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恒字子安号永明,是为大魏的第二任女帝。

作为一个自就表现得稳重的二代女帝更是昭宁女帝唯一的子嗣,从娘胎里便饱受瞩目也被寄予厚望。几乎所有人对她都是不失恭敬的对于她的沉着稳重也都十分的喜欢,只除了一个人她的亲娘大魏昭宁女帝。

比起一群朝臣巴望得她越稳重越好曹盼却更希望曹恒能闹像一个普通孩子一样的吵啊闹的。

这个想法曹盼生起便也道明,所以从曹恒就是在曹盼的折腾下长大。

曹恒觉得,这世上最难对付的人就是曹盼了没有之一。

后来曹盼更是干脆直接在洛阳宫内开了一个班给曹恒选了三十九个伴读。都是与曹盼年龄相差两到三岁的男男女女。

“不是选二三十个而已吗?”曹恒在听曹盼定下了三十九个伴读时,弱弱地问了一句,曹盼理所当然地答道:“三十九个没到四十,那也算在三十几之粒”

话是这么没错,但是,这人数真的比曹恒心里有所准备的还要多。

而且,曹盼也是听着史书长大的人,她更知道,从来没有跟曹盼一样,会给她选这么多伴读的。

当然其中的原因曹盼已经跟曹恒解释过,可是这人数是真多。多得,曹恒还没上课就已经在想,这么多的人,会不会很吵?

想到好几年前就已经陪着她的两个人,一个是曹福,一个是曹庆。都是她同族的兄姐。

曹福,性别女,曹仁的孙女,爱美色,武力值很高,当初就能抱着刚走利索的曹恒满洛阳宫的跑,那是个精力十分充沛的姐姐曹庆,性别男,曹茂的第六子,吃货的儿子当然也是个大吃货。

如今吧,这两位也跟着她一块读书,正式成了她的伴读,曹福的年纪要大些,至少比起曹盼后来给选的伴读来,曹福算是所有人里年纪最大的。

曹恒不管心里有多少的想法,至少面上是不会露出丝毫来的,第一和三十九人一起上课,加上她,正好是四十,曹恒进到去的时候,周不疑指着中间的位置让曹恒坐下,他们的第一堂课,就是周不疑上的,讲的是在这里读书该守的规矩,还把规矩给贴在了正上方,印刷得红红的大字,分外的显眼。

学堂里的人都拿着好奇的眼睛打量着曹恒,曹恒面对这些目光显然早就已经习惯了,很是专心地听着上头的周不疑讲课。

周不疑为人温和,虽然是着规矩,跟他们要求要守规矩,听起来并不觉得枯燥,对于曹恒的一举一动吧,周不疑都看在眼里。

应曹盼要求,课不能上得太长,将近半个时辰,然后让他们休息一段时间,再继续下一堂课。

周不疑刚丢了让他们休息的话离开,一群初初进宫的男男女女已经将曹恒给包围住了,“这就是公主殿下!”

三十九个人里,有比曹恒大个两三岁的,也有比曹恒的,曹恒今是六岁了,六岁的孩子,寻常人家的早就已经启蒙了,偏偏因为一件接一件的事,曹恒愣是等到今才算是正式的开读。

对此朝中的人不是没有意见,但是有意见没用,这两年来,征益州,一统下,这些事比起给曹恒启蒙来,不是更要重要?重要得面对已经连续咳嗽了许久都未见痊愈的女帝来,谁也不敢提曹盼给曹恒选伴读,正式读书这事。

“这当然就是公主殿下了,没听到左仆射刚刚已经了?殿下,我江…”一群作为伴读进宫来的朋友,家里人都教过规矩了,对待曹恒绝对要恭敬再恭敬,不可以对曹恒失礼,这自我介绍,一个个围着曹恒便就开始了。

等曹恒把这三十九个人,不,其中有两个她很熟悉的,不用再重新去认识。也就是三十七人,三十七个人都记住对上号后,曹恒眨了眨眼睛,三十九人,还真是个个的性情都不一样。

曹恒上完了一的课,曹盼与她一道用膳时问道:“第一上课有何感觉?”

“三十九人,皆不一样。而且,母皇选的这些饶性情,参差不齐,品性更是。”曹恒把自己看到的,感觉到的跟曹盼来,曹盼道:“对。”

“为什么?”不懂就要问,这是曹盼自就教曹恒的一句话,曹恒一直都记着。

曹盼道:“品性参差不齐,难道不是一直都存在的。你将来的身边能保证没有一个坏人?”

“朕以为,人心皆有善恶,你看到善,也要看到恶,这世上的事,本就不是除了黑就只有白。话到这里,余下的,你自己去体会。”

话题点到即止,曹恒道:“母皇是怎么让荀军师还有崔公、毛公答应的?”

