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宁猛然睁开眼睛入目就是熟悉的架子床上挂着的帷幔暖绒的阳光从帷幔的缝隙里透进来她拉开帘子阳光很足天已经大亮了。
谢婉宁扯开覆在身上的被子她的头还是昏昏沉沉的怎么做了那样一个梦,定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她抬手揉了揉眉心。
梦里面陆起淮的指责如在眼前谢婉宁一下子倒在了床榻上,然后狠狠地滚了几番,她分明就没有答应他怎么如今做个梦反倒是像犯了错儿一样呢。
……
现如今虽说谢亭章和谢昌政都被关押在监牢里也被按下了罪名,但还是要经过大理寺的审查最后还要过皇上的眼因此离最后定罪至少还要月余的时间。
也因此谢府的人逐渐就松懈了起来外面风声虽紧但看这意思是不会殃及到余下的谢府人,谢德政为此很是放了心谢府的下人婆子们也都如同往常一般扫撒。
陆修文身为当朝首辅,权势几可遮天但还是有好些人不吃他的路子那些人就是传说中铮铮傲骨的言官,自古以来全凭三寸不烂之舌,什么事都敢谏上一番,就算是皇上也不能随意治罪,陆修文自然也不能,在这其中也有好些言官为谢亭章二人说话,朝中局势尚还未彻底明朗。
谢婉宁细细思忖过了,就算位高权重如陆修文,想要治谢亭章的罪也要废一番功夫,他说的罪名是贪墨,想必现在正在伪造证据。
她前些日子又去求过赵彻,在监牢里的这段时间可以不必担心他们二人了,现下最重要的是在这仅剩的时间里寻到救出他们的法子。
可是这法子哪里有那么好想,纵使谢婉宁重生归来,到底抵不过陆修文的权势,她觉得前路迷茫,现下哪里还有什么出路,她不自觉又想起了远在大同的陆起淮,若是他在就好了。
日子渐渐过去,朝中不时有人为谢亭章求情,也有人参谢亭章的错处,还是处在僵局中。
天气越来越热,谢府也逐渐人心不稳了,过了这好些时间,老太爷竟还没放出来,原本辉煌繁盛的谢府怕是要自此一蹶不振了,整个儿谢府也显现出了颓势,人心都散的差不多了。
谢府大房,谢德政和顾氏分坐在两侧的椅子上,中间的案几上是天青色的茶壶,二人分别斟了茶,面色颇有些凝重的样子。
绣娘站在顾氏身后,殷勤地给顾氏添了茶,然后端谨地退到身后,面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一看就被顾氏管教的很好。
绣娘原是谢德政从金陵府带回来的小妾,去岁刚回来时顾氏直接没许她进门,一直给养在外头,今年回来才冷着脸叫她进府,她这才好不容易在谢府站稳了脚跟,因此时时注意,唯恐犯了错。
顾氏像是有些疲乏的样子,回头看着绣娘:“你先出去,我和老爷有事要谈,你们也都出去,掩好门,”后面半句话自然是同丫鬟们说的。
绣娘就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似的,领着丫鬟们出了门,她亲自将门掩好,冲着小丫鬟们道:“你们离远些,可别作怪,”她自己却没有动弹,而是站在门旁边,离的很近。
一众小丫鬟不敢不从,直退后了好几步,老爷新纳的这房妾室也不知道是怎么做的,竟然笼络了夫人,整日里跟在夫人后头,一看便是得了宠信的样子,她们哪敢不服。
绣娘见丫鬟都走远了,她的身子却往后靠了靠,将耳朵贴在门口,里面的动静听的很是分明。
顾氏叹了口气:“陆首辅想针对咱们谢府,爹和二老爷能不能出来还未可知,这可怎么办。”
谢德政摸了摸胡须,他的面色有些阴沉,他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可是他也没有什么办法。
顾氏看了看屋子的四周,道:“看这意思,这事到最后也是爹和二老爷的,虽说不会危及到咱们大房的性命安全,但……”说到一半便没说了。
谢德政这才开口:“你继续说。”
顾氏揣测着道:“不管怎么说,咱们谢府往后落败是定然的,断不可能恢复往日的气派,就算现在咱们大房没受到牵连,可日后呢?日子久了,别的不说,你以后在朝中升迁的机会……”
谢德政的脸色果然越发阴沉:“你有什么话,一起便都说了吧。”
“咱们大房若是想摘离谢府出去好好的存活,少不得要做些事的。”
谢德政明白顾氏的意思:“那依你之见……”
顾氏的脸上就带了笑:“咱们大房如今没有可以依靠的人,那就去寻一个依靠,换一条路便好,我瞧着大皇子和二皇子,不论咱们搭上了哪条线,咱们便无虞了。”
“咱们如何能同那些贵人搭上线。”
顾氏的笑容越发的大:“近在眼前呢,咱们谢府的二姑娘容色惊人,怕是满京城的小娘子都敌不过她,反正我是再没见过比二姑娘更好看的小娘子,你说那些皇子见了咱们二姑娘哪有不动心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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