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

风吹过，带来叶落的璀璨光辉，阳光的金色撒下来穿过厚重的浓雾，淡灰的色彩拉开新的一天的序幕。　　　　雨下着，滴答滴答的声音响彻天际之外，那颗蓝色的星球看起来真的好美，陨石坠落之时燃起的烈焰与浓厚的尘土奏成宏大的交响曲。　　维利亚睁开眼睛，星星的光辉于瞬间熄灭，她觉得自己的胸口有窒息的感触，就好像她刚刚被灰尘淹没无法呼吸，但是，是被哪里来的灰尘呢？　　　　“罗杰斯先生？”维利亚打开门，她闻到了早饭的味道。　　　　“醒了，过来吃饭吧，简单的早饭我还是能做的，维利亚，不要露出一副赴死的表情，快过来坐好！”罗杰斯佯装生气地瞪着维利亚。　　　　维利亚吐了吐舌头，小跑到餐桌前，低头仔细闻了闻刚刚煎好的鸡蛋，罗杰斯见状，有些紧张地等着维利亚的评价，她做的饭确实非常美味，如果能从她的嘴里听到好香或者好吃这两个词汇，他就满足了。　　　　“有点儿老了。”维利亚回头，看着罗杰斯，给出了一个非常诚实的回答。　　　　“…将就着吃吧，我下次…维利亚…！”看到维利亚听到自己的话而忍不住露出来的灿烂笑容，罗杰斯觉得自己有点心累，然而他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叹口气，维利亚的举动更像她这个年纪的孩子了，这是他期望看到的，但是他也忘了，带孩子是一件非常需要考验耐心的事情。　　　　“你的那个小朋友，叫彼得的那个…”罗杰斯选择了岔开话题，他不想在一大早就和维利亚讨论这些问题，就如同他知道的那样，他自己其实也还是个问题儿童，而比起让他来教育维利亚，他宁愿每天早上拉着维利亚去锻炼身体。　　　　“噢，彼得…他昨天是不是又回来了？我就知道，他总是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维利亚叹了口气，她向后一仰，罗杰斯先生会不会制止她和彼得继续来往呢？毕竟罗杰斯先生自己就做特工的，他一定很清楚彼得身为蜘蛛侠这种超级英雄可能会有的危险。　　　　“我一会儿要去拉各斯，需要几天才会回来，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我…”　　“噢…拉各斯，穷乡僻壤，生化实验，你不该去那里的，罗杰斯先生，那里的一切都让人讨厌。”　　　　“维利亚，我知道你曾在那里有过一段不太愉快的时光，但是你不能因此就直接把整个拉各斯否定了。”　　“我当然可以，史蒂夫·罗杰斯，这是我的权力！”维利亚猛地转身，仰头，她抿紧嘴唇，瞪着罗杰斯，他戳到她的痛处了。　　　　“小维，冷静…是我的错，冷静点儿…”罗杰斯后退半步，举起双手，试图安抚突然对他敌视起来的维利亚，他感受到了危险，很强烈。　　　　“…没有人有错…”沉默了两秒，维利亚低头，委屈地鼓起嘴，她不是故意的对着罗杰斯先生发这种莫名其妙的火的，她其实很在意她在罗杰斯先生心里的形象，但是她是真的非常讨厌拉各斯那个地方，在那里，她感受不到任何的温暖，那里的人真的就只把她当做玩物，她在那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痛苦。　　　　“我很抱歉，维利亚，我不是故意让你想起来那些不好的回忆的，对不起。”罗杰斯看着维利亚，他的眉头微蹙，有些担忧，但是他的目光非常柔和坚定。　　“…不…不是…”维利亚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　　也许真的只当一个玩偶，没有情绪会更好一点，学习成为人类真的太难了，她已经很努力了，但是还有很多的东西，她都没有办法理解，而不理解又会让她很纠结很烦躁，这一切都太折磨人了。　　　　“嘿！维利亚！队…罗、罗杰斯先生，咳，早上好！”彼得顺着昨天晚上没有关的窗户又跳进了房间，“…呃，出什么事情了？”　　彼得从来没有见过维利亚红了眼圈的样子，即使昨天在梅姨温暖的怀抱里也没有。　　　　“不，没什么，去学校…吗？不对…你过来做什么？！”维利亚突然反应过来，她歪头迷惑地看着彼得。　　　　“噢！