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安静的有些过分,穆言冥的一句无可奉告让章煜动了气,不同于之前意见不合时的不高兴,这一次是真真正正的动了怒,没有质问没有怒吼只是静静的望着穆言冥,一双眼睛里放着寒光让人望而生畏,穆言冥都有些微微害怕,“我是这穆树的王,做什么事难道还要向你报备不成。”胆怯的一方率先开口打破了屋内的宁静,“你还知道自己是一国之君?我还怕你忘了呢。”章煜的语气淡淡的,却有着某种穿透人心的力量,穆言冥没敢还口,“一个君王会对遍地的饥民视而不见?一个君王会做错事随意往下属的身上撒邪火?一个君王会和贪官污吏狼狈为奸?一个君王会不顾百姓死活提升赋税用来发动战争?你犯了如此多的忌讳还怎么有面目说自己是这穆树的君王。”这番话在章煜的心底藏了许久,君臣之别让他不敢也不能直言,若不是今日动了怒不知还要隐忍多久,穆言冥的脸上闪过了一丝错愕,他有些恍惚,分不清眼前之人究竟是丞相章煜还是他自小就害怕面对的父皇,相同的语气类似的话语让穆言冥的思绪陷入了混乱,战场上的他所向披靡无所畏惧,可一旦面对父皇就会被打回原形,哪怕只是几句简单的责骂都会让他手足无措,那是一种出自本能的畏惧,无论他变得多强大都不会被改变。看着满脸无措的穆言冥,章煜很是满意,皇位坐的久了很难能听到真话,这正是穆言冥所需要的,能收到这样完美的效果还要感谢赵谦,“知道吗,你很像先帝。”望着站在传窗前的赵谦章煜淡淡的说道,“我是父皇的儿子,自然是像他的,其实最像父皇的人不是我,而是相爷你。”赵谦的回答让章煜略显惊讶,“你每次进宫在宫中遇到我们兄弟几个,我们都会向你行礼,你不会觉得奇怪吗,你知道皇子是不用向臣子行礼的。”章煜没有说话只是想着往昔种种,身为丞相他进出宫中也较为频繁,每次在宫中遇到各位皇子他们都会停下脚步向他问好,开始他的确深感意外,日子久了便成了一种习惯,“不是因为你的官位,而是因为你像一个人,也是因为这一点点的相似你才能坐上这丞相之位。”此时此刻,章煜能镇得住身为君王的穆言冥靠的也是这一点点的相似。

“不敬君王该当何罪。”许久之后穆言冥终于开了口,可他却不敢直视站在他面前的章煜,“任凭陛下处罚。”章煜不再如刚刚那般强硬,已经达到了他想要的结果自然是要见好就收的,“丞相章煜,听旨。”穆言冥缓缓开口,章煜闻言跪了下来,“丞相章煜对朕不敬,即日起返回都城不可陪在朕之左右,回京后闭门思过半个月,钦此。”旨意宣布完毕章煜却没有马上接旨,对于这个结果他早有预料可就这样离开他又如何能放得下心,“臣有话要说。”考虑了一会儿还是决定问个清楚,“你想抗旨吗。”穆言冥压低了嗓音低吼道,这里毕竟不是皇宫,有些敏感的字眼很容易招来麻烦,“臣不敢,只是有一事相问还请陛下据实已告。”穆言冥的脸色有些难看,“什么事。”章煜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再过几日便是秋收之时,今年的赋税可否降低。”这本该是秋收完毕之后商讨的话题,章煜却在这个时候提了出来,没等穆言冥开口反驳,他便继续说道:“沿途而来陛下也看到了,良田荒废耕种数量不足,今年的收成定然不比往年,眼下国库充盈又无战事,适合休养生息。”虽然没有花心思在农田之上,但沿途的所见所闻还是让穆言冥看到了部分的现实,水灾旱灾频发的地区的确很难达到规定的标准,强行征收就会造成饥民的迁移,良田被弃是国家的损失,“赋税之事由丞相全权负责,退下吧。”扔下这句话穆言冥便转过身去,直到章煜退出了房间才松了口气,没有了章煜的行程他总算是能轻松一点了。

尤府后院,管家找的人手已全部到齐,“你们俩带队,将王府地下的所有宝贝都给我挖出来,清点好数量存放起来。”尤子轩终是没有扭过老谋深算的穆言冥,为了那一半的财宝他选择了妥协,虽然有些憋屈但也不能白忙一场,再说有燕雀楼这个摇钱树在手何愁没有油水可捞。“小人遵命。”两个衙役领了命令,带着这些人手出发了,因为穿的都是便装,三五成群的也没有引起他人的注意,众人离开后,尤府的管家轻声说道:“大人,您真的就这么认了?”他看出尤子轩的不情愿故意问道,尤子轩没有回答眼中却有杀气略过。

开始正常更新了,前面的有些章被锁了,可能需要些日子才能看了,月石不够,先道个歉,后面的章节会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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