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媳妇，可不可以亲你一下？”秦天醉了，在心里憋了许久的话不假思索就从嘴里冒出来。　　傻瓜，哪有这样问的，问一个女孩可不可以，那答案一定是不可以。除非那女孩太爱你，爱得已经放下了矜持。　　“不可以！”苏沫果然这样回答，边说边把手抽了回来。　　手里空空的，心里也空空的，刚刚被拒绝，又抓丢了苏沫的手，秦天就好像已经失去了苏沫一样难受。不敢再去拉手，秦天捏住苏沫的衣袖，眨眨眼，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媳妇……”他想再求两句，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哎呀！你这个傻子！我真是怕了你了！”眼见一句不可以就把秦天说哭，苏沫也是心里微酸。这个傻瓜，咱们这才第几次见面，你就要亲人家，还不许人拒绝？　　“好了，别哭了，算我怕了你。呐，手给你，只许亲一下！”为了安抚爱哭的小相公，苏沫只能牺牲自己的手。　　得到许可，秦天立刻破泣为笑。他高兴地拉起苏沫伸来的那只手，放在嘴边“叭”地亲了一口，笑着说：“孜然味儿的。”　　“竟敢嘲笑我！我打你个小坏蛋！”苏沫羞恼，伸手就要打他。秦天笑着躲开，两人追逐打闹，在青青的草地上留下串串青春的脚印。年轻真好，有青春可供张扬，有爱情可供挥霍。　　　　苏沫跑不动了，她找了块茸茸的草地躺下，微微调整呼吸。　　“媳妇，累了？要不要喝水？”秦天在苏沫一边坐下，他也想躺下，就躺在苏沫旁边，可是经过了刚才的事，他又不太敢。　　“嗯，好。真有些渴了。”　　苏沫刚说了没一会儿，一杯热乎乎的水就递到了面前，温度刚刚好。　　“你竟然带了热水？真是细心。以后谁嫁给你一定有福了。”　　“我谁都不要，就要你。”不管游戏还是现实，秦天的答案永远是这句话。　　“傻瓜……”苏沫不想说话，河堤、草地、花海、爱情，那么美，美到任谁都不忍心破坏眼前的温馨。　　她伸出手，递给秦天，任他紧紧握住。这个小傻瓜，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给你唱首歌吧。”苏沫想唱歌，想好好陪陪这个把整颗心都交给她的小男孩。　　“嗯。”秦天握着苏沫的手，坐在她身边，静静倾听。　　　　想念太多是因为遥远　　看遍风光又能怎样　　收集无数春天的信仰　　也比不上你一抹笑......　　　　在一起,多好　　如果相遇是必然　　就让我们分不开　　分不开 学快乐承担......　　在一起,就好　　世界是手臂环抱的大小　　爱有总合的重量　　我们在一起很好　　　　在一起多好，我真的好想，好想，永远跟你在一起！秦天低头，看苏沫开合的红唇，唱出空灵的歌声，唱的正是他的心声。　　“沫，我爱你，我想跟你在一起。”秦天在心里把这句话重复了无数遍，却不敢说出口，如果，有魔法能让时间就在这一刻停留，秦天愿意用一切去交换。　　两个相爱却被现实阻隔的小情侣，他们的手虽紧牵着，却怎样才能走到一起？　　　　初春的阳光总是那样过早失去温度，下午三点，秦天和苏沫不得不收拾行李离开这片美丽的育林场。　　“这里好美，真舍不得离开。”苏沫看着那一片盛放的玉兰，还有些依依不舍。　　“下周玉兰就会谢了，樱花会开。你喜欢的话咱们那时还来玩吧。”秦天希望每个星期天都跟苏沫一起，任何借口都可以。　　“我也很想来，但最近抽不出时间。招聘会从三月底开始，连续好多天，我还要帮忙布置会场，接待招聘单位呢。”　　秦天不开心，他和苏沫一起的日子又少了许多。“你忙那个干嘛，又不缺你一个。”　　“真是个小傻瓜。我要多做多学，积累经验嘛。再说了，参与接待的话我就可以得到参会企业的第一手资料，事先多做准备，不用去招聘会上乱投简历。”　　“你为什么总是那么聪明？我怎么就那么笨？”苏沫说什么都有理，秦天争不过她。　　“别急，我会尽量抽时间陪你的，不能陪你我也保证每天都去食堂看你。”　　“嗯，不许耍赖！”秦天笑了，只要能每天见到苏沫，怎么样他都愿意。　　　　秦天的日子一天天平淡如水，只有早晚苏沫来食堂打饭时才会掀起波澜。他每次都紧盯着苏沫，直到她吃完，跟朋友们一起离开。有时苏沫会趁别人不注意时偷偷对他眨眨眼，那一下的电波就够秦天偷偷开心好半天。　　他心里暗暗着急，三月了，再有一个月苏沫就会找到工作单位，离开学校去实习。紧接着就是论文答辩，六月初就会拿到毕业证离开学校。她走了自己怎么办？离开学校后她还会记得自己吗？只剩两个多月的时间，我该怎么抓住你，我的沫？　　秦天早也想，晚也想，工作时想，睡觉时也在想，终于被他想出个苏沫一定会喜欢的地方。跟苏沫在一起，看她尽情地玩闹，开心地笑，是秦天最大的心愿。　　