可能的做到完美,此时看着手中的这节竹笛,赵谦却忽然犹豫了,与清儿所承受的相比,一节笛子真的是太轻了,“我到底该不该送给你呢。”看着怀中熟睡的人赵谦自言自语道,“只要是你送的,她都会喜欢的。”消失了许久的丝竹不知何时又站回到了赵谦的身后,忽然出现的丝竹吓了赵谦一跳,“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吗。”丝竹却全然不顾这些,“天快亮了,王爷该走了。”直到丝竹提起赵谦才发现东方的天边已有隐隐发白的迹象,将怀中的人交给丝竹,赵谦翻墙而去,那节竹笛已经交到了丝竹的手中,“她若知道昨夜对你说了那些话会后悔死的吧。”丝竹的这番话是说给已经离去的赵谦听的。
旭日初升,陈府各处与往常一样忙碌着,陈默齐已经换好了衣服准备出门,却不是要去官府,继任府台有些时日了,他有些怀念那间简单的书院,趁着时间还早想去看看,琼儿想起曾经的那些日子也跟了去,出门前两个人吩咐下人照顾好府中的诸事,尤其是昨夜喝多的两个人。“阿嚏。”熟睡中的陈默扬忽觉鼻尖一阵麻痒,一个喷嚏将自己惊醒了,睁开眼才发现脸上趴了一个东西,昨晚光顾着喝酒倒是忘了这小家伙,这可是他忙了大半日的结果,一只雪白雪白的小兔子,论狩猎,陈默扬可谓是行家高手,就算与昭儿过招他都不落下风,可活捉却并不那么容易,尤其是这样的小兔子,在深山里就更是难找,翻了好几处兔窝才发现这样一只,“原来你在这啊。”陈默扬小心的将兔子从脸上拿开,生怕力气太大会伤到它,“昨日忘了送,你马上就要有自己的新主人了。”说完陈默扬起身洗漱换衣服,准备往清儿房里去。
月光下的人微笑着张开双臂,可到了近前却消失了,“不要。”一声惊呼将陈默清从宿醉中唤醒,好久没有喝这么多酒了,醒来头疼的厉害,恍惚间丝竹推门而入,“小姐你醒了,先把床头的醒酒汤喝了,不然又该头疼了。”丝竹一边说着一边放下手中的水盆,将干净的帕子浸湿,一碗醒酒汤喝完干净的帕子也送到了床边,“我昨晚怎么回来的。”清儿有些窘迫的问道,昨夜最后的记忆就是拉着二哥说话,说着说着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当然是二公子送您回来了,您连路都走不稳了。”丝竹有些好笑的说道。
清儿只觉窘迫,身上的衣服还带着不少的酒气,“下次不能再这么喝了。”说着便将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一节竹笛从身上掉了下来,笛尾处的木牌上刻的正是她的清字,“丝竹,这是哪来的。”完全没有印象的清儿只好问丝竹,丝竹犹豫了片刻,“您心中的那个人送来的,说是给您的生辰礼物。”看着手中的笛子清儿不禁失笑,本以为只是一场梦,却不想他竟真的来了,转念一想意识到了某种可能,“我可有说什么或是做什么。”丝竹意味深长的看了清儿一眼,答案已经十分明显了,陈默清面色一僵,尴尬到不知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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