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我知道这个设定很狗血但是相信我狗血的剧情都来源于生活。　　自那以后，周帆对找男朋友的事情更加敬谢不敏，每天老老实实的沉迷游戏，闲着的时候…会想想季景程。　　这天，周帆照例上完了课就准备窝回宿舍打游戏，联系好了车队，就等她上线了。　　【洛河度】喂喂，我上啦！听得到吗？　　【监察员】咳咳，来了我上了。　　监察员，周帆车队人员之一，打游戏认识的网友，真名不详，职业好像是医生。　　【洛河度】咦？监察员，好久不见！最近你不是经常加班吗怎么有空玩？　　【监察员】今天加班结束了，放了我好几天假，这不就上线来了嘛。　　【洛河度】可以可以，阿兰他们也才下课估计还没到宿舍，我们先开一局吧。　　双排很快，双方选英雄的时候，周帆正觉得无聊，随口就问了句，　　【洛河度】对了监察员，你是内科医生还是外科医生啊？平常忙吗？　　【监察员】还好吧，我是内科的，平常也不是很忙，来的也大多都是小病。　　周帆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白光，顿了顿，她还是开了口；　　【洛河度】那白血病……也属于内科吗？你接过吗？　　【监察员】白血病…很少见啊，不过我倒真是接过两三个……　　他顿了顿，像是在回忆，　　【监察员】我第一次接触这个病还是在我刚上班的时候了，对方还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吧，送过来的时候还发着高烧，我们一开始还以为是流感什么的，结果检查下来发现他白细胞特别少，这孩子也开始出现了流鼻血不止的症状，我们也感觉到了不对劲，第二天就让他家属抓紧送去市医院去看看，最后确诊果然白血病…最后那孩子不到两个星期就去世了…　　周帆静静地听着，沉默了很久。对方也突然意识到这个氛围好像太过沉重了…想安慰安慰她，　　【监察员】不过这个病如果找的到匹配骨髓的话还是可以治好的，如果不排斥的情况下复发率很小的……　　怎么这样说好像更没底气了……　　周帆也不知道现在自己什么心情，她只听见自己的毫无情绪的声音响起，　　【洛河度】那…如果匹配骨髓的话是不是亲人的成功率大一点？如果亲人不成功那外界的匹配率能有多少？　　【监察员】一般来说，如果亲人不匹配的话，外界的成功率还是很小的，毕竟献骨髓又不是献血，对人身体还是有影响的，即便匹配上了那各种费用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一般家庭都挺难承担的，而且骨髓移植不是亲人的话排斥率还是蛮高的。　　听完监察员认真且官方的解释，周帆觉得自己该彻底死心了，可是最后，她张了张嘴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洛河度】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病患积极配合化疗，假使没有骨髓可以移植，那最多能活多久？　　【监察员】三个月到半年吧，一般得看，我接过的最长的大概活了四个多月，毕竟白血病又叫血癌，癌症的话现在能完全根治的也很少，几乎就是绝症了。化疗虽然能延缓但是对身体的伤害也很大，会逐渐脱发，身体也会虚弱。　　【洛河度】这样啊……呵　　最后那个“呵”几乎微不可查。　　果然，无论找了多少人询问，也只不过证实了他骗了自己的这个事实。　　那一晚，周帆都打的心不在焉的，时常突然发呆神游，所操作的英雄补兵也是稀碎，整个战绩简直惨不忍睹。在五连跪之后……叶兰终于忍不住了。　　【Risi】你什么情况？俯冲掉分？　　【洛河度】…抱歉，今天状态不好。　　【监察员】是不是……　　【洛河度】哎呦…不行了心态崩了，今天是我的锅，明天！明天我一定恢复状态！　　飞快的打断监察员想要问的话，周帆飞快的转移话题，语气也故作轻快起来。　　【Risi】好吧，今天连跪我也有点崩，不想玩了，明天约吧。 　　【Just】嗯，我也下了。　　【时间尾巴】那都明天约吧，8　　一时间，大家都纷纷退出了语音。周帆也关掉了电脑，看看手机，才八点不到，想着这个点上床太早了，于是换了鞋打算出门压操场打发打发时间。　　四月份的天气虽然已经在逐渐变暖，但一到晚上仍旧是透着丝丝入骨的寒意，所以这个时间段，操场上也几乎没什么人走动，周帆慢慢踱步在塑胶跑道上，插着耳机，静静地听着里面不停循环播放的富士山下，偶尔会有跑步的行人从她身边路过，她低着头缓缓地，慢慢地走着，脑中难过又复杂的情绪不停的交错，那些她至今都弄不懂的关于季景程的问题又再次浮现出来。　　　　那还是13年的暑假了，周妈因为车祸导致脚骨折要做一个小手术，而周爸也因为工作没办法照顾周妈，因此照顾周妈的重任就落在了周帆的身上。　　不过老天真的很奇妙，也顺带教会了周帆一个词“无巧不成书”。　　整个Z市那么大，医院那么多，周妈还挺幸运的被分到了整个市医院里普通病房里面唯一的一个双人间，可是就这唯一一个双人间的病友，居然是季景程的同学？！　　