咳，”彼得一激动，有点破音，他傻傻的笑了一下，然后把书包放在桌子上，顺势坐在了椅子上，“罗杰斯先生没有和你说吗？那我来说好了，以后每天都由我来送你上学接你回家，以此来保证你的安危，虽然我也不知道有谁想要伤害你，但是根据昨天晚上我们进行的友好交流，应该跟你说的那个超级让人讨厌的哈迪斯有关系，我猜对了吗？我肯定不会错的！一定就是那个哈迪斯！噢，对了，你的冰箱，你昨天装什么东西进去了吗？罗杰斯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对，就是现在这个表情，恩？怎么感觉好像有点儿生气…？噢…好的，我闭嘴…”　　　　彼得对着自己的嘴巴做了一个拉上拉链的动作，低头乖巧地盯着洁净的桌布，然后把双手放在膝盖上，一动不动的。　　　　“告诉过你了。”维利亚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罗杰斯，现在终于不只她一个人来体会彼得的话唠了，尤其是在来不及打断他的时候，那真的让人非常想要抓狂。　　　　“…时间是你们的了，”罗杰斯能怎么办呢？他难道要和两个年纪加起来还不到他三分之一的小娃娃置气吗？“我去收拾一下东西就直接走了。”　　“路上小心，希望你在拉各斯的路途能愉快一点。”最起码别和她一样。　　　　“恩？什么！？你要走了？嘿！我们昨天不是这么说的，你没说过你要走的！我还以为每天都能见到美国…”　　“嘿！”罗杰斯回头瞪着彼得。　　“啊？噢…呃，美国…好公民…？”彼得撑着桌子有些怂的向后扯开了椅子。　　　　“你们似乎很合得来？一般来说，这种情况总是表明你们有什么秘密瞒着我，”维利亚笑眯眯地看了看两人，“但是我相信你们一定不会瞒着我任何事情的。”　　　　“对，对…”　　“恩…”　　　　“走吧，彼得，我们早点去学校吧。”　　维利亚懒得去管他们之间有什么小秘密，反正到最后，她总会知道的，她就不相信彼得那个笨家伙能藏得住什么秘密。　　　　就着夕阳酿造的绯红色，暖风吹过带来些许的燥热，看在梅姨的小饼干的份上，维利亚已经在帕克家度过了不少愉快吵闹的时光了。　　　　“彼得，你说罗杰斯先生到底做什么去了？他已经一个多月没有消息了。”　　“呃…我猜…他现在应该还算安全？”　　　　“你知道他在做什么。”维利亚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彼得。　　维利亚着实没有想到彼得居然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一句和罗杰斯先生相关的话都没有说过。　　　　“上帝啊…”彼得无力抬头望天，他控制自己不主动地去问维利亚各种各样的事情已经很困难了，现在难道还要维利亚主动提起来来询问他，他却又什么都不能说吗！？　　　　“好吧，彼得，我不为难你，但是你别再像个三岁小孩儿被问到是谁打破了盘子一样了，好好看着路走路！”　　“好！！”　　彼得听到维利亚愿意放他一马，瞬间满血复活，欢快的在这条他不知道蹦哒了多少遍的路上前行着。　　　　“哇！维利亚！你看到那个了吗？！”彼得突然跑过马路，向一辆崭新豪华的车子跑过去，他惊叹地围着车子转了一圈。　　　　虽然知道彼得几乎对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新鲜事物都充满了好奇心，但是维利亚在刚刚一瞬间，还是想了一下要不要在彼得生日的时候，给他买辆车当做是生日礼物，而让她放弃这个想法的，是逐渐熟悉起来的梅姨的性格，梅姨肯定不会让彼得收下这勉强能称为贵重的礼物的。　　至于彼得也不会收下来这种情况，找找小借口，吓唬他一下，再从他那里稍微拿点儿东西当做回礼就足够了，彼得其实意外的单纯好哄得很。　　　　“可能这栋楼里有哪里的大户人家的私生子女？或者是因意外离散的血亲？当然，也有可能是什么真爱至上，排除万难迎娶娇娘子？彼得…别这么看着我，我看那些电视连续剧的时候，你不是也一样兴致勃勃的嘛！”　　　　彼得撇开头，不做回答，只是抿着嘴，压制着想笑的心情，然后快速地爬着楼梯。　　　　“嘿，梅姨，你注意到外面停着一辆疯狂的车子…”彼得推开门，径直向冰箱走去。　　　　“梅姨…？”