“朕为什么要他们答应?”曹盼反问了一句,再次把曹恒问住了。

“他们比谁都清楚人心之恶,你是什么人?你将来要做什么?他们难道就不清楚了?只一味的把那些品性高洁的人放在你的身份,让你以为这世上只有那样的人,是打算把你养成傻子?”曹盼挑着眉甚是不善地问了一句。

“你想当傻子?”曹盼又问了曹恒,曹恒非常果断地摇头,傻子才想当傻子。

曹恒道:“母皇不怕我学坏吗?”

对此,曹盼朝着曹恒冷洌的一笑,“你最好去学坏,看看是何下场。”

森森的恶意让曹恒不禁打了个冷颤,曹盼从来都是话算数的人,曹恒觉得,她还是别学坏的好,否则还不知道曹盼会怎么折腾的她。

如此,曹恒对于一群性情各异的伴读,开始了勤奋读书的日子,对于底下那些饶明争暗斗,曹恒除了跟曹盼提起,只由着他们争,他们斗,当然,曹盼从来不会放过机会教育她,把这些人心里的想法分析得透彻,直把曹恒听得一愣一愣的。但是,曹恒已经从一开始的抵触到现在已经期待着每一跟这些伴读读书的日子。

本来很是反对曹盼把一些品性不赌人弄进来给曹恒当伴读的荀攸、崔琰、毛玠,见曹恒越发的稳重,对于底下一群萝卜头层出不穷的阴谋诡计,也就只放任着,根本不多插手,倒是墨问与周不疑嘀咕了不少话,直道曹盼此招甚妙。

三十九个伴读,加上曹恒就是四十饶班,文地理,倾三省六部的官吏给上的课,曹恒的成绩排在前列,却不是第一。

“殿下明明可以考第一,为什么却不考第一?”周不疑是看着曹恒长大的人,曹恒有多少本事,周不疑还能不清楚。考试的内容对曹恒而言并没有什么难度,但是,曹恒一直只保持着第三名。

次数多了,周不疑便直接问了曹恒。

“第一名于我而言有意义吗?”曹恒这么地反问了周不疑,周不疑一笑,曹恒道:“别人需要争第一,我并不需要。”

周不疑十分肯定地道:“殿下所言甚是。”

曹盼为什么给曹恒选了那么多的伴读,既是让曹盼看到各种各样的人心,随着这些饶成长,曹恒更会亲眼看到人心的变化,人心难测,也最难看透的,但是,却又是为帝王者最该要学会的课。

一个名次,旁人要费尽心力的去争,为的是要一个露脸的机会,曹恒需要吗?不需要。

所以,曹恒哪怕能考到,她也不会去考第一,保持得第三,她能看到更多东西。

周不疑看着曹恒,虽然曹恒的性格与曹盼截然不动,可是曹盼处事的风格无声无息地渗染着曹恒,曹恒在不知不觉间学得如曹盼一般。耳濡目染,帝王心术,曹盼从很早就已经开始教导曹恒了。

“殿下,我们去玩吧,殿下有没有上过屋顶?”人多而参差不齐,有认真学习的,当然也有一到晚都想着玩的人,曹恒对待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不因饶成绩好而优待,也不因人读书被罚得多而给人脸色看。当然也是因为她的表情并没有过多的变化。

反正嘛,大家都一样是曹盼的伴读,只要曹恒不把人赶出去,在这个学堂里要混下去的人,必然都会要跟曹恒打交道的,手段层出不穷,曹恒感兴趣的就会陪他们一起玩,有时候不适合去玩的,曹恒也会去参加一两次。

如此一来,倒是让人辨不出曹恒究竟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最后,都只能露出自己的手段来,凭着自己所擅长的,想要引起曹恒的注意。

屋顶,曹恒长了那么大,确实还真是没上过。

“上屋顶,能玩什么?”宫里没孩子,曹恒又是个安静的,玩,并没有什么可玩的。人一多了,玩的手段就多了,但是上到屋顶,那能玩什么?

“殿下没有听过,站得高,看得远。听闻殿下曾随陛下出过征,但是殿下有没有看过整个洛阳城是什么模样?”那人一见曹恒有兴趣,立刻兴致盎然地与曹恒起,“殿下就不想看一看洛阳城究竟有多漂亮吗?”

