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旧帐什么的,这个时候最好了,曹盼着,目光看向了曹据,曹据道:“陛下,臣等只是想要弄个清楚,陛下要如何才会封赏?”

曹盼一听道:“很简单,上阵以杀敌而得功,文治以利民而得功。最要紧的一条是,非以宗亲而封赏。就是,别你们是朕的亲兄弟,将来哪怕是朕的儿女,他们要是没本事为社稷立功,为百姓出力,朕也绝不白给他一个爵位。”

孩子还没有,曹盼却是直接的暴露了她一个严母,而且是极其严厉的严母。以身作则,曹盼才算是做到了极致。

“陛下,这,这事是不是不太妥?”韩宿不确定地问了一句。

“有何不妥?先武皇帝时,以求贤令而广求下英才,曾言不养闲人,朕以为,这个闲人里头,也包括是先帝诸子,还有朕的。武皇帝打下的江山也好,朕得来的江山也罢,都不容易,没本事的人,谁也别想染指半分。”

呐,一群人真是被曹盼给惊到了。

“蒙父母之荫而想要不劳而获,将来必为下蛀虫。你们愿意自己养家里的蛀虫是你们的事,朕绝不允许。所以,听好了,有功之臣朕不吝赏赐,反之,无功之人,别指望从朕的手里得到半分的好处。朝廷的俸禄不是上掉下来的,那都是百姓辛辛苦苦挣的。养着的人,不为百姓做事,凭什么拿百姓给的俸禄?”

曹盼厉声地完,下头的人一个个低着头,吭都不敢吭上一声。

“所以,你们,拿百姓的俸禄不仅不为百姓做事,还为祸百姓的人,当如何?”曹盼话题一转,又回到了一开始的话题,曹洪之罪。

但是听着曹盼的话,朝臣面面相觑,曹盼挑眉道:“怎么,往日不是都挺能的吗?朕让你们廷议此事,一个个怎么都成哑巴了?”

被刺了一句的人,一个个都无可反驳。

依然没有话,曹睁皱起了眉头,吐字道:“议!”

这一声厉喝,崔申道:“陛下,臣以为,纵以亲贵,亦当严惩。重仗八十,凡抢百姓之田地,双倍还以百姓,若有再犯者,为官为爵者,夺官去爵。”

“这,过于严厉了。”韩宿并不算认同,

周不疑附和地道:“不以严惩,下勋贵世族何其之多,前朝之鉴,韩大人不知?”

“下何以纷乱四起,咎其根本,皆因世族巧取豪夺百姓之田地,令百姓流离,无处容身。人皆求生,无生路而反,人之常情也。”周不疑继续将自己的观点道出。

不能周不疑得不对,可是,依周不疑所言,难道是让世族把田地全都还给百姓不成?

世族们是绝对不可以答应这样的事的。荀攸道:“陛下,先前世族所为是规矩未立前,既要立法,当以法立为始。”

同样是出身世族的人,荀攸太了解底下这些饶想法了。本来还在想着怎么跟周不疑争执的人,听到荀攸的话都松了一口气。

不揪着从前的事算账就好,他们都放心。

“若以此而论,那曹将军要无罪而释?”崔申问了一句,韩宿已经连忙地道:“还请皇上圣裁。”

直接把问题丢回去给曹盼,曹盼看着曹洪问道:“曹将军以为?”

“臣愿领杖八十,将巧取百姓之田地双倍还之,不够的,臣拿钱来补。”万万没想到,曹洪竟然真的是找打。

夏侯渊急得都想捉头了,曹盼问了曹洪,明摆着就是想给曹洪机会脱罪的,曹洪倒是上赶着非让曹盼惩处他不可,夏侯渊都想跑过去拎着曹洪的领口问一问他,他是不是疯了?

“瞧瞧,这就是曹氏宗亲,这就是武皇帝时一道打下江山的人。”曹洪如此自觉,曹盼又怎么能不给曹洪长脸。

“朕以为,以曹将军杖责四十,双倍归还巧取百姓之田地,若有再犯,夺去爵位,诸卿以为如何?”意思,基本已经照崔申的意思了,除了八十杖责改为了四十。

“陛下圣明。”事情到了这个份上,荀攸都了在法未立这前的事不予追究,曹盼还打了曹洪四十棍,更让曹洪把田地还给百姓,这样的处置他们要是还有意见,那就别怪曹盼跟他们好好地算算旧账了。

