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了,在这种时节所有人都放松下来,一整年紧绷的神经得到舒缓。 郊外城东偏僻的山脚下,一座空荡荡的寺庙覆盖着常年无人光顾所留下来的狼藉跟灰尘,这个地方,谁又会没事跑过来呢?可此时,又那么两道身影蜷缩在里面,点燃着一堆不大的火围着。 “你不是说有办法吗?什么办法?你到是跟我说什么办法?”娇小的身子被破旧棉袄包裹着,对着面前的人尖叫。 男人抬头抬手就是一记耳光:“啊!”对面娇小的身子被打翻在地,捂着脸尖叫出来。 男人站起来,挺拔高大眼中透着凶狠,俯视着地上人一字一顿:“我警告你,不要对我大呼小叫,不然,我会先送你去阴曹地府陪你娘。” 地上的人抬头满目惊恐,也正好看清楚她的容貌,正是与秦风一块失踪的陈朵儿。 陈朵儿捂着滚烫的脸,如今温饱都成问题,她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还要面对这么一个如魔鬼般的男人,她娘就是被这个人害死的,她不但没有能力报仇,还要听从他的安排。 “恨我?”男人沙哑的声音雌雄难辨,实在是难听的可以,慢慢向前几步蹲下来,盖着脑袋的围帽掀落,一张人鬼不分的脸狰狞恐怖,一把掐住面前陈朵儿的脖子,“恨我有什么用?哈哈哈,从我们的交易开始,那便是注定了如此,现在想退缩了?知道害怕了?早干什么去了。”话落,一松手将人扔出去。 刚刚那一会儿陈朵儿觉得自己离死亡很近,脱离掌控就不断向后缩,戒备的看着面前人,这人真是疯了。 男人站起来,转身看向破庙外,天已经昏暗冷风呼啸,扭曲的嘴角抽搐也不知道是做的什么表情,一双猩红的眼尤为狰狞。 秦府,喜气洋洋,大红灯笼高挂,新年来临,府中少奶奶又诞生麟儿,这让整个秦府都笼罩在一种喜悦中,每个人也都拿到了丰厚的赏钱。 房间里,娟子给黎花帮忙,替秦忠换上一身十分喜庆的小短褂,陪着一顶帽子。 “哈哈,少奶奶,看我们小少爷多俊。” 黎花抿着嘴角看过去,那襁褓中的孩子懵懵懂懂眨了下眼睛又重新闭上,打了个哈欠,笑了笑:“嗯,确实俊,真好看。” 秦桢从外面绕进来,本来站在一旁看的高兴地虞念安吓的一哆嗦往黎花跟前靠了靠。 黎花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满是无奈,伸手牵住虞念安的手安抚。 虞念安回头看了眼,鼻子一酸说不出的委屈。 秦桢只当没看到虞念安,直接到了床前替黎花整了整衣服:“你这没办法跟大家一块吃团圆饭,我让厨房给你弄了汤圆,一会儿就给你送过来。” “你怎么就一个人跑过来了。”黎花小声嘀咕。 秦桢伸手握住她的手:“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在这里过除夕,当然是要陪着你。” “还有咱们小少爷。”娟子抱着孩子凑过来。 黎花轻笑,这样也确实挺好的,回头看了眼虞念安:“还有念安。” 虞念安本来在出神,她羡慕这样一家子,简简单单,越是平凡越是难能可贵,突然听到黎花提起她怔了下看过去。 黎花笑容清浅但是眼中都是对她的疼爱。 虞念安嘴角情不自禁弯起来,捏着自己袖子偷偷看了眼秦桢,对方并没有理会她的意思,表情也是冷冷淡淡。 咬了咬唇瓣又开始局促。 黎花翻了翻白眼推了秦桢一把,秦桢抬眼跟她对视满心无奈,这才抬头斜昵向虞念安:“这种过错着实低级幼稚,只有一次,再敢犯,我绝不会在顾及皇上情分,有多远就给你赶多远。” 虞念安听得身子紧绷,但是也反应过来,意思就是说,这次的事情不跟她计较了。 眼眶一红孩子气道:“谢谢秦桢哥哥。” “不用谢我。”秦桢低着眼睛替黎花整理面前的东西。 黎花看向虞念安调侃:“不用理他,他一直都是这么个别扭的人。” “惯得你。”秦桢抬头瞪了眼训斥道,但是这训斥还真看不出威慑力,只有宠溺。 天,彻底黑了,家家户户欢声笑语,新年到了,鞭炮齐鸣,孩童喧闹,在这样的一个夜晚彼此享受着属于自己的幸福和安逸。 夜,烛火跳动。 