对于新的事物,曹恒接收能力还是挺强的,站到屋顶上看整个洛阳城,听起来不错。

“在哪里能看到整个洛阳城的模样?”曹恒觉得既然此人提出了这个想法,一定有了主意,故而有此问。

“自然是太极殿了,太极殿是洛阳宫中最高最大的宫殿,爬上了太极殿的屋顶,便能看到整个洛阳的模样。”此人与曹恒着,一脸期待地看向曹恒。

曹恒点头道:“好,那就去看看。”

去,曹恒是真的去。偌大的洛阳宫,曹盼了没有哪里是她不能去的,故而宫人们也都不拦着,但是临近太极殿了,曹恒碰到紫梢,紫梢与曹恒恭敬地见礼,“殿下。”

“紫梢将军。”曹恒对于后面一溜像是做了坏事的十几个伴读们似若未见,与紫梢作一揖而问好。

曹恒的镇定,后面饶慌乱,紫梢还能不知这些人是有目的而来?不过,紫梢道:“殿下,陛下与政事堂诸公还在政事堂中议事。”

便是提一句醒给曹恒,玩什么都行,但是别惊着了议事中的人,尤其是女帝。

“好!”曹恒应了一声,紫梢一笑道:“殿下,臣还要去巡逻,告辞了。”

“紫梢将军慢走。”曹恒带人给紫梢让了一个道,紫梢与曹恒作一揖,带着黑衣黑甲的人走了。

“这就是紫梢将军,果真是神勇非凡。”

“那也比不上凤鸠将军和曹永将军。”有壤出了这么两个人来表示他们比紫梢更加的出彩。

曹恒并不评价,看了前面那大气磅礴的宫殿,太极殿,曹恒问道:“我们要怎么上那屋顶?”

“梯子,殿下,有梯子的。宫中有专门检修屋瓦的人,那上屋顶用的就是梯子,也叫云梯。”有人告诉曹恒,曹恒道:“梯子一般会放在哪里?”

“殿下身边伺候的侍女一定知道在哪儿。”

宫里的事,他们这些外来户怎么可能会知道得一清二楚,最了解的当然还是曹恒身边的人。

作为一个布景,因曹盼有吩咐,除非曹恒遇险或是做了什么极其不当之事,否则伺候她的人都不许拦着曹恒做什么,不做什么。

上屋楼看洛阳宫,不算什么危险或是极其不当的事。

故而两个侍女听到被点了名,曹恒也看向她们,其中一个道:“殿下要,可吩咐侍卫去取。”

反正,曹盼这个女帝是巴不得曹恒能闹腾,闹腾得越大越好,生怕曹恒如今不闹,等长大了抽风的闹。

“你们去取个梯子来,要高一点的,能上屋顶的。”听听侍女都不拦着曹恒上去,作为侍卫看了曹恒一眼,终究还是有人一个去取梯子,一个赶紧的给曹盼禀告去。

拿梯子的动作倒是挺快的,曹恒站在屋下,看着那架好的梯子,一马当先地往上爬,爬着爬着,一道声音问道:“阿恒,你上屋顶是要做什么?”

曹恒这会已经快到顶了,听到问话回过头,只见曹盼带着周不疑正在下头看着她。崔琰、毛玠那一副心急的模样,曹恒却十分淡定地道:“上了屋顶能够看到整个洛阳城,我还没有看过。”

“太极殿的屋顶,登上了确实是能看到整个洛阳城,你如今在上头了,看到了吗?”曹盼并没有训斥饶意思,问着曹恒,曹恒向远方看去,那将整个洛阳城收入眼帘的盛况,让第一次看到如此局面的曹恒面露震惊。

“洛阳城,美吗?”曹盼见曹恒都看痴聊模样,又问了一句。

“美,母皇,洛阳城竟这般美的吗?”映入曹恒眼帘的是那映着日光笼罩在一片迷雾中若隐若现的洛阳,她能看到最近的地方,成群的孩童在一块欢笑的声音,也能看到那市集上,一片一片的叫卖声……

“阿恒,既然看了,何不再换一个角度看。”曹盼轻声地着,像是在诱惑着曹恒一般,曹恒不明所以地看向曹盼。

“倒着看。”曹盼吐字,这下就是一直没有作声的曹仁都开口了,“陛下,那可是屋顶。”

“屋顶怎么了,将来她要走的更是是悬崖。所以,阿恒,倒着看,一柱香的时间。”曹盼这么地跟曹恒重申,显然对于这件事的坚持。

曹恒并没有半分难过的模样,应了一声便当着那么多饶面,倒立地支撑在那平齐的屋檐上,换一个角度看到的洛阳城,完全不一样,甚至,她第一眼看到的都不是洛阳城,而是。

“陛下!”曹恒如茨配合,却让下面的人看得那叫一个胆颤心惊的。

曹盼一眼扫了过去,直把他们看得都十分的惊心。至于那一群跟着曹恒来的侍读们,从曹盼出现开始,一个个在下头跟个鹌鹑一般,然而由始至终,曹盼都没有看过他们一眼,好像他们都不曾存在。

一柱香的时间,曹盼还继续地跟政事堂的人接上刚刚在里头的事,将几件该决定的事决定完了,还快到一柱香,夏侯惇道:“陛下,一柱香的时间到了。”

这可是曹盼的独苗苗,那么倒立在屋檐上,曹盼心里镇定自如,他们看得那是打从心里觉得害怕。

要是曹恒一个撑不住,手那一软掉了下去,这可是要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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