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路16

第二天的比试进行地非常顺利，绫梓也是头一次这么完整地看他们每个人的剑术，她也算是稍微有点入门了，能看出其中每个人的特点和实力。原田没什么事，一直陪着她给她讲解：“其实你本身资质不错的，就是感觉你总是不好好学呢，尤其是彻底进入浪士组之后，更不好好训练了。要不然，现在也能和他们比试比试了。”　　　　“左之，你一定是在取笑我，对吧！我怎么可能和他们比啊……”要说没有武器比试，她还是有点把握的，但是比剑道，她可不敢和他们比划。　　　　到了晚上，近藤桑明显很高兴：“多亏了你们，会津中将给了我们非常好的评价。今晚大家不用客气，想喝多少都尽情吧！”　　　　男人们都非常高兴，绫梓就坐在一旁，听着他们吵闹。　　　　“哦哦！今天晚上的伙食真好啊~”新八果然最关注的除了酒就是食物。　　　　“是呢，总觉得好吃了一些。是心情的原因吗？”原田也觉得奇怪。　　　　“绫梓，你不喝酒吗？”平助看到绫梓竟然那么安静，觉得不可思议。　　　　她摇摇头，安静地笑。　　　　“不喝酒可不行！这对在席论天下的志士来说可是不行的啊！”平助小眼神十分做作，明显就是在模仿之前芹泽和新见锦的样子。逗得新八捧腹大笑。　　　　“这样下去，到早上都没法收拾了啊。”山南略带无奈，但又纵容的语气，让绫梓觉得这个组里有他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必要了。　　　　“没关系，山南桑。我会照顾好他们的。”绫梓让山南坐在自己旁边。　　　　“所以你才特意没喝酒的吗？真是太谢谢你了，突然拜托你做晚饭就已经很辛苦了。不过真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么好的厨艺。”　　　　“我就知道你们一定会受到赏识的，所以早就买好了菜准备了。其实我不怎么喜欢做饭，但是大家今天都很累，我又没什么事，所以尽点微薄之力吧。不过，以后可不能指望我，果然做饭太累了……对女孩子保养容颜可是天敌呢！”　　　　“原本以为你是大小姐，肯定不会家务的。但是待在我们这里，吃了这么多苦，从来没听你抱怨过什么。其实，到现在我也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绫梓明白，山南桑虽然不是对她抱有敌意，但是睿智如他还是会有些疑心。确实，自己在没法和他们坦白的情况下，种种事情确实很让他们无法理解。“国家不安定，哪有民众能生活得好？所以，就算我的力量微不足道，也想贡献一点力量。命运让我遇到你们，我信任你们，所以想和你们一起为国家尽力。不过，说实在的，哪里需要什么理由呢……”她的回答虚虚实实，反而听起来更真实了，山南桑露出了不易察觉的笑。　　　　果然，这一伙人喝酒喝得太高兴了，绫梓就那么陪着他们，终于在快天亮的时候忍不住靠着墙睡着了，等她天亮醒过来，发现自己身上披着原田的外衫，而他本人早就和其他男人们歪歪扭扭地躺在集会所的地板上睡着了。“真是的……仗着身体强壮，就这么乱来！”她准备狠狠打他胸口一下，却在最后关头收了收力量，但也足够把他和睡在他旁边的新八和平助都吵醒了。　　　　“哎？怎么了！”原田摸着胸口被她打的地方，倒不是疼。　　　　“你们这些家伙太不让省心了，快回屋子里休息吧，上午我和土方桑说给你们放个假。快把衣服穿好，会感冒的。”绫梓气势汹汹对他们几个吼道。　　　　“那也不用这么暴力吧，好疼！”新八哭丧着脸。应该是宿醉很难受吧。　　　　“别装可怜，我打的是左之，又不是你！”　　　　“打在他身，疼在我心啊……”　　　　“切……”　　　　一阵欢笑之后，绫梓可算把他们送回去了。接着她就开始收拾昨晚的残骸。