两个人静静相拥躺在床上,黎花闭着眼睛但是没有睡着,手指抠着面前人衣服上的盘扣:“秦桢,虞念安喜欢你,你知不知道?” 看似不经意问出来的话别有深意。 秦桢立时后背一麻绷紧神经,睁开眼睛极为认真的表示:“我对你的心意从未改变,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别说是母的,就是公的我都不会多看一眼。” 噗!黎花实在是受不了秦桢这张嘴了。 秦桢抱住她揉了揉:“你说说吧,这颗心上辈子就被你勾走了,追随你到了今世,它怎么可能还装得下其他人。” 黎花心头一颤紧紧缩了起来,伸手抱住面前人的脖子。 “花儿~” 黎花轻笑:“我知道,我信你。”这样一个男人值得她信任。 秦桢听得心里头也熨帖,虽然我信你这三个字很简单,可是说出口到你做到,真的没有那么容易,黎花跟他之间已经不需要言辞,只需意会。 “这孩子满月酒怎么打算的?”黎花突然转移话题。 秦桢挑眉思索,半晌后:“你有想法吗?” “我觉得不需要过度操办,这件事你应该跟父亲先商量商量,以爹的性子肯定恨不得汝阳城所有人都来参加,但是我还是希望这件事能低调就低调,孩子是属于我们自己的,并不需要放在别人眼前。” “嗯,我听你的。”秦桢也是这么想的。 黎花埋在他怀里:“知道爹是心疼他的亲孙,所以,你也需要用合适的态度去跟爹商量,别让他伤心。” “花儿,你真好。” 秦桢笑了笑:“你怎么这么容易满足,这就叫好了。” “嗯,这就够了,真的够了。”秦桢将人抱着抵着她额头叹息。 黎花嘴角弧度清浅可也能看出那份满足,将整个自己都埋入秦桢怀里闭上眼睛。 翌日,温家府宅。 “那女人还真是好命,居然生了个大胖小子,这早产也没落下什么病根。”大厅里,温情娘把玩自己手指吹了吹指甲讽刺道。 张氏闭着眼睛靠在主位上,懒洋洋抬了下眼皮子:“那是人家争气,你能耐,你能耐也生个儿子给我看看。” “娘,这一码事归一码事,你扯我干什么。”温情娘坐起身子不满道。 张氏讽刺一笑:“那就不要说别人,这么多年了,生了个温情就再也没有动静,你自己若是没能耐就不要挡我那儿子纳妾给我温家留后。” “娘,做人天地良心,我这些年对你儿子对这个家不好吗?对您不够尊敬吗?”温情娘一听纳妾的事情就急眼了。 张氏冷笑:“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有什么尊敬?” 温情娘嘴巴动了动没说出话来,只能气的转向另一边。 张氏冷冷昵了她一眼看向大厅外:“这秦府孩子满月酒事儿肯定要去的,你到时候给我关注你的嘴巴,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我们温家的生意还需要秦府照拂。” “娘,我们还去呢?”温情娘实在不愿意踏进秦府的门。 张氏板着脸看向她:“你也不看看康儿的店铺现在是什么样子?不去,不去你能将这些局面扭转吗?如果能,我也不需要豁出这张老脸让人笑话了。” 想到这林氏的娘家张氏就来气,一个三流小贩,当年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同意了。 温情娘也便是林氏,扯了扯嘴角:“娘这话说的,是怪儿媳妇儿没本事吗?” “你懂就好。”张氏也没客气。 林氏阴阳怪气:“是呀,我娘家是不如温家,那温家呢?好比你那女儿,这临了还给温家留了这么大顶臭帽子,外面的人还不知道怎么说她呢,我娘家虽然不济,可我林氏做人还知道一个本分。” “放肆!”提起温氏,张氏的脸就黑了。 林氏撇嘴看向一边,不说就不说。 张氏脸色铁青:“这件事我们可是说好了的,谁都不许再提。” “娘,这件事不提可不代表就没有发生,现在汝阳城怎么指着温家说三道四你应该也知道,还有,那个秦风现在可是朝廷通缉犯,到处都是他的画像,人还不知道躲在那个角落苟且,我这心里只要想起来就冒凉风。”林氏拍着胸口低声念叨。 张氏脊梁骨一股凉气直接冒上来,转头瞪向林氏:“不让你说什么你偏说什么是吧。” 冷喝让林氏噤了声,不过表情也凝重了几分:“娘,我这也不是心里害怕嘛。” 