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已经到了傍晚,早晨还是订婚仪式,到了晚上,似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这,也只是黑暗前的征兆…… 文轩被他哥哥带到了墓地,姜淑儿回到了文渊的家,马文渊让文轩跪在他们父母的墓前,文轩不知道哥哥怎么回事,明明说这出了问题,可现在好好的,文轩看哥哥很严肃的样子,也不敢多说话,只是照做。过了一会儿,文渊突然问了文轩一句:“文轩,你知道咱们的父母是怎么死的吗?” 文轩摇了摇头,从他的记忆里就没有父母这个印象,从小就跟着哥哥生活。 马文渊点了一根雪茄,坐在旁边的高地上,向文轩娓娓道来,他说:“那年,我十岁,你还在母亲怀里抱着,咱们那时候很富裕,我那时候上学都是车接车送,学校里的学生都很羡慕我,可这样富裕的生活却被一个军阀盯上了,他带人抄了咱们的家,硬生生的说咱们家走私军火,贩卖鸦片,这明明就是莫须有的罪证,我们的父亲当然不能承认这罪名,他是宁死不屈,可…… 那个军阀,居然杀了他,霸占咱们家的全部财产,我和母亲,还有你被赶出了家门,母亲因为父亲到处告状,可无人帮助她,最后,生了重病,没钱医治被病痛活活折磨死,那时候,我抱着年幼的你,暗暗的在母亲和父亲的墓前发誓,我一定要成为有钱有地位的人,我一定要扬眉吐气,我一定要替父亲母亲报仇,就是那时,我遇到了恩人,他提拔我,让我跟着他做事,我就这样有了如今的地位,报了血海深仇!” 文轩很吃惊的看着哥哥,这些哥哥不曾告诉自己一些,原来这些年,都是哥哥一手护着自己长大,让自己没有受到一点伤害,他不知道该如何办,只能用感激的眼神看着哥哥。 文渊接着说道:“如今,我在经济上受蒋振华的压制,军事上你又受蒋鸿煊的压制,咱们兄弟不能一直在他们蒋家人底下受气!” 文轩想了想,问文渊说道:“哥,为什么会这么想,我和鸿煊是兄弟,他不曾压制过我,蒋伯伯是被人推举上去的,这件事是刘恩佑先生决定的!” 文渊摇了摇头,说:“傻弟弟,你忘了咱们父母是怎么死的吗,就是被当有兵的人害死的。 如果我们不把军权牢牢攥在手里,迟早会被人害死,你若是将军,那华商会会长的职务还跑的了别人吗?” “不……不,哥哥!”文轩打断了文渊的话,接着说道:“哥,蒋鸿煊不是你说的那个军阀,他待人很好,尤其是兄弟,哥,你透露给黑龙帮讯息,还有你在云南开的鸦片场,蒋鸿煊都知道,他就是看在我面子上,没有指出你,哥,我也趁这个机会,求求你,不要做那些伤天理的事情了,鸦片那种东西,实在是害人!” 文渊在心里想:傻弟弟,蒋鸿煊那是收买人心,让你死心塌地的为他干活,蒋鸿煊居然连这些事情都知道了,那他,实在是留不得了,弟弟,你就等着坐蒋鸿煊的位子吧,哥哥我会为你铺好道路的。 他冲文轩微笑着,说道:“文轩,哥知道了,我是为了咱们以后不受欺负啊,你既然说了,我就照做!”文轩看着文渊很认真的样子,相信了马文渊的话。 文渊送走了文轩,自己坐车回家去了。 在车上,他问了刚才韦征发生的事情,韦征说道:“蒋鸿煊和刘恩佑发生了分歧,刘恩佑命令蒋鸿煊继续追赶偷运物资的人,可是当蒋鸿煊听到刘瑾萱被人带走之后,立马带人走了,这也是奇怪了,蒋鸿煊头一次违背刘恩佑的命令!” 马文渊突然想到了整垮蒋鸿煊的方法,马上对司机说:“调头,去刘恩佑先生家里。” 马文渊刚一进刘恩佑的家门,一只茶杯就冲了出来,马文渊一闪就躲开了,刘恩佑从里屋气愤的说道:“这物资全都没了,你还有脸过来,你要不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吗,刘瑾萱,陈鹏和王玮都可以救,不是还有马文轩吗,你这个将军还想当吗,你给我说说怎么办吧!” 很显然,刘恩佑把马文渊当成了蒋鸿煊,刘福赶紧迎着马文渊进来,说道:“您没事吧,先生因为蒋将军的事,很是生气,请您不要见怪!” 马文渊微笑着说:“没事!”他很高兴,刘恩佑发这么大的脾气,那他的计划就好办了。 刘恩佑一出来,看来的人不是蒋鸿煊,有些吃惊,也有些失望。 在他的心里,蒋鸿煊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他倾注了太多的心血,没想到,关键时刻,他却顾儿女私情,忤逆自己的话,他更多的是因为蒋鸿煊不听自己的话而生气。 