作为大小姐的她肯定是没做过这些事，但是她可是从21世纪来的独立自主女性，这些活完全难不倒她。没过多久，昨夜没有喝太多的斋藤和山南都过来帮她来了，活很快就干完了。　　　　更让大家激动的是，他们的队服到了。芹泽大手笔地给每个人都配了队服，绫梓沾光也得到了一套，可把她乐坏了，这可是梦想中的礼物啊！所以，就算她知道芹泽并没有给做队服的老板足够的钱，而且拿着他们征集来的钱都不知道花到了哪里，她也都就原谅了。　　　　“左之桑，你觉得这衣服怎么样？”冲田有点呆呆地问原田。　　　　“是不是有点太显眼了？呐，斋藤？”原田盯着衣服看来看去，最后问斋藤的意见。　　　　“有道理。”　　　　“多好看呀！我喜欢~哈哈！这样以后，浪士组不就能在京都出名了嘛！人们离着很远就能看出来是咱们来了~”绫梓穿着蓝绿色的羽织，翩翩起舞。　　　　“绫梓说的对。而且巡逻的时候，穿着制服的话，也就不会被误认为是无归属浪士了，还可以避免砍到自己人。”土方给他们解释。　　　　这时候，近藤和山南趁热向芹泽提出要招募队士的请求，新见锦的话引起了绫梓的警觉：“那种事情，我们早就料到并且准备好对策了。”只是芹泽给了他个眼神，他才没继续下去。她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果然，那个东西还是会出现在这里吗？看来，以后她要担心的事情更多了。只是她不知道，芹泽准备什么时候和近藤他们摊牌呢……　　　　之后的几天，她每天都忙着原来的计划，看起来浪士组里面也还没有风声，她就暂且放了心。直到这一晚，她稍微早一点回到屯所，发现大家都在屋子里聚集着。“你们在干嘛？”　　　　“在等近藤桑和土方桑他们。他们和芹泽桑谈事情已经很久了……”平助回应。　　　　“什么事？”绫梓还没有多想。　　　　“幕府命令吗……有猫腻呢。”新八猜测。　　　　“交给土方桑他们好了。”斋藤还是很冷静，他很是相信土方。　　　　就在这时，他们听到了一声惨叫。绫梓的心沉到了谷底。没错，肯定是那个东西。其他人都跑向声音所在之处，她动作最慢，但她没有赶快跑过去，因为知道自己去了也是做不了什么。“可恶，在我准备好之前就出现了吗……早知道，就不该把银两都给芹泽的……”她找了一圈屋子里也没有银器，这样的话，只好赶快去告诉他们那东西很危险了。她追过去的时候，除了左之外，其他人都冲进屋里去了。　　　　“绫梓，不要进去，太危险。跟着我，不要离开！”原田拉着她向后门走去。虽然想让她回去，但是她肯定不会听的吧，还不如在自己身边，还能安全一点。等他们到了后门，原田边警戒，边对她说：“把剑□□，遇到危险就砍下去。”　　　　没等绫梓回应他，后门就被撞开了，新八从门里摔了出来。那么多人都没有阻止住的东西，果然很可怕。绫梓虽然早就知道罗刹的凶悍，但此刻依旧觉得有点恐惧。不是怕杀人，而是怕自己不是对手。这时候，斋藤从一侧跑出来，“小心点，左之！”另一面，冲田也气喘吁吁赶来：“那家伙，不是普通人。”　　　　原田用□□挡下了罗刹的一击，绫梓大声叫到：“左之！刺他的心脏或者头，别的地方没有用的！”　　　　这一声把罗刹的注意吸引到了她的身上，原田奋力将□□刺向那白发的怪物，却因罗刹快速的闪躲只是刺中了胳膊。那家伙感觉不到疼痛，力量还大的惊人，借着□□竟把原田提了起来，然后甩了出去。更不可思议的是，大家眼睁睁看着怪物把刺中胳膊的□□拔出去，伤口处转眼间就愈合了。　　　　“切……怎么办？我能刺中吗？”现在只能靠绫梓了，她对自己的剑术可没信心。但是也没时间让她多想，罗刹已经向她扑了过来。冲田和斋藤见状，虽然立即想要冲过来保护她，却来不及了本能般，她放下剑，一边轻微俯身躲闪罗刹的刀，一边使出一记飞踢。若是普通人，应该早就被踢倒了，但是这东西力气大的惊人，反倒是绫梓被撞到在地。