古人常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林氏张氏提心吊胆的也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们心中有愧,她们自己很清楚对温氏做了什么,温氏投湖自尽又是因为什么,她们占了主要原因。 张氏缓和情绪嘴角下垂,冷冷道:“害怕什么?人要死我们也拦不住,你有这时间不如想想那秦府金孙满月的时候送什么给人家来得好,好好帮衬着康儿,我们这温府,可不能就这么倒了。” 林氏撇嘴暗地翻了翻眼睛:“昂,知道了。” “别那么不耐烦,你要知道,温府虽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可也不缺女人愿意给康儿做姨娘。”张氏转头看着林氏一字一顿。 林氏面色一冷,这显然就是对她的警告,看向张氏目光不满。 张氏只当没看到,撑着拐杖站起来面无表情:“我跟你不唠了,剩下的事情精心安排着,还有温情的婚事,你这当娘的该好好费心了,这汝阳城这么大,难不成还找不到一个如意郎君了。” 看着张氏离开,林氏脸都铁青了,找个如意郎君?呵!说的好听,不就是想给温家找个有力的靠山,对着张氏离开的地方啐了口:“呸。”转身气势汹汹离开。 秦府一连热闹了好几天,这过了正月初六总算是安静下来了。 青华阁。 黎轩跟南风都坐在外厅,黎轩偶尔往里面看一眼那是对里面人的担忧。 南风始终看着自己手中的茶杯。 “皇上送了信,昨天到达黎家大院,让念安公主尽快回京。”黎轩对着一旁的秦桢说道。 秦桢抬头看过来,并没有打算挽留点了点头:“嗯,我马上就让人安排给她收拾东西,下午就能走。” “这么急?”南风似笑非笑转头看向秦桢调侃。 秦桢皮笑肉不笑回应:“是呀,急不可耐。” 南风忍俊不禁握拳眼唇笑了笑,咳了几声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端起茶心情很好的抿了抿。 黎轩见这两个人还是一贯的见面就斗,见怪不怪:“秦风跟陈朵儿还是没有下落。” “他们,一定在汝阳城中。” 南风跟黎轩同时看向说话的秦桢,眉头轻蹙等待他下面的话。 秦桢抬头嘴角翘起来:“没什么根据,只是单纯猜测,可是,我觉得可能性很大。”话落面上表情已经收敛变成了冷然。 黎轩皱了皱眉低头思索,一旁的南风手指磕打几下扶手:“找人暗地里排查一下,不管怎么样,这个人一日不解决了,都是一块心头疙瘩。” “大哥,南风。” 黎花的声音响起,人从内屋出来。 主位上的秦桢急忙站起来冲过去:“你怎么跑出来了。”仔细听,语气颇显不悦。 黎花整了整身上披风抬眼讨好的看着他,语气有点撒娇:“你们在外面说话,我实在是坐不住了,再说,这都已经十来天了,我根本没什么事了 ,你看,随便能跑。”说着还在原地转了一圈,跳了两下。 “哎哟姑奶奶。”秦桢惊呼着赶紧将人圈住控制上。 黎花脆生生笑起来,秦桢瞪着眼咬着牙:“笑什么笑,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乱来。”嘴上训斥,手上可温柔的不行,给人又把衣服整了整圈住她。 这外厅的两个人面面相觑一眼,秦桢又多疼宠黎花他们都已经形成免疫力了。 “你确实挺闹腾。”黎轩看过来无奈教训。 黎花抿了抿嘴角轻笑有点不好意思,很快转移话题:“你们就一点线索都没有吗?”说的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当时一路跟着蛛丝马迹去追,只找到高氏的尸体。”南风斜靠在椅子上沉声说道。 黎花眉梢一动:“高氏死了?”这个信息挺意外。 “嗯!” “他们若是在汝阳城也一定不会太远,我想,秦风现在最想见的应该就是温氏。”黎花皱眉冷冷淡淡道。 秦桢猛然想到了什么就往外面冲,黎轩跟南风也反应过来坐起身子,想着秦桢一定是去安排了也就不再着急。 “我们居然把这个漏了。”南风有点懊恼的抱怨。 黎轩低声道:“没事。” 黎花手指一点点蜷起来眉头轻皱,转身来回慢慢走动,一转身看向黎轩:“大哥,还有温家。