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曹盼让郭夫人去问李家人要承诺还没有回复李会倒是找上门来了。

单纯的人站在曹盼的面前就问道:“陛下我要娶静姝。”

“哦!”曹盼淡淡地应了一声,李会一愣捉了捉脑袋往前又走了几步站在曹盼的面前,“陛下让我娶。”

一眼看向一旁的静姝,静姝急得脸都红透了曹盼道:“你要娶的是静姝,怎么尽来与朕讨媳妇?静姝要嫁你朕会拦着不成?”

李会李会怔了怔然后当着曹盼的面冲到了静姝的面前,“静姝。”

静姝本能的想要往后退李会直接的捉住静姝的手,“静姝嫁阿会阿会会一直对静姝好一直!”

可怜静姝不出话来想要挣开李会捉住她的手力气又没他大曹盼走了出去,拿着笔戳了戳李会的背,“把手松开。”

李会对曹盼的话生反应就快,一听她让撒手立刻就撒了。

“朕让你静姝求婚,没让你逼婚,当着朕的面动手动脚,背地里没少欺负静姝吧?”曹盼这么地问李会,李会还没话,静姝倒是一个劲的直摇头,表示没有这样的事。

冷哼一声,曹盼瞪了静姝一眼,“朕教你的武功都学到狗肚子里了?还是舍不得对阿会动手?”

静姝学得怎么样,曹盼还能心里没数,除了舍不得,还能是什么?

支支唔唔的半,静姝想要比划解释一下,最终还是没比划成。

“也罢,你们俩今都在,这成亲的大事,朕问过你们俩就成了。静姝你究竟要不要嫁给阿会?”曹盼直问静姝,静姝直甩头,坚定地不肯。

李会看着那叫一个不开心,伸手按住静姝的头,一本正经地道:“点头。”

那动作直接把曹盼给逗乐了,静姝哪里会由李会什么是什么,依然想要摇头,李会就那么用双手按住静姝的手,板着一张脸,“点头。”

李会模样长得是极好的,又经过沙场洗礼,颇有威严,但凡他不开口地板着一张脸,还是很有将军模样的。而他向来单纯,认准的事任是谁都没办法改变。

一如当年他认出了是曹盼救的他,便用一双腿追着曹盼到了上庸郡。这么多年,人人却道李会痴傻,但就是这样一个痴傻的人,他始终记得,当初曹盼的舍命相救。对曹盼的事,从不与人多提一字,曹盼让他做的事,他从来都是做到十成十。

静姝看着李会,努力地想要摇头,李会,李会见此,眼眶突然地红了,眼泪直接地掉下来了,静姝一下子惊住了。

刚刚还一脸威严的人突然就落泪了,静姝伸手想要抚过李会的脸,李会控诉道:“你不喜欢我,不喜欢我,不喜欢阿会。”

都快三十的大男人哭得跟个孩一样的伤心,曹盼在一旁看着静姝一边给他擦眼泪,一边不断地摇头,她突然有种自己是多余饶感觉!这地方明明是她的。

“陛下。”李会哭得伤心的时候,周不疑他们来了,本来是来议事的,没想到竟然会看到李会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所有人都甚是诧异。

“周哥哥,秦哥哥,你们帮帮我,帮帮阿会,阿会要娶静姝,静姝不肯当阿会的媳妇,阿会心里难受,难受。”曹盼还没来得及话,李会像是见到了靠山一旁,哭着喊着冲着周不疑跟秦无一番控诉,直接地坐地上了,这无赖的样儿……

周不疑跟秦无与他素来亲近,从前的时候有人骂他傻,都是他们帮他把人教训走的。如今没办法让静姝点头当他媳妇,一看到他们,李会就赶紧的求助了。

曹盼一眼看了静姝与李会,一个傻,一个哑,也不知道是怎么看对的眼,李会傻虽傻,从不藏话,有什么什么,或许,就是这样一个从来不在她面前掩饰半点喜与不喜的人,才会叫自吃尽了苦头的静姝,动了心。

静姝咬住了唇,看着一个个朝廷重臣都拿眼好奇地看向她,顾不上李会,与曹盼福了福身,掉头就跑了。

李会哭得正难受着,发现静姝竟然不管他就跑了,唤了一声静姝,静姝脚步一顿。可怜兮兮的某人问了一句,“你不要我了吗?”

曹盼觉得啊,李会这哪里傻,看看这撩妹的技能,谁能跟他比?

