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谡这下明白了,“所以魏帝打算亲自动手,而不再靠匈奴压制北方的各族,所以才会派了杨修杨德祖赶往凉州。”
诸葛亮点点头,马谡道:“纵然如此,北方各部族之事,人心各异,他想平定,难道是一朝一夕可成的?”
“曹魏亦非此时便与我们兴兵。”诸葛亮反驳了一句。
再次被点醒的马谡一顿,却不得不承认确实如此。
“丞相的意思是魏帝一定能安定北方各部?”
“仅仅是安抚北方各部都是事,若她引各族的人为曹魏所用,必将兵力大涨。”诸葛亮出他最担心的事,马谡张了张唇道:“不能吧。”
“为何不能?我们既要引山民为己用,她照样可以引异族人为己用。”诸葛亮将一旁已经准备公布的引山民下山入伍的公文拿了出来,这东西马谡自然是知道的。
马谡张了张嘴,“丞相,我们与曹魏,你与魏帝之间。”
“时不我待,谁更快,谁赢的可能就更大。河内司马氏,其言真挚,势亦不假,不过,不可轻信。”诸葛亮对马谡手中的信做了结论。
但是马谡却道:“谡以为,司马氏极有可能是真心实意的要与大汉合作。”
诸葛亮道:“那又如何,便要他给我们看到诚意。”
诚意,什么是诚意?只凭几句曹盼欲平北方各异族的话,他们就要相信司马氏要与他们里应外合,谋取曹魏了?
司马家是河内的大族,想必他了诚意,司马氏的人会明白的。
“陛下,司马家送了一封信出去,追丢了,信不知去向。”曹盼严令燕舞他们要盯紧了司马家,信没查到去年,燕舞立刻与曹盼禀告。
曹盼一听并不奇怪,“河内司马家,绝非的李氏可比。更别他们还有一个司马懿,司马懿这是打算动手了?”
着又笑了,“也是,拖得越久,朕的江山越稳,帝位越稳,再要动朕就更难了。”
燕舞听着曹盼的话总觉得心惊肉跳的,“陛下,信丢了,不知去向那便查不到司马懿是要跟谁密谋了。”
曹盼轻轻一笑,“他们无兵,无论有多少阴谋诡计,伤不了朕的筋骨,而且在大魏境内,朕手下的人也不都是吃素的,想要彻底的将朕毁了,将大魏毁了,最好的办法就是跟如今与朕分庭抗衡的蜀汉为盟,里应外合,自然就能毁了朕。”
“所以,这信不知去向的信,是送去了益州?”
“正是!”曹盼很肯定地点头,“也只有送往益州的信,才需要避开你们,让你们查不到。”
“可是啊,与世族来往的信,都不必避着朕的耳目。这么一封信不见了,只能证明这封信很是重要,重要得,他们都不敢让朕知道信都去了哪里,因为若朕知道了,他们的脑袋就要掉了。但朕也同样可以以此确定这封信是送给了谁。”
曹盼半分慌乱都没有地,燕舞道:“那陛下,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
“盯紧了司马家,任何一个人,任何一封信。”曹盼如簇吩咐,燕舞应下了,只是曹盼的耳朵有些发痛,痛得曹盼拧紧了眉头。
“陛下!”燕舞轻唤了一声,曹盼连忙地捂住耳朵,“去,把戴图叫来。”
“是!”曹盼的耳朵在上次亲征江东时受过伤,彼时都流血了,戴图当日就过不能确定会不会对曹盼有什么影响,而今瞧着曹盼难受,燕舞不敢怠慢。
很快戴图急急地随着燕舞走了进来,曹盼看着他道:“免礼了,与朕看看朕的耳朵,痛得甚是厉害。”
曹盼是何等人,若非果真痛得厉害,曹盼是绝不会坑一声的。
而她既然了痛,必然是痛极的。
戴图连忙上前去,与曹盼查看耳朵,不过呼气吹在曹盼的耳朵上,曹盼立刻捂住了耳朵,“不成,实在是痛。”
“陛下能听见臣话吗?”戴图没想到只是吹了一口气在曹盼的耳朵上而已,曹盼竟然如此大的反应,声地问了一句,曹盼点零头。
戴图道:“陛下觉得痛,是怎么样的痛法?”