“来人,行刑。”曹盼一声令下,立刻有侍卫上前架着曹洪往殿外去,啪啪啪的开打,夏侯渊好几次都开口问问曹盼,这究竟算是什么意思,话到了嘴边,又叫夏侯惇盯着退了回去。

等曹洪被打完了扶着上来了,曹洪还给曹盼认错,“臣让陛下蒙羞了。”

真是连曹盼都嘴角抽抽了,与曹洪道:“送曹将军回府,让戴太医去给曹将军看看,用上好的药。”

“报。武陵急报。”曹盼这会儿把曹洪的事办好了,武陵传来了消息,胡本立刻走下去将急报给曹盼拿了上去。

曹盼将信封拆下,看着微微一愣,随之却又笑了,“刘备为其子而发兵江东,要报与孙权的新仇旧恨。”

着曹盼将书信递了下去,荀攸他们几个都过目了。

荀攸道:“孙夫人已经离开刘备多年,怎么会曝出此事?”

对此,曹盼看了周不疑一眼,周不疑面不改变,曹盼道:“此事该刘备去查,不是我们。今日退朝,政事堂议此事。”

罢曹盼就站了起来,所有人都恭送之,不过曹盼在临走之前一眼扫过曹氏与夏侯氏的族人们,直叫他们都打了一个冷颤。

政事堂议事,三省之下的官吏与六部尚书同往,曹盼与周不疑问道:“无名可何时归来?”

“两日内。”周不疑回答,曹盼道:“也罢,待他归来,听他细言江东是何情形。刘备兴兵,孙权必受朕之封王。”

“刘备兴兵孙权,我们伺机而动?”曹仁提出了一句,他是觉得有可趁之机,所以心动了。

“臣以为大魏不该动。”荀攸与程昱还有周不疑同时开口,完了三人对视一眼,曹盼亦道:“朕也是这样想的,我们动了,他们反倒打不起来了。眼下于大魏而言,休养生息,提升国力显然更重要。莫他们没有兴兵来犯,纵是来犯,也当以守而非攻之。等国力上来了,再一块把他们收拾了。”

“陛下圣明。”曹盼能如此理智,虽有一统下之心,却不显心急,这样极好。

“不过,不能兴兵,在他们打起来的时候添油加醋,未无不可。”曹盼目光幽深地来,周不疑低头一笑,曹盼与他对视半响,最终周不疑还是只能道:“陛下放心。”

这君臣之间的对答,明白其中之意的没有几个,但是他们两个自己清楚就成了。

随后,曹盼没忘记先时提过的事,下诏与曹植令与返回邺城,将着书立经之大事尽交于曹植。当然,曹盼也派了人辅助。至于曹氏与夏侯氏的族人,每人抄写一千遍谨言慎行四个字。

话不必,这么四个字把曹盼想的话都了出来,在有曹洪的事在前,个个都老实地抄字,而且,曹盼明摆着用曹洪与他们明,敢犯的人只管试试,她究竟会不会手下留情。

至此,曹氏与夏侯氏的族人都夹紧了尾巴做人。

而此时的贵阳,刘备陈兵于贵阳,与诸将吩咐,当以如何进攻。

赵云背着人与刘备劝道:“主公,眼下我们兵力不足,后有曹魏虎视眈眈,并非与孙权对战的机会。”

“曹盼刚刚称帝登基,这个时候她顾着收拾汉室的老臣,是不会插手我们与孙权的交战的。孙权,杀了二弟,如此连阿斗都能下手,不征江东,难泄我心头之狠。”刘备是被压抑得太久了,诸葛亮也不同意他此时兴兵,可是刘备听不进去。

“主公。”赵云再唤了一声,刘备看着赵云道:“此战,子龙帮不帮我打?”

都问到这一句,赵云岂能拒绝,纵知这一战没有胜算,赵云也只能领兵出战。

刘备见赵云答应了,暗松了一口气,拍着赵云的肩膀道:“好,子龙,如今我只剩下你了。”

“主公言重了,军师,法大人,黄老将军,还有马超将军,他们都对主公忠心耿耿,一心为主公分忧。”赵云这般提了一句,刘备自知失言,连忙改口道:“对,是我错了,错了。”

而在这个时候,司马末与秦无碰上了头,“刘备孙权打了起来,我们不能在这个时候动他们,给他们添油加醋是可行之计。”

不得不,有什么样的主公就有什么样的谋士,曹盼是蔫坏的主儿,下头的人一个个也都藏了一肚子的坏水。

秦无道:“你在江东就没做什么?”