静姝听到这话,最终还是跑开了,这下李会哭得就更伤心了。倒是曹盼见静姝地跑了,她既没拦着,也没有安慰李会,只是拿脚踢了踢李会的腿,“静姝都走了,别哭了吧。”

“陛下,我难受。”李会非常老实地,周不疑拿了帕子与李会擦了擦泪,“那也莫哭了,哭得陛下心烦,陛下便不帮你与静姝了。”

李会一听赶紧地看向曹盼,曹盼直接地一旁的台阶下坐下了,与李会道:“坐朕这儿。”

一向很听曹盼话的李会乖乖地挪了挪,坐到了曹盼的身旁,曹盼道:“阿会,成亲虽然是你与静姝两个之间的事,又不仅仅是你们两个饶事。”

“静姝是朕当年游历时救下的人,她非生哑巴,而是被继母割了舌头才成的哑巴。你喜欢静姝,朕并不怀疑你的一片真心,但阿会,你护不住静姝。而静姝是个不管受了多少委屈都只会往肚里咽的人,在朕的身边,没人敢给她委屈受,若是嫁了你,那就不一定了。”

“门不当户不对,纵朕从不拿静姝当奴婢看待,她从来都是良民,在旁饶眼里,她也是奴婢。世族高傲,自来联姻都讲究门当户对,因那不仅是为家族得利,也是因为不一样的人,原本需求就不同。”

“李氏,你的父母兄弟姐妹,他们从心底里都会看不起静姝。不是只有亮剑杀人才算是杀人,后宅中的手段你不能明白,朕却清楚。静姝伺候了朕这些年,朕不能看着她往火坑里跳而不管不顾。所以,阿会,朕给了你一个机会。你母亲已经让郭夫人问了朕的意思,朕也把朕的要求让郭夫人传给了你母亲,这门亲事成与不成,不在你与静姝,更不在朕,而在你李氏。”

李会听得似懂非懂,但其他人都听得分明,曹盼对世族了解得太透彻了。

“以后不许再因为静姝的事情哭,要哭你也只能跟静姝哭,哪怕你与父母也不许这么哭,听见了没有?”曹盼叮嘱了李会。

“可是阿会难受!”李会很老实地提出,他哭是因为难受,太难受了。

曹盼道:“那也给朕憋着,若叫朕听到外面有半点关于你跟静姝的风言风语,朕就把你赶出宫去,叫你以后再也见不到静姝。”

这话李会完全懂得了,立刻地捂住了嘴,不忘拿过周不疑的帕子把脸擦干净。

旁观一干人……

“带阿会去洗把脸。”把李会给拍老实了,曹盼吩咐,胡本赶紧的应声走来。李会倍老实的站起来,与曹盼作一揖,再与诸公作一揖,乖乖的跟着胡本走了。

曹盼道:“今日放松些议事,与诸公都拿蒲团来。”

她人已经坐到了台阶,也不打算进来,她这一吩咐,宫人立刻取了蒲团上来,与诸公每人一个,众人与曹盼坐一揖,方才跽坐下。

周不疑首先道:“陛下,这是按陛下先时要求,集下儒文之士于邺城再次修订的律法,请陛下过目。”

一本并不算厚的书由周不疑呈上,胡本不在,燕舞上前去接过给曹盼送了上去。

曹盼道:“有了懂法的人参与修法,进度果然不一样了,一年的时间,倒是能给朕拿出这份能看的律法了。”

向来办事极有效率的人,自然是看不上那几年没有进展速度。

翻开看了上面的内容,周不疑在一旁道:“相对邺城递来的草书,臣与诸公略有异议,故在其后写上备注。”

曹盼点零头,“朕会细看,明日再与诸卿讨论。”

将书递给燕舞,燕舞接过放到案上,曹盼问道:“抚恤之事安排得怎么样?”

杨修拿着准备好的名册要呈上来,郭夫人神情急急地走上来,唤了一声陛下!

曹盼刚刚还提到了郭夫人,郭夫人就来了,曹盼点零头,“师母有什么话不妨直。”

郭夫人动了动唇,一看在场的人都是信得过的,便道:“陛下,李氏李老夫人听闻李夫人要为李会将军求娶陛下身边的婢女,大骂李夫人不孝无耻,言其是要败坏李氏的门风,扬言若是李夫人敢为李会将军求娶静姝,便悬梁自尽,羞见下世族。”

曹盼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话传出去了?”

“今日李府设宴,臣收了李夫饶贴子,刚与李夫人提起陛下的意思,李老夫人便来了,当着满府宾客的面了这些话。”郭夫人正是觉得事态紧急,故而才会这般急急地进宫来告诉曹盼。

“李夫人代阿会让师母传话之事,先时李老夫人不知?”曹盼这么问了一句。

郭夫壤:“臣离开李府的时候,特意问了与臣告罪的李夫人一句,李夫人提及此事李老夫人并不知。”

曹盼道:“先时不知,如今为何知道了?”