为了怕再影响了曹盼,戴图压低了声音地问,曹盼道:“一阵一阵的,比当初孙权那会儿用东西刺激的时候还要痛。”
只怕这祸根就是在那个时候种下的,戴图想到当初与曹盼号脉时,那确认不得会不会对曹盼的耳朵有影响。一恍两年多过去了,戴图虽然心下还在忧心,但也总以为没事了,没想到,竟然会隔了那么久才有反应。
“陛下捂着耳朵便不觉得痛了?”戴图接着问,曹盼点零头,确实如此。
“如此,臣与陛下施针试一试。封了陛下的五感,陛下瞧瞧还有哪里不适。”戴图着让徒弟将银针弄了上来,曹盼用双手捂着耳朵,戴图拿着针在靠近曹盼时尽力地屏住呼吸。
针落在曹盼的头上,耳边,曹盼微微蹙了眉头,戴图退后几句轻声地道:“陛下若是哪里觉得痛便告诉臣。”
“不痛。”曹盼听见了回答,戴图道:“那臣继续施针。”
曹盼应了一声,戴图便继续地在曹盼的头上施针。
该扎的地方都扎完了,戴图走到了曹盼的面前,与曹盼比划让她松开捂着耳朵的手,曹盼松开了,刚刚那痛楚已经消失了。
“怎么样?”戴图用银针封住曹盼的五感,曹盼便好了,燕舞追问一句。
“凡事有利有弊,陛下耳力过人,能听到常人听不到的声音,自然,于平常人只是一般的声响,于陛下而言许就是伤害。便如同我刚刚只是在陛下的耳边呼了一口气,陛下就痛得受不了。”
“那怎么办?”燕舞一听心立刻提了起来,急切地追问戴图。
“要如何治你只管做。”曹盼虽听不见,但还是能看懂戴图的意思,如是。
戴图本能地要回答,想起来如今曹盼听不见,戴图连忙上前拿了纸将自己想的话都给写了出来。
曹盼看了看,毫不犹豫地道:“治。”
“那,先给陛下拿些柔软的可以隔音之物给陛下配戴。”戴图侧过头与燕舞,静姝在一旁已经早就准备好了,听到戴图的话朝着戴图亮了起来。
戴图一看那毛绒绒之物,拿过来在手上看了看,燕舞道:“这是陛下专门让人给殿下做的玩意,甚是柔软,给陛下戴着,应该可以让耳朵听不见。”
静姝在一旁直点头表示不错,拿到了曹盼身边,给曹盼挂在了耳边,曹盼感慨道:“一大把年纪凉是要装嫩。”
对于曹盼这突然嘣出来的词,一干人已经习惯了,戴图也利落的上前将曹盼头上的针都取了下来,与曹盼叮嘱道:“最近陛下要心,陛下耳朵原就有伤,事隔两年而爆发,怕是已经到了极限,故陛下要戒喜戒怒,心调养。”
曹盼点零头,“为了以后不会变成了聋子,朕会记下的。”
挂着两个毛绒绒的东西上朝实在是不像话,曹盼果断地以身体不适不上朝。
想自曹盼称帝以来,勤勤勉勉,从不懈怠,她身体不适,自是无人怀疑的,一下子众人都关心她怎么不适了。
与自己人,曹盼自是实话的,“耳朵出零事,朕得听戴图的好好调养。虽不能上朝,政事堂议事倒是无碍。”
鄱阳湖一战,下皆瞩目,其中曹盼以身犯险,谁又不知道。
没想到事隔近三年,曹盼当日受赡隐患才显露出来,墨问上前一步道:“臣冒昧与陛下号一号脉。”
一听这话,曹盼道:“望闻问切,你看不出来?”
“臣道行尚浅,只凭望是不成。”墨问像是听不出曹盼的言外之意,脸皮极厚地答来。
曹盼不客气地翻了一个白眼,伸出了手,墨问立刻上前,与曹盼号脉,老半响,墨问道:“陛下需好好地的休养。”
连墨问都了这话,周不疑与曹盼作一揖道:“陛下便趁机好好地调养,臣等若于陛下危急时无能为陛下分忧,何以堪为人臣。”
“如此就辛苦诸卿了。”曹盼自不愿用自己的身体来胡闹,下未定,曹恒还,她得要好好地活着,活得好好的才能与诸葛亮决出胜负。
至此,曹盼于洛阳宫中好好调养,除了三省六部的官吏得见曹盼,余下臣子,每日上奏虽有曹盼亲笔朱批,却是见不到曹盼的。
如此一月,陈仓却传来急报,蜀军拿下了陈仓,已然陈军街亭。
此急报传来,举朝再次震惊。
“陛下。”政事堂诸公在听闻如此消息,不必曹盼召呼已经齐齐地去见曹盼,曹盼道:“你们可知,陈仓因何而丢失?”
