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两个衙役赶出府去,穆言冥便下令将箱子重新埋进土里,一切处理妥当正要离开尤子轩也带着人赶到了,“放了狠话就想开溜啊,哪有那么容易。”尤子轩瞧了瞧站在前头的穆言冥,语气轻蔑的说道,“门口的两个人已经被我抓了,别指望有人会救你们。”话说完也不等对方反应就下令押人,“谁敢。”穆言冥身旁的下属一声大喊,众下属的剑也纷纷指向了尤子轩一众人,尤子轩也不肯示弱,一众衙役虽然没有穿官服但也都带着刀,院子里的氛围一下子紧张起来。“我这个七哥性子一点都没变,人在屋檐下还是没有学会低头。”楼阁之上的赵谦看到这剑拔弩张的一幕轻声说道,昭儿的注意力却在尤子轩的身上,“尤子轩的这个官位怕是做到头了。”赵谦却摇了摇头,“凭我这位皇兄现在的反应,他不会对尤子轩做什么。”昭儿却不相信,一个府台敢对当朝君王如此,怎么会平安无事,“要不要打个赌,我若是输了条件任你开。”赵谦很是轻松的对昭儿说道。

王府门前,尤子轩一行人已经进去了好一会儿,章煜却半分不着急就是被人押着手臂有些不舒服,“能不能先放开,我都这个年岁了也跑不动。”深秋的午后天气炎热,章煜能清楚的感觉到身后之人的烦躁不安故意这么说,身旁的随从却有些惊奇,府里的情况如何还不清楚老爷却有闲心和这些人说这些,“闭嘴。”押着他们的其中一个人大声喊道,“他说的也对,天这么热一直在这站着也不行啊。”另一个人对章煜的提议动了心,“跑了怎么办,大人的责罚可不轻。”“用绳子把他们绑在一起就好了嘛。”两个人商量了两句最终决定将人绑在一起,确定绑好了两个人才找了处阴凉坐了下来,章煜和随从背对背的站在阳光下,“老爷,你还撑得住吗?”下属担心章煜的身体轻声问道,“不过就是点太阳,没什么大不了的。”章煜的身体向来硬朗并没有觉得如何,“不知府里怎么样了。”随从轻声嘟囔道,与章煜不同他很担心穆言冥会出事,不管怎样他都是穆树的君王,一旦出了问题便会动摇国本,章煜的一句话却让他放下了悬着的心,“府衙里的这些虾兵蟹将怎么能和大内的侍卫相提并论,少操些心吧。”

刀剑相对却没有要动手的意思,许久之后穆言冥才缓缓开口,语气里满是轻蔑和不屑,“堂堂府台大人竟然做这种勾当,不觉得丢人吗。”尤子轩的脸色瞬间一变,身份被拆穿既觉意外又深感窘迫,“把衙役当做府上的私兵用起码把官府的刀换一下吧。”尤子轩这才恍然大悟,“府台大人是在济城横行霸道惯了,连王孙贵族府上的东西都惦记上了,偏巧今日被我碰见了。”穆言冥没有直言自己的身份,而是有了新的主意,“碰见又如何,这里是济城,所有的一切都由本官说了算,即便你是高手也逃不出我的掌心。”无知无畏这个词用在此时的尤子轩身上正合适,穆言冥却笑了,让手下的人把剑都收了起来,尤子轩以为他怕了也命人收了刀,“江湖规矩,见证有份,府台大人若是如此吝啬我就将王府发现宝贝的事情公布出去,城中的百姓那么多,大人还能杀尽不成。”这是威胁,像是一个贼见到了另一个贼在偷东西一样,若是有好处便是相安无事,不然就要大声叫喊,可这种事发生在贪官和君王之间就变了性质,用同流合污来形容最恰当。

楼阁之上,昭儿看着双方收起了手中的刀剑,“我输了。”赵谦神色平淡瞧不出悲喜,这是他一早便预料到的,他很希望是自己错了可结果已经说明了一切,“君王和贪官握手言和,真是悲哀。”昭儿尽可能平静的说道,“这就是穆言冥,他不在乎这件事于国是否有利,只在乎他是否高兴,尤子轩就是他的翻版,胆子大、莽撞,做事不计后果,面对一个这么像他的官员当然舍不得杀。”昭儿听完赵谦的解释只觉得十分荒唐,“这样的人也配做一个君王?”赵谦没有回答,只是望着王府院中的两个人出神,陈默齐的计划注定要失败,从提出的那日起就已经看到了结果。

一只信鸽落在了书院的篱笆桩子上,让上课时从未走过神的陈默齐走了神,哪怕只是短短的一瞬,“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悠悠的朗读声仿佛正是说给远在王府中的两个人听,只可惜利欲熏心的人怎么听得进去如此郎朗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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