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一个爱写故事的工科生,初来乍到,请多海涵。 到底不是双休日,即使孩子们都放假了,可有空的父母不多,此处尽是冷清。应晓珏倒是很想尝试一下碰碰车,撞哪都会很开心。彭中誉却想拉着她去玩高空踏车,这里最刺激的项目。 “碰碰车?” “高空踏车?” 那就两个一起玩。 碰碰车,自然每人一辆。几年的驾驶经验,避让各类障碍竟成了条件反射,应晓珏过于灵动反而丢了乐趣。这个在她心目中排列一直名列前茅的游戏,瞬间就失了宠。 至于高空塌车,应晓珏想说她不是害怕,那真是种病,恐高。彭中誉说这个项目必须两个人玩,否则车子不稳,容易翻落。应晓珏那么仁慈有爱心,怕彭中誉发生意外了吧,竟鬼使神差的同意搭伙,没带任何犹豫。 这样的决定就是错。 一出平台,车子就悬挂在一条轨道,开始晃动。应晓珏觉得玩笑开大了,两个人的性命呢,全系在这冰冷冷的瞧着也不是很粗的铁玩意上。 “恐高?”彭中誉发现她有点紧张。 “有点。”遮不住。 “以前玩过山车没发现你恐高啊?”大约9年前。 “我那天穿帆布鞋了吗?” “什么?不记得了。” “所以说是你忘了。” “我记得你哭的。”彭中誉没有怜香惜玉。 “翻滚过猛,是难受。”那天,应晓珏就告诉过彭中誉掉眼泪的真正原因,他居然还错误的记了这么多年。 “你是这么解释的。”彭中誉边说边猛的加快踩踏的速度。 车子晃动的厉害,“诶,慢点。”应晓珏真的害怕。如果地上有垫子,她完全不介意跳下。 彭中誉停了下来,车轮惯性,慢悠悠的继续滑行,居然到了拐角处,然后停在那,保持着倾斜,毫无进展。 “啊!”应晓珏感觉人要坠落了,边缘竟还是水塘,“踏呢!” 彭中誉一动不动。 应晓珏卖力的踩起来,可是车子的前进却真慢。 好不容易,“干嘛不用力啊!”应晓珏拉高了嗓门。她承认她有病的,怎么还可以不重视,还借以威胁。 彭中誉把应晓珏的手放在手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应晓珏居然拽着彭中誉腰处的衣服,那么紧。 应晓珏要抽出手,却被彭中誉抓的更紧。她不敢再用力,车子显然在跟着她晃动。她不懂彭中誉,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究竟有何特殊原因,彭中誉的心里也会这般的不定,沈丹呢?为什么还要来找我?而同时,她的脸也开始不自然的红润起来,和恐高无关。 “回答我上次的问题。”彭中誉的手暖暖的。 沉默并不代表遗忘,应晓珏不想应答这个伤脑子的问题。她忽然意识到,彭中誉和沈丹之间肯定出了问题,否则,这个男人不会接二连三的送上门。她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彭中誉怎么成这样的男人了,来去只随自己的意念,从不顾及他人的想法。 应晓珏认真的看着身边的彭中誉,从容冷静的眼神只说明了一个答案,她不乐意彭中誉回来。 “是真的讨厌我?”这怎么可能? 应晓珏没有收回目光。 “应晓珏,你听好,我和沈丹分手了。”不能再继续误会下去。 应晓珏果然意外,但似乎又在料想之中。她的脸上一潭静水,看不出喜怒哀乐。 彭中誉没有见到她的翻江倒海,只有再次强调,“我们早分了。” 早分了?那为何知道我独身那么多年,却一直对我不理不睬,更别说来找我。那你现在为何又来找我了?是敌不过孤单了? “我说过,即使你们分了,也不要再来找我。”应晓珏恨自己的没用。手被彭中誉抓那么紧,由于单轨悬挂,她再也不敢动弹,任凭他紧握。她突然使力踏车,晃的最严重的时候,她闭上了眼,咬咬牙,不想再逗留在空中片刻。 彭中誉也恨,为何这个车就没装个刹车啥的。他多想让自己占着高空的优势,好好把话说清楚,好好的握着应晓珏的手,暖暖她。哪怕应晓珏并不冷,甚至有手汗。 车子一到平台,应晓珏就甩开他的手快走下楼。彭中誉紧跟着,只能跟着。 “我们可以一起去找邹卫。”应晓珏说的清晰有力,除此之外,没有事情需要他俩一起去做的意思。她的心是冷的。即使你的迷人大眼,你的醉人酒窝,也无法将我迷惑而失了心智。那些,沈丹说过的话,又在耳边响起,刺痛着她敏感脆弱的心灵。那个可恶的女人有报应了,应晓珏鄙视自己的小心眼,却还是隐隐的有一丝快感。 “你说你想我的。”彭中誉一定要唤醒应晓珏,“还爱我。” 应晓珏似乎有些颤抖,不知如何遮掩。 “怪我,对不对?” “没有。” “有。” “没有。” “有。” “说了没有。” “你有。” 两个人就像娃娃家里斗嘴的孩子,谁都不退一步。 末了,应晓珏苦笑一声,不再驳斥接话。 “我怕回来会让你难堪,所以……” “是会这样。” “可你生活的不好,所以……” “你不是慈善家。” “我……” 身后不知何时传来孩童大哭的声音,还伴随着震耳的车轮摩擦铁轨声。原来三两岁的孩子也会有恐高,还以为他们什么都不懂。 “走吧。”应晓珏没想过高空踏车会让自己犯病,也让彭中誉病的不轻。 这叫人怎么接着玩,彭中誉你太不识相。 “回去吧。”应晓珏意识到自己现在身处险境。彭中誉不是来旅游培训的,也不是来吃一碗美味的面条的,他应该就是来找她麻烦的。她心软,受不了纠缠,他肯定知道。 游乐园出来就是廊下长椅,彭中誉看了下手表,“陪我坐会。” 应晓珏想要走人的念头是那么强烈,可还是直接走向椅子,直接坐下。 彭中誉一把拉起她,“脏。” “没事。”应晓珏又坐下。这些年,她已经知道了吃完饭要擦嘴,要擦干净凳子才可以坐下。刚才,只是她有点心乱。幸好真的不脏。 “邹卫那边什么时候去?”如果没有邹卫,不知道应晓珏和彭中誉的关系会是怎样。 “等消息。”应晓珏踢着脚下的枯草。 “痛。” “嗯?” “它痛。”彭中誉指指已经被踩踏平的枯草。 “啊?哦。”应晓珏停下小动作。 彭中誉把应晓珏的转向自己,“我认真的。” 应晓珏逃不了,任凭对方投来火辣炽热的目光。 “我要回来”,眼神还带着那样的执念——才不管你同不同意。 应晓珏说不出话,她本来计划和彭中誉好好的罗列几点,看来口头表达能力远没有手写能力强。“不要,真的。”她只是淡淡的说,而后缓缓摇头以作强调。 “除非你讨厌我。” “我……”思念就是爱?不知道,她不知道。 “你准备下。” “什么?” 彭中誉起身,“我送你。”好像再伸一伸手,有邀舞的嫌疑。 “哦。”应晓珏刚才说自己要去哪里了吗? 彭中誉不会在意她不好使的脑袋,他直接开车,往她的住处。 “晚上请我吃饭吧。”彭中誉就望了一眼身旁的应晓珏。 “我有事。” “我等你。” “我晚上不吃饭的。” 彭中誉再次回望,目光透亮,你敢!就是这个意思。多大的人了,还不能一日三餐的准时。 “我喝粥,减……养生。” “不准减肥。”这不是应该是男友一边环抱女友,一边才适合说的话吗? “呵呵,呵呵。”莫名其妙的,应晓珏居然轻笑了两声。一声是无奈,一声还是无奈,尽显尴尬。 “晚上还去跑步吗?带上我。” “我办卡的。” “去帮我要一份体验券。” “自己去。”应晓珏受不了他的娇作。 这有点像大学的自己,“小誉,我要吃凉皮,但是不想下楼了。”于是,大热的天,彭中誉总是帮她跑出校门买,记得放半勺辣油,然后应晓珏在二楼放下系带的塑料杂物篮,只送彭中誉一个甜美的笑,就好。 “你在英派斯?” “什么啊,你真神!”应晓珏刮目相看。 “男神。”彭中誉故意厚脸皮的得意,沾沾自喜。其实,也就是运气好些。 反了,真的反了,一直以来都是自己的头大,聪明呀,什么时候轮到彭中誉了。应晓珏转过脸对彭中誉瞪了瞪眼。当发现彭中誉是在开车,应晓珏才得以回神。错了错了,时光已过,她又忘了。 “晚上五点一起吃饭,你下吧。”彭中誉下逐客令。 应晓珏下车,挥手,上楼。 “没礼貌。”彭中誉喃喃自语,却捎着一丝有深意的笑。 应晓珏一进家门就瘫倒在床上。什么状况,她弱小的心脏承受不起。她轻手轻脚的来到窗前,仔细辨别,确认彭中誉的车已经开走,才放开脚步,跑到厨房泡茶喝水。渴死姑娘了,还憋坏了。 彭中誉怎么和沈丹分手了?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他为什么现在突然想回来找我?他到底怎么想的?等等,我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碰头有交集的?苏州?就是那次苏州?那我发他的那么多消息,他为什么都不回?沈丹,难道是沈丹的离开让他耐不了寂寞?他怎么是这样的人呢,当年一和我分手就搭上沈丹,一搭上沈丹,还就立马同居了。是介意,怎么着? 想起同居,和想起沈丹那些粗俗的话一样让人厌。应晓珏猛地发现,茶叶放了大半杯,而泡茶的水根本就是昨夜的,她都没注意到。全部倒了,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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