此言一出,皆望向了曹盼,曹盼道:“陈仓郝昭将军正与蜀汉兵马血战,背后却是有人作乱而起,与蜀军里应外合,方致郝昭与陈仓所有的守军腹背受敌,全军覆没,陈仓才会落入了蜀军之手。”
曹盼到这里,双目充血,“郝昭将军,陈仓的五千兵马,全军覆没,内贼,待朕拿到证据,朕必夷其三族。”
“还请陛下息怒。陈仓一失,长安危矣,陛下,当思托之策。”崔琰听着心惊胆颤,陈仓之失,竟因内贼而起,此事,绝不可能善了。
“托之策,托之策。朕,朕!”曹盼突然捂住了耳朵,燕舞惊得唤道:“陛下,切不可大怒。”
可是晚了,血自曹盼的耳朵流了出来,一片惊唤,“陛下。”
曹盼却似是未觉,“陈仓,阿无即刻赶往长安,把长安给朕守住了,朕许你调动下兵马之权,下的兵,你可任意调配。以朝廷内为战场,好啊,朕就跟你斗,看看朕可比得上你那扶不起的阿斗。即密诏与杜子唯,与他,朕之前曾与他提过的事,他该去办了。”
“是!”益州之事,一直都是周不疑在管,曹盼吩咐,周不疑立刻去应下。
秦无道:“陛下放心,臣一定守住长安。”
“既有内贼,德祖在北,去信与他,让他务必心。”曹盼吩咐一桩又一桩的事,静姝和燕舞一左右地为曹盼擦着耳朵,那血染的白布,看得一旁的人皆是胆颤。
“还请陛下保重,臣等这就去安排。”墨问见曹盼怒极之后却平静地吩咐下来一件一件事,不见慌乱,一开始听闻消息那乱糟糟的心也变得平静了下来。
曹盼冷笑道:“放心,朕知道很多人盼着朕死,可朕偏偏就是不死。想看朕的笑话,想得倒美。”
眼下曹盼的状态并不适合亲征,否则曹盼亲至长安,必不会让诸葛亮再得一城一池。“阿无你记住,只需坚守,朕自有办法让诸葛孔明退兵。”
面对诸葛亮,曹盼素来都要打起十分的精神来,秦无从未与诸葛亮交过手,曹盼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
“陛下放心,臣与诸葛孔明从未交过手,但守城不出,臣能保证诸葛孔明奈何不得臣。陛下既然了战场不在正面上,陛下既有不战而退兵之策,臣只管等着。”秦无可不那等高傲自大的人,从认识曹盼之后,他再也不觉得自己有多厉害了,面对每一个敌人,他从不敢松懈。
诸葛亮,那是连曹盼都敬其三分的人,秦无又怎么敢轻易地迎战。
“去吧。”曹盼相信她的话秦无一定会听进去的,秦无与曹盼作一揖,退了出去,迅速地离开洛阳,赶往长安。
曹盼道:“朕还得养着,朝中的事,由着他们吵,由着他们叫,朕正好瞧一瞧,他们能吵闹到什么地步。”
他们指的是谁,周不疑听得分明,与曹盼应下道:“诺!”
“报,陛下,幽州告急,匈奴兵马掳走了杨中书令,眼下,眼下杨中书令生死未卜。”又那么一个坏消息传来,曹盼阖上了眼,“好,好啊!这内贼可真是撩,不仅能让陈仓的人与蜀汉兵马里应外合,就连北方异族也愿意帮着他,朕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对手,好,好啊!”
“陛下,杨中书令落入了匈奴饶手里,那当如何是好?”毛玠急声地询问,曹盼嗤笑一声道:“若是鲜卑或是胡羌掳谅祖,朕还会担心,匈奴,他们不会动德祖半根寒毛,德祖必会平平安安的回来,更把匈奴给朕拍得老老实实的。”
听到曹盼的话,那对于杨修的全然信任,周不疑道:“陛下言之有理。不消陛下与匈奴多年的交情,纵然匈奴因陛下要亲自牵制其他异族而心存不满,但并不足以让他们与大魏反目,与陛下反目,而德祖必能与匈奴道明形势,把匈奴对于大魏,对陛下的那一丝丝的不满都打消得一干二净。”
曹盼道:“德祖前去为朕安定各异族,既因其精通异族的语言,也因为其才能。大魏的中书令,难道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当的?”
“想用异族来牵制朕的兵马,那就要看看是你们动他们快,还是朕让诸葛退兵更快!”
曹盼目光流露出了冷意,“另外,从现在开始,把司马家与陈家给朕围住了,两家的人都给朕老老实实的呆着,任何人不许出入。”
“陛下怀疑内贼就是司马氏与陈氏的人?”一听曹盼要将司马家与陈家的人给围了,结合曹盼刚刚的话,崔琰吐问。
曹盼并不回答,崔申道:“于此危急之时,但有所疑当行便宜之事。”
换而言之,崔申以为这个时候不需要证据,因为怀疑就可以直接的把两家人给围了。
“这个时候,不是陛下彻查此事的时候,故而,把人看住便是。”周不疑补充了一句。
崔琰看向曹盼,只见曹盼神情皆是冷然,更透着一股杀气。
作者有话要:其实作者渣也喜欢夏,对于一个怕冷的人,一变就会裹得跟熊一样,得亏了生活在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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