马文渊赶紧搀扶着刘恩佑先生坐了下来,刘福吩咐下人把茶杯清理掉,自己又端来了两杯茶,马文渊恭恭敬敬的端了一杯茶递给刘恩佑,刘恩佑接过茶,伸手示意马文渊坐上。 马文渊坐了下来,谄媚的向刘恩佑先生说道:“先生,您先消消气,喝口茶,不是丢了物资吗,我可以资助蒋鸿煊,可就不知道,蒋鸿煊肯不肯接受!” “哼,不用,我倒要看看他自己怎么摆平这件事!” 刘恩佑把茶杯使劲的放在桌子上,生气的说道。 马文渊继续说道:“先生啊,这对于蒋鸿煊是件小事,蒋振华可是华商会会长,他可以向商会求助,他不肯听您的话,您就得让他受点挫折,这样他才会知道,您是他最大的后盾!” 刘恩佑没有说话,在心里想:文渊说的有些道理,这虽然不是大的事情,但是越来越感觉自己控制不了蒋鸿煊了,之前在云南,他毁坏了文渊的鸦片场,损失了不少钱财,这次又丢了物资,下次,不知道要闯出什么祸事来,看来,是得让他受挫了。 刘恩佑又拿起茶杯,喝了口茶,微笑着对马文渊说:“最近,我养的一只鸟,不太听话,我寻思着怎么办呢,就让刘福饿了它三天!” “那您那只鸟最后听话了吗?”马文渊恭敬的问道。 刘恩佑说道:“哎,我还不知道呢!” 马文渊随之向刘恩佑先生鞠了一躬,说道:“您放心吧,这件事交给我,不过,您耐心的等几天!”说完,又拜了拜刘恩佑先生,走了。 美国,刘宗耀迅速清理家产,收拾行李,把在美国的土地、工厂都迅速变卖,只留了一所别墅,刘盛羿不知道为什么,也不敢多问,只照做。 等当天下午的时候,刘宗耀把刘盛羿叫到自己的书房,刘盛羿走了进来,问:“父亲,您有什么事情?”刘宗耀停下手里的动作,摆了摆手,示意刘盛羿坐在自己的旁边,他语重心长的对自己儿子说道:“盛羿,为父要做一个重大的决定,我老了,已经不是年轻的时候了,我只想看到儿孙满堂,别的我也放下了,我想带着咱们全家去瑞士颐养天年,你也去,你可以带着我的儿媳妇,你能明白为父的心吗?” 当父亲承认自己心爱的女人是他的儿媳妇时,他内心是十分高兴的,可不知道父亲为何这么快做这样的决定,他很感动的说:“儿子明白,父亲为何这么快做决定?” 刘宗耀又继续说道:“也不是这么快,我早想去了,其中的缘由,你在美国待这么久,也该明白吧,你先带着你母亲去瑞士,我先去中国一趟,然后去瑞士找你!” 刘盛羿当然知道在美国有多不易,祖国懦弱无能,怎能在他国人面前昂首挺胸,人们只会在背后骂你,东亚病夫,国家如此破败,还有脸在这待着,真是没皮没脸,一点民族气概都没有…… 刘宗耀在美国经商也是举步维艰,处处受压迫,美国本土的产业在美国的经济中根深蒂固,美国政府又时不时找麻烦,厂子根本无法正常经营,和蒋家的联姻又出现了问题…… 刘盛羿很困惑,疑问道:“父亲,您为什么去中国?” 刘宗耀喝了口咖啡,对刘盛羿说道:“去南京,看看我女儿,顺便处理一下南京的财产,还有和刘恩佑,蒋家的关系。” 刘盛羿听到回国,很激动,他说道:“父亲,带我也去吧,我也想回国,咱们留在中国不好吗,为什么留在远在欧洲的瑞士,咱们在中国发展,凭借咱们在南京的人脉关系,一定会有所作为,父亲,我想回国发展!” 刘宗耀摇了摇头,又低下头,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孩子,回国发展与在美国无异啊,都是在夹缝中生存,何况战争频发,各地军阀相互争夺地盘,咱们的工厂就是他们的本钱啊,不可回国!” 刘盛羿不听劝,继续发表自己的观点,说道:“父亲,咱们国家不富强,不强大,咱们去哪个国家都是被人欺压!” 刘宗耀有些气愤,他不满儿子冲动的性格,他教育自己的儿子说道:“孩子,你现在去中国,根本不合时宜,瑞士是中立国,那里不会打仗,我们可以积攒实力,等到祖国太平了,再回去也不迟啊,还有,我已经失去一个女儿了,我不想在失去一个儿子,这次,无论怎么样,你都要老老实实的在瑞士待着,这是为父最大的心愿,希望你能遵从!” 刘盛羿见老父亲有些生气,不敢驳父亲的好意,只能答应了,收拾东西,奔赴瑞士。刘宗耀也用最短的时间去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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