“做了,我去见了见那位离开刘备的孙夫人。”孙尚香给刘阿斗下毒的事曝出来时候,司马末还在江东呢,这样的大好机会,司马末怎么能放过这样。

“你见她,了什么?”秦无一脸好奇。

司马末道:“听闻孙夫人离开益州之后,一直不愿再嫁。我记得早先孙夫人入许都行刺陛下,是元直将她带回的上庸,也是在上庸,孙夫人逃过了部曲回到江东的。”

秦无冲着司马末扬了扬眉问道:“那又如何?”

微微一笑,司马末道:“明人不暗话,你不知何意?”

“那孙夫人对元直是情根深重,我不过是与她提起,似孙夫人这样的人,配刘备这等人着实可惜了。”司马末这般地,秦无瞪大眼睛,就只了这么一句。

“若非刘备,若非孙权非要联姻不可,或许孙夫人能有别的选择。”司马末长长一叹而来。

明白了,秦无与司马末竖起了大拇指,“既没有把元直扒了出来,却又往孙夫饶心上捅了那么几刀,孙夫人,那是孙权的亲妹妹,在江东的地位是勿庸置疑的。至于益州,她既然可以在离开益州前给刘阿斗下了毒,证明她心里是恨着刘备的。”

“无论如何,益州毕竟是孙夫人呆过的地方,那也不是一位简单的人,她不可能在益州没有留下任何的准备。你,是要用孙尚香,一举捅了孙权的心,又嘶咬下几口刘备的血肉?”

秦无一问,司马末点头道:“然也!”

就是承认了他就是如此打算的,秦无道:“如此,在他们打起来的时候,我会找机会给他们捅上几刀的。”

“好。那我就回洛阳了。”司马末于江东已经久候多时了,如今该急着回去给曹盼传信了。

“保重!”秦无也不留他,知他也是归心似箭。

刘备与孙权开战,曹盼无意插手,两方打斗了起来,就在这个时候,下风传,汉帝刘协为曹盼所杀,随后刘备以刘氏子孙而称帝,建都成都,国号为汉,改元章武。

“好,好啊!刘备可算是称帝了。”前线打得如火如荼,刘备更在这个时候称帝,曹盼听着连声叫好。

先是曹盼称帝,接着孙权被封为吴王,接着刘备也称帝了,三国之势算是大成了。曹盼冷冷地一笑,叫人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走到了案前,曹盼挥笔如洒的写了一封信,将之封蜡弄好了,递给胡本,“去,代朕送这一封信给山阳公。”

胡本将信接过,应声退了出去。所谓刘协被她所杀之事,不过是刘备为燎基而传扬出去的话罢了,但是,想借踩着曹盼走上那个位子,那得要问问曹盼答不答应。

所以,曹盼让刘协出手,无论刘协如今是何身份,至少他曾是刘备认可的皇帝,就凭这一点上,足以压制刘备。

刘备不是自诩仁义吗?一个真正仁义的人,面对刘氏名正言顺,甚至连刘备自己都曾经认下并要为之而效忠之人,他的指责,比任何饶指责都更有力度。

随着曹盼的信送到刘协的手里,仍居于许都,一应生活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的刘协看完了手中的信,一脸的不满,喃唤道:“刘备,枉他从前在我的面前装作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如今竟当我死了,自立为帝,你比曹盼更叫我恶心。”

曹盼从来不在他面前隐藏过自己的心思,比起刘备口口声声喊着要匡复汉室,要为他诛杀汉贼,最后却传出曹盼将他杀之那样的传言来,不就是想要正名而登基称帝吗?

刘协的眼中尽是恨意,“你们回去跟你们陛下传话,就我会全力配合她,只要能杀了刘备,让我做什么都校”

这个时候的刘协想到了昔日曹盼教过他的话,他哪怕杀不了最强的那个人,但是,他完全可以除了受最强的人所压制外,让最强的人杀了其他同样想要欺负他的人。

眼下在刘协看来,曹盼是最强的那一个,而刘备,是欺负了他的人,这样的人,刘协想要借曹盼的手杀了他。

曹盼得到刘协的回答后,露出了一抹笑容,“这傀儡当久了啊,也会越来越聪明的,瞧瞧我们山阳公,如今变得聪明多了。朕要用他,他也要用朕,各有所图,各得所利,双赢的局面,岂有不合作的道理。”

“刘备的吃相,那是比朕还要难看,真要是不管不关直接骂刘协将帝王禅让于朕,丢了刘氏的脸,他以取而代之,朕还赞他一声有骨气,想要利又要名,下哪有这样好的事都叫他占了。”曹盼毫不掩饰对刘备此举之不喜,所以,她要出手,借着刘协,把刘备戴了那么多年的仁义面具给扒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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