周帆深切的感觉到了世界小真凑巧。　　周帆那天刚帮周妈在病房安顿好，就看到了刚被父亲推回来的郑伟，小腿压缩性骨折，正坐在轮椅上好奇地看着周家母女，不过很快他们就熟络起来，毕竟短时间还要在一个病房共同相处。　　晚上，周帆带着从家做好的晚饭刚进门，就听到周母在跟隔壁床的男孩聊天，　　“那你现在不上学了哟，哎，你们这么大就出来打工也辛苦的噢！”　　“也还好，我就负责帮人送送货，谁知道那天就那么不巧出了个事故弄成现在这样。”郑伟无奈的晃了晃自己打上石膏的腿。　　“这也是，你骑着摩托车，那速度快啊，肯定危险大啊！你是在哪里出的车祸啊？”　　周帆进来，看了周母一眼，又看了郑伟一眼，微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就准备帮周母弄好床桌准备吃饭。　　“郊区的二中附近，我在那边上过初中，所以路比较熟，谁知道反而在那条路上出了事。”　　听到郑伟的话，周帆突然猛地抬头，如果她没记错……季景程后来转学去的就是那个初中！　　“二中？我记得我有个同学好像转学就是去的那边…”周帆转过头，装作仔细回忆的样子。　　“是吗？男的女的？叫什么名字我看我忍不忍得！”对方果然很感兴趣。　　“季景程。”周帆觉得自己心里居然有点小紧张。 　　“我去！那我哥们儿啊！初中我俩贼好！”　　我去！　　此刻周帆的心情非常复杂了……　　不过表面上周帆还得是一副很平常中带点小惊讶的表情，　　“是吗，真的很巧了。”　　即便很想问问郑伟季景程转学后的情况，不过碍于周母在场，她也只能是轻轻略过装作不在意。　　本来以为这件事情暂时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道当她洗个碗再回到病房的时候，郑伟已经把这件事情告诉季景程了！　　周帆一进门，就听见郑伟很热情地对她说：　　“周帆！我刚还跟季景程聊天了，说碰到他之前的同学了，还把你QQ给他了！”　　“……”　　周帆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心里在抓狂之前为什么跟郑伟互加了QQ……　　掏出手机，果然好友申请那栏里面，多了一条信息。　　【doggy】请求添加您为好友　　“……”果然。　　思想斗争了一分钟，周帆还是很没骨气的加了对方为好友。　　对方依旧是一如既往的直接，　　【doggy】小学同学？哪位？　　好嘛，距离上次告白加上删好友也才不到半年，这么快就不记得了……　　还是没放在心上啊。　　周帆扯起一抹苦笑，想了想还是打上自己的名字。 　　【洛河度】周帆　　【doogy】……　　这回轮到季景程沉默了，连隔着屏幕的周帆都感受到了他的尴尬。　　哥们儿碰到了自己的小学同学，结果一加发现这个小学同学居然前段时间给自己告过白！　　你说这尴不尴尬！　　最后，还是周帆打破了这尴尬。　　【洛河度】你最近…怎么样啊？　　【doggy】就这样呗，怎么？想约我出来？　　“噗”周帆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语气，真的非常季景程了，嚣张又自我。　　【洛河度】对啊，有没有空？　　季景程没料到周帆承认的这么爽快，愣了下，不过很快发来了拒绝。　　【doogy】没有，而且我也不在Z市。　　【doggy】还有，你怎么还喜欢我啊，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看到对方发过来的这句话，周帆手下一顿，垂下的眼眸挡住一闪而过的受伤，　　【洛河度】我知道，不是还可以做朋友嘛！　　周帆等了好久，季景程都没有回复，她对自己微笑，按下心中不断涌上的失落，安慰自己；　　没关系，以后会习惯的。　　那天后，周帆几乎每天都会去找季景程聊天，对方有时候会回，有时候不回，周帆也不在意，每天晚上睡前都会给对方说一声晚安。叶兰知道周帆又加回季景程以后也没说什么，倒是季景程知道她们现在还有联系的时候，要了叶兰的号。　　中午，周帆刚才医院回来，就接到了叶兰的电话，　　“周帆周帆，我跟你说个事，你千万别激动，因为是关于季景程的。”　　周帆一愣，脑中一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什么“季景程有女朋友了”“季景程其实喜欢的是叶兰”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纷涌而出。　　“没事，你说吧，我能接受。”周帆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他不让我告诉你，可是我觉得这事你得知道，他拿绝交逼我但是……”叶兰的语速会很快，像是有点语无伦次的感觉。　　“说吧。”周帆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他得了白血病。”　　下一秒，叶兰只听到电话那头的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