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小北的积极争取下他在县学的工作终于勉强开展下去。他直到这时才明白原来县学的标配是只有一个教谕二到三四名训导训导协助教谕教学当然里面还有其他辅助人员。张小北的工作要上正轨排在他前面的老教谕就得退休了怪不得对方对他态度如此冷淡。

老教谕五十多岁才中举,如今已经在县学执教十多年了,无功无过。他因为这么大年纪才中举对仕途也没了指望,只求安稳度日。平日里对自己的本职工作也是有一搭无一搭的,张小北当初在县学读书时三年里见到他的次数能数得过来。有时候好容易逮住了问他一些问题,有的他能讲出来有的干脆来一句:“回去读书吧书读百遍其义自见。”

张小北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你也不能说他不对但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毕竟,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老教谕很显然并没有做到这些。但是本县文风不盛,整个县里举人本来就不多还有不少不愿意来当教谕的。再加上轮资历老教谕最老也没人拿他怎么样。现在张小北一回来就威胁到他的地位,他自然十分不待见这个年轻后生。但是老先生又觉得自己是个读书人,读书人就得有读书人的风度,所以他也没有做得太明显。张小北见他没有明目张胆的排挤自己,也就淡淡揭过。表面上仍对他十分恭敬,有时候还特意请教他一些问题。两人的工作总算和平交接。

张小北一上任,就开始就县学着手改革县学的弊端,比如教谕、训导出勤率不高,师生之间互动不积极,学子们学习方法太单一等等。他从自己做起一点点改革。由于他的手段比较柔和,再加上自己积极带头,遇到的阻力也比较少。半个多月过去,学生们渐渐适应新老师的教学风格,愿意来找教谕探讨学问的学子越来越多。

张小北的教学方式灵活多变,一拘一格。他布置学生作文,不让他们坐在学舍里绞尽脑汁地干想,而是让他们出去采风,实地考察再做。比如说写关于民生的,就带他们去市井市集,或者是田间地头。若是做诗,也会带他们到大自然中体会一番。时不时地还在课堂上发起话题讨论。这些改变倒是慢慢地调动起学子们的积极性,课堂的气氛也十分热烈。这样,学子们倒不觉得上课苦,而是对每天的课程多多少少还抱有期待。

张小北接着又提出建议说要在县学设立奖学金。凡是成绩好的学子有五百文到二千文不等的奖励。这个建议县学已经上报。

除了奖学金外,张小北又对提出一个特别吸引学子们的方案。他说他正考虑选出学生们的优秀习作,编辑成册,一部分放在县学的藏书馆里,一部分试着拿出去售卖。学子们哪个不希望自己的文章入选?于是一个个卯足干劲,不是埋头苦读,就是奋笔疾书。大家作文的热情空前高涨。

眼看着就到了年关,张小北休沐回家时,就跟寻音商量跟岳父那边寄年礼的事。

他们这边也没什么好送的,无非是一些当地的特产,干菜、干果、肉干之类的,反正千里送鹅毛,礼轻情义重嘛。除了本地特产以外,还有寻音亲手做的鞋子和衣裳。再加上夫妻二人写的信,一人一封。

张家的东西刚寄过去不久,那边的礼物也来了。

陈家的礼物可比他们贵重多了,各种皮毛布料,贵重补品几大箱子。寻音还到了母亲亲手做的衣裳。她摩挲着衣裳,忍不住又流了眼泪。

张小北赶紧好声安慰,又允诺说,等孩子出生几个月后他们就去看岳父一家。

寻音这才慢慢擦干眼泪,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相公,我最近是不是有些太爱哭了?有时还爱发个小脾气。”

张小北一脸不在乎地道:“这点小脾气算什么?你是孕妇,你在家里最大,你想怎么发脾气就怎么发,我受得住。”

寻音破泣为笑道:“我才不忍心让你难过。”

张小北笑嘻嘻地道:“我觉得我这辈子最骄傲的不是长得俊,不是脾气好,而是眼光好,娶了一个这么好的媳妇。”

这番话把寻音逗得笑个不停,忍不住拿大拳拳捶了他几下。

两人笑闹完,张小北又开始跟寻音商量盖房子的事。

其实他们家的房子刚盖没多少年,还算挺新的。院子也大,房间也多。可是,岳父临走给他们留了两个侍卫,又留了两匹马,再加上又雇了佣人。家里现在也能住得开,但是以后孩子多了,就有些住不下了。

张小北就想着要不要另起一栋住宅。

寻音对丈夫的提议也挺心动的,但她谨慎惯了,难免会担心公公婆婆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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