眼看罗刹就要到她眼前了，此刻她却毫无还手之力。千钧一发之际，土方不知从哪里出现，手中的剑直直刺向罗刹的心脏，那东西的行动才停止住了。绫梓一直紧绷着的弦才放松，整个人就软了，瘫倒在地。土方把刀收好，蹲下用手臂扶起绫梓，“没事吧？”　　　　“我没事……这东西，很麻烦吧？”她轻声问他。　　　　土方没有回答她，他听见了她告诉原田的话，她怎么知道这些？“大家到大厅集中一下，我有话要说。”这时候从屋内走出来三个人，除了芹泽和新见锦之外，还有一个光头。绫梓一直盯着他，那个应该就是背后操作着一切的人：雪村纲道。　　　　芹泽在大厅中拿出了一个玻璃瓶，里面装着血红的液体。“这是幕府从和异国的交易中得来的，一种叫做变若水的药。”雪村纲道给大家介绍。“喝了这个的话，战斗力会大幅度提升……”他滔滔不绝介绍，所有人都安静地听着，明显他们对这种东西充满了好奇和恐惧。绫梓不想听他胡说八道，明明就是为了自己的目的。可是她现在这么说，谁会相信她呢。　　　　“我想起来了！”原田突然插话，“那家伙，是家里。我说他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呢……”　　　　“家里？他不是和我们一起从江户上京的吗？”平助一脸困惑。　　　　新八的嗓音则明显抬高了：“就是说你们把同伴用来做这种来路不明之药的试验了？”他的话让近藤和土方都沉下了脸色。　　　　新见锦则理直气壮：“那家伙违反了队规，按例本就应该切腹。如今这惩罚和切腹是一样的。”　　　　芹泽也在一旁帮腔：“只不过处罚的方式不是切腹。”　　　　绫梓刚想出来呛声，就听见土方表态：“芹泽桑，我反对研究这种药。成为罗刹的家里已经完全分不清敌我。”　　　　“我也是相同的意见。”近藤看着芹泽。希望他好好考虑。　　　　“可是，雪村先生说改良的余地还是很大的。”　　　　“为了试验药的效力……”土方还想争辩。　　　　“这可是幕府的命令！”　　　　“我们没有必要遵从这种荒谬的命令！”　　　　芹泽突然开口，绫梓觉得很危险，芹泽又要用他的歪理邪说和强硬态度说服大家了。“原本武士就是以服从命令为道德基础的，就算是荒谬的命令也是如此。或许对不是武家出身的人这样说，他们也无法理解吧。”　　　　气氛压抑到了极点，绫梓再也忍不住了。她跳了起来：“那么芹泽桑，这种武士道我觉得丢弃了也无妨。还是说您觉得，让武士去伤害百姓这种荒谬的命令一样也要遵守，也一样是光荣的精神？一个人是不是拥有真的武士道，可不是用这种简单的标准来判断的，更不能以出身论英雄。按照你的说法，你是武家出身，怎么也落得和我们一样的下场？而且，那样的武士道更不可能成为所有人向往的境界。还有，之前你们说这只是换了一种惩罚方式。我完全不认同！切腹就是切腹，是犯了错误的人要付出的代价，你换成让他活得不人不鬼算是什么？明明就是对人的侮辱。”　　　　“夏目，冷静一下。的确，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不能无视幕府的命令。”山南桑用沉稳的声音说。　　　　“山南桑！”绫梓和土方一起想要争辩。但是听了他接下来的话，就都不再说什么了。　　　　“既然还有改良的空间，那么就请新见局长从局长之位上退下来，专心研究这种药水吧。”确实，既然无法违抗幕府的命令，那么起码制衡一下芹泽和新见锦的势力也算是唯一的好处了。虽然新见锦很不愿意，但芹泽却同意了。　　　　“你们就这么妥协了？！！”绫梓怎么想怎么觉得生气。再让她和雪村纲道这种人待在一个屋子里，她都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把他杀了，一气之下，她起身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