维利亚跟在彼得身后，她停下要关门的动作，呆呆地看着那个在沙发上，坐在梅姨旁边的，那个她幻想过无数次他们会怎么见面的男人。　　很好，最起码她知道车子的主人是谁了。　　　　“维利亚？”听到维利亚突然的沉默，彼得回头疑惑地看着她。　　于是，彼得便看到维利亚如同机械一样呆滞地眨巴了几下下眼睛，然后二话不说地扭头走了出去，顺带有点儿重地关上了门。　　　　“维利亚！？”彼得惊了，维利亚这是看到了什…噢，天啊，上帝啊，万福玛利亚！！天啊那是托尼·斯塔克吗！？？托尼·斯塔克哎？？！梅姨是怎么认识他的？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他们怎么看起来那么熟？他们为什么坐的那么近！？　　噢，不对！维利亚！　　　　彼得突然反应过来，他连忙打开门，跑到门外去追维利亚了。　　　　“维利亚？你在干什么！？？”彼得跑到站在楼梯口的维利亚身边，诧异的低声对她问着，他虽然也很惊讶，但是他完全搞不懂维利亚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毕竟当初他们谈到托尼·斯塔克的时候，维利亚没什么反应的，最起码相较于他来说是这样的。　　　　“彼得…”　　“恩？”　　“那是托尼·斯塔克对吧？”　　“对。”　　　　听到最不想要的答案，维利亚猛地蹲了下去，她把自己埋在腿间，她觉得她已经没有脸再踏进帕克的家门了，她对不起梅姨，她给梅姨丢脸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跑出来了，反正等她恢复意识的时候，她已经在楼梯口站着了。　　　　“嘿，维利亚…”彼得走到维利亚旁边，也蹲了下去，他把手搭在维利亚的肩膀上，示意她看着他。　　　　维利亚抬头，羞红的脸颊透露着满满的青春的青涩，微红的眼眶里在慢慢聚集泪水。　　维利亚正慌张无措地看着彼得，她已经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　　上帝啊，那是托尼·斯塔克啊，那可是真的活的就在眼前的托尼·斯塔克啊…　　　　彼得本想试着开解维利亚，天啊，从遇到维利亚开始，他就踏上了不停的为人讲解人生哲理的道路了吗？明明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但是看着每次他和维利亚聊过之后她的心情都能更好一些的份上，他不介意多看一些哲学有关的书籍。　　　　但是，当彼得看着维利亚，他也愣在了原地，眼前这个邻家小姑娘一样的女孩儿，是平日里的那个总是平静冷淡的维利亚？　　别开玩笑了…这怎么会是维利亚呢？　　彼得觉得自己的认知受到了冲击。　　　　毕竟即使是罗杰斯先生离开的那天早上，他也没有见到维利亚有除了最开始眼眶微红以外的任何反应，如果不是因为维利亚会笑，会逗着他玩，他都要怀疑维利亚在情感方面有什么困难了。　　　　“嘿，孩子们，你们还要进来吗？”斯塔克靠在门口，打断了两人安静的对视，现在的孩子们谈恋爱都这么纯情甜蜜的吗？？他是不是真的老了？　　不！托尼·斯塔克才不会老！如果他愿意，他可以随时找到无数个女人投入他的怀抱，他永远都是那么绝代风华！　　　　“我很抱歉，斯塔克先生，我没预料到我见到您的第一反应会是躲开，按理来讲不应该是这样的，但是我已经这么做了，如果您感受到有不尊重的地方，我希望您能谅解，我对您绝对没有任何不敬的地方，我十分敬仰您，无论是学术还是人品，您和我的一位朋友对于我来说…”　　“好的，孩子，”斯塔克本来打算听完维利亚的话，看在她是一位美丽的小女孩儿的份上，但是她的话实在是太多了，而且他今天也不是为了她来的，“我了解了。”　　　　“我们来讨论一下关于助学基金的事情怎么样？”斯塔克把目光移向彼得，带着众人的目光一起。　　　　彼得瞬间觉得自己身上压了重担，但是，他怎么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申请了助学基金的？看看梅姨和维利亚的表情，也明显不是她们做的，所以…难道托尼·斯塔克是来找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