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朗的手术从来不会出一点差错,站在旁边观看手术的叶颂娅更爱这个严谨的男人了,她几次抬头,凝视他手术时认真的样子,这个男人,她爱了快二十年怎么能让给别人?绝不。许诺的脸总是在她眼前浮现,她微微皱眉。  手术后,叶颂娅换下手术服就去找高朗,却被高朗的助手告之,高朗有事先走了。  叶颂娅不禁有些懊恼。  高朗直接回家找高维然。  “爸,我有一个问题,您能帮我解答么?”高朗直接来到高维然的书房。  高维然透过花镜上方的缝隙盯视高朗,等着他所谓的问题。  高朗径自到他写字台前,“为什么小诺和小娅的心脏都不好?她们出生那天,发生了什么?”做为一名医生,虽然他是骨科医生,但是医学也是相通的,自从他意识到许诺和叶颂娅有这个共性之后,便按奈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哪怕,他并不怀疑父亲的医术,这可种巧合实在匪夷所思。  高维然收回盯视高朗的目光,落在手里的书上,沉声说:“因为两个产妇同时生产,当时的医疗设备差,条件有限,生产的过程中有延误导致婴儿有短暂的窒息。”  “两个婴儿同时?”高朗追问。  高维然的思绪仿佛被拉回到二十五年前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那紧张的三个小时,那生死攸关的抉择,还有……他甩甩头,“你应该知道在医学上有很多无法解释的奇迹,同理也有无法解释的意外。”  “意外?”高朗不解,这绝不是对医学严谨认真的父亲该说的话。  “当时的情况太复杂,时间久远,很多细节,我也记不清了。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高维然岔开话题。  高朗眉头紧锁,“我只是觉得太多的巧合。”  “这都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小娅刚回国,你应该多陪陪她,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高维然的话,高朗能听懂,他正好借此机会想和父亲摊牌。可他刚要开口,就见高维然挥挥手,“你应该知道,高家在源市所有的医院将来都要你来继承,而叶家……”  “爸,你拿我的婚姻当交易?”高朗打断父亲,高维然颇感意外,他想到许诺,但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一个女孩子能让理智的高朗盲目地投入感情。  “你和小娅从小一起长大,感情笃定,怎么能说是交易?”高维然仍然淡定地说道。  高朗略作犹豫后,说道:“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高维然知道高朗的变化因何而起,只字不提。  “我想,我喜欢上了小诺。”高朗大胆说出口。  “不行!”高维然断然大喝。  “为什么?如果只是一场交易,那你可以让高傲取小娅。”高朗的话更是震惊了高维然,“你也知道,我妈一直在争取高傲,而她和叶家的关系更微妙,高傲和小娅结婚,比我更合适。”  高维然瞪着高朗,是的,他的前妻,他两个儿子的母亲,也是源市的风云人物,而她的成功,离不开叶家。  “难道不是么?不然,我妈怎么会在短短的时间内做的风声水起,连你都不放在眼里。”高朗对母亲是极为陌生的,他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齐芳菲的儿子,在母亲心中他与弟弟的地位天上地下。  高维然的脸色越发难看,“他是你的母亲。”  “她关心过我吗?她心里只有高傲!”高朗越说越激动,与他温润的性情大相径庭。  高维然也觉得齐芳菲对待两个儿子的态度不可理解,见高朗说得激动,只好缓缓叹息,“她只是觉得高傲更适合从商。而你是医学天才,所以才不想让你离开高家。”  “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不过,算了,已经过了二十年了。我习惯了。”高朗面色稍霁,同样叹了口气,“所以,爸,让高傲娶小娅,或许更合适。”  “我觉得不合适!”  高傲的声音遽然入耳,高维然和高朗不禁一怔,纷纷看向门外。  高傲的脸冷得骇人,尽管一位是他的父亲,一位是他的大哥,却不见一点敬畏之色,仿佛他根本不是这个家的一员。  “大哥,你这样做太不厚道了,你问过小娅吗?”高傲的话冷得几乎结冰,高朗始终不明白,这个家到底谁是他的仇人。如果说因为父母之争,他应该更恨他们的母亲才对,至少是她扔下了他们父子三人。  “我只是拒绝爸的安排,如果商业联姻,你更合适,何况,你六根清静,取哪个女人不一样?”高朗一直对高傲避而远之,不想兄弟相争之事上演。这在外界一直是热门话题,不知有多少人想看一出高家的好戏。  而他们兄弟也一直在回避任何冲突,没想到还是会有这一天。  “嗯,我并不需要女人,所以,什么女人跟我结婚都不会幸福。”高傲冷酷得让高家父子不可置信。  高维然和高朗看着高傲转身离开,只扔下一句,“所以,不要想把小娅塞给我,你自己解决自己的问题。”  高维然不知道上辈子到底欠了什么债,会生出这样的儿子。而一直引以为傲的大儿子,也开始公然反对他,他想起顾念欣的话,“她回来只会让天下大乱。”难道这一切真的因为许诺?眉越拢越紧,苦水也只能吐进肚子里,还是欠的债终究要还的?高维然突然觉得是否真的是自己一念之差而做错了?他真的不该让许诺回国。  “就算你不打算娶小娅,和许诺也不可能,你死了这条心吧。”高维然声音低沉得骇人,高朗一脸无辜地看着父亲,“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如果你要和她在一起,就离开高氏!”高维然下最后通碟。  高朗没有想到,他的爱情还没有开始,就被这样扼杀。可人这种动物,越是打压,越想反抗。一直听从安排的高朗,就进入了这个循环。  “我今年三十岁,我想,我有追求幸福的权利。”高朗向父亲宣战。  “你可以试试!”高维然看着书,说得云飞雪落般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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