也许，他不该奢望永远，能抓住现在就已经很好。苏沫之于他，就像天上的月亮与地上的飞蛾，他用尽全力飞向月亮，却永远也不可能有到达的那一天。飞蛾就飞蛾，即使飞蛾扑火，只要有那一刻绚烂的回忆，以后再痛苦我也愿意承受。　　秦天一时期待永久，一时又只想抓住现在，陷入了痛苦的矛盾。他只有跟苏沫在一起，紧紧握住苏沫那双温暖的手，才会得到内心的安宁。　　　　清明，小长假，苏沫应秦天的邀请去个她肯定会喜欢的地方。　　“做什么，神神秘秘的，还叫人家穿牛仔衫。你想带我去西部吗？”苏沫坐在秦天电动车后座，用手轻轻掐了一下他的腰。一早叫人家出来，连去哪里都不肯说，要好好惩罚他一下。　　秦天怕痒，被苏沫掐得一哆嗦，赶紧阻止她：“媳妇别闹，真的是个特别好玩的地方，去了你就知道了。保证你喜欢。”　　“好吧，那我不问了，反正你一定都安排好了。”想起上次秦天带水的细心，苏沫干脆不问了。他一定会安排妥当，今天会是愉快的一天。　　电动车一路向南，越开越偏，路边逐渐不见了整齐的风景，露出一片稀稀落落的房屋和农田。田里正开着油菜花，到处都是金黄的一片。这是哪里？在这里读了四年大学，苏沫竟从没来过。　　秦天七拐八绕，把车开进了一片农田，在一个小农庄前停了下来。　　“媳妇，下车，咱们到了。”　　“哇，农庄一日游！你说的惊喜就是这个？”农庄苏沫玩过不少，城市的喧嚣和繁华使人浮躁，一些休闲农庄也随之悄然兴起，吸引许多人周末来消磨时间。　　“这可不是普通的农家乐，这是真正的农庄。跟你以前玩的不一样。”秦天有些神秘地说着，人都到了，他还是不肯揭露真相。　　“那好，咱们进去看看。”苏沫被他唤出好奇心，等不得看他卖关子，催着他赶紧进去。　　　　“王叔，王婶，我来了。”秦天带着苏沫走到大门前，跟门前除草的一对中年男女打着招呼。　　“小天来了呀，这是你女朋友吧？真漂亮！”王婶热情地跟秦天打着招呼，那眼神，看得苏沫脸都有些发烫。　　“王叔好，王婶好。打扰你们了。”苏沫看出来了，秦天跟这家人认识，一定是已经说好了今天会来玩。　　“你们进去吧，随便玩，就当自己家一样。”王叔只是点点头，回答的还是王婶。　　“那我们就先进去了。中午我来炒几个菜。”得到许可的秦天拉着苏沫走进了王叔的农庄。　　　　几间农舍，一片桃林，院子里踱着几只鸡，悠闲地找食吃，远处草地上拴着两只羊，几只小羊羔在一边蹦蹦跳跳地寻着嫩草，两个小娃娃在草地上跑几步，又停下摆弄自己的玩具，好一派田园风光。　　“咱们可以喂鸡，采摘，钓鱼，去看油菜花，你想去喂猪都行。”秦天看苏沫那么喜欢，忍不住拿她开玩笑。　　“好啊，咱们就去喂猪，拿你喂。”第一次领略真实农家风情的苏沫感觉很新奇，她真的想去看看怎么喂猪呢。　　“走了，咱们先去钓鱼，中午我给你烧个鱼汤补补。”　　　　说是钓鱼，他们没有去鱼塘，而是来到一条河边。苏州原本就是水城，地下水位极高，随便挖几下就是一条河，整个城市都好像被河道包围着。这条河看上去倒像是天然的，弯弯曲曲，一直延伸到远方。河边有用水泥方砖砌成的台阶，直通水底，台阶的尽头系着一条小木船。　　登上木船，船上放着一支竹篙，两把船桨及一根竹制钓竿。苏沫不会划船，也不会钓鱼，更不会撑竹篙，她紧紧抓住船舷，有些手足无措。　　“没事，别怕。你坐好了，咱们划到河那边阴凉的地方再钓。”秦天体贴地扶苏沫坐好，长杆一撑，船就离开了河岸。待船来到河心，他放下长杆走到苏沫身边坐下。　　“怕吗？我陪你坐一会儿，适应了就不怕了。”　　苏沫其实早不怕了。这里是内河，河浅而窄，又没有风浪，小船顺着河流晃晃悠悠，摇得人很舒服。　　“不怕了。咱们先划船，过会儿再钓鱼行吗？”　　　　秦天什么都听苏沫的，递给她一支船桨就教她划船。小船在水里左摇右摆，蜿蜒前进了一会儿就调整好了方向，水面上传来苏沫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哈哈，原来是这么划的，真好玩。”　　“媳妇你干嘛那么聪明，让人家一点优越感都没有了。”　　“没事，有我聪明就够了，你继续笨笨挺好的。”　　一对小情侣相互调笑着任小船在河道里随波漂流，最终找了一棵柳树将船系牢。苏沫不会钓鱼，只是托着腮看秦天忙碌。看他撒鱼食，装鱼饵，又把钓钩远远抛到河心。　　苏沫不说话，秦天也不说，他们安安静静地坐着，等着鱼儿上钩。苏沫看着秦天的侧脸有些沉醉。这个小男孩，自己该拿他怎么办？他对自己一“听”钟情，之后就是长达七个月的依恋与陪伴。虽然真正的见面才那么几次，但苏沫无法否认，他们是一对情侣，从游戏到现实，他们一直都是那么令人羡慕的默契与恩爱。　　小船晃晃悠悠，苏沫有些恍惚。也许，真的就这样，跟这个人相伴一辈子，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