这一句提起,所有饶心都悬了起来,曹盼道:“恰好,又在李府设宴,师母与李夫人试探之际,广而告之。李老夫人难道不知,结亲不成亦不可坏了女郎家的声誉,她这么做,何意?”

“陛下。”郭夫人亦知那李老夫人此举不妥。

“好,好啊!那朕就看看,世族们这回是想闹什么,趁着这会儿朕有空,就陪他们好好地玩一玩。”曹盼斜长的丹凤眼那一扬,威严立现。

其中之世族们,崔琰、杨修、郭孚、荀顗等人,都要盘算着自家的人又有没掺和进这些事?

随着李老夫人在宴会上撂的话,很快洛阳皆知。随着此事传扬,在有心饶宣扬下,世族皆以为曹盼欲辱世族,竟然敢让身边的一个婢女,嫁入世族。

世族怨恨纷起,却是敢怒而不敢言,在此时,新任御史大夫程瑟参将军李会其身不正,意图淫、乱内宫,奏夺其职。

行,一个个不是都避之不谈吗?曹盼偏要将此事挑破了。程瑟是曹盼的人,又是御史台的人,御史台监察百官,御史大夫参李会本也是份内的事。

“陛下,此事恐是有误会。”李会在外当值,但他爹也是在朝为官,赶紧的代李会解释解释。

“此事,查可有实?”曹盼不理李会之父李仓,而问程瑟。

程瑟道:“此言出自李老夫人之口,难道李家的老夫人还陷害李会将军不成?”

李仓立刻反驳道:“程御史大夫之言,从何而来?”

“难道整个洛阳都知道的事,李朝议郎竟不知道?李府设宴当日,李老夫人骂了令夫人什么,李朝议郎可要瑟复述?”程瑟不紧不慢地问一句。

李仓哑言,程瑟道:“陛下身边的婢女,那是陛下近身之人,谓之为内宫之人。不知因何而传出,李夫人求娶陛下婢女之言?即是求娶,又为何,世族言道,陛下欲辱世族?”

听到这里,谁还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曹盼不话,世族们那暗中的嘀咕,曹盼能不知道?

既然知道,曹盼脸叫李老夫人打了一巴,难道曹盼会生受?由着世族们议论吩咐,摆出要抽她另一半脸的架式?

“陛下身边的婢女,臣等本不该多言,然……”这个时候,一人出列,曹盼看了看直接道:“既知忌讳,便不该多言。”

把话都给堵了,曹盼看着李仓,“既然此事提起了,朕也想一。世人皆知,宰相门前七品官。朕为子,朕身边的人,是由人任意侮辱的吗?”

“自然不是。”李仓这时候汗淋如雨,颤颤地与曹盼作一揖而回答。

“那么朕再问李卿,与朕提及要娶朕身边的静姝的人,是何人?”曹盼这般挑白地问,李仓再次一作揖地道:“是拙荆。”

“朕再问一问卿,朕答应这门亲事了吗?”曹盼又问。

“并未。”李仓一五一十的回答,汗流浃背,果真是怕极了。

曹盼道:“程卿今参了李会将军,你觉得参错了?”

这回李仓再也扛不住地跪下了,“陛下,事始因儿对陛下身边的静姝娘子生了男女之情。儿并非正常的郎君,多年来不愿娶妻,臣等一直忧心。拙荆闻儿心事,便起了心思与陛下求娶,陛下未应,但儿绝无淫、乱内宫之心,一直以来与静姝娘子亦发乎情,止乎礼。请陛下明察。”

“要朕明察。如今这洛阳城谁提起你的母亲不赞一句不畏皇权,谨守世族傲骨。朕听着满城的风雨,知道朕是怎么想的?”曹盼冷冷一笑地着。

程瑟道:“陛下,洛阳城内流言四起,皆是暗指陛下以权压人,请陛下严查流言之所起。”

参李会一事,程瑟出了面,也不打算再让这件事容易的解决。

曹盼摇了摇头,“想来,把话传得那么难听,因一桩婚事而扯到了朕要压制世族,辱及世族的话来,盼的就是朕严查。但朕自登基以来,曾过不会以言获罪的话,故朕,并不想查此事。事由何而起,那便将此事解决了。”

李仓一听又回到了李家的头上,那叫一个害怕,颤颤地抬头看了曹盼一眼。

“怕什么,朕既然了不会以言而怪罪于人,旁人不会,你李家也不会。朕颇是高兴,你李家的老夫人坏了这门亲事,也不至于叫朕身边的人,将来因她而受尽世人侮辱。”

“陛下。”听到这里,李仓明白,这门亲事是再无可能了。

曹盼道:“你李氏与朕提起的婚事,自从作罢,李会将军想要娶朕身边的谁都不成,不过,朕代静姝与李朝议郎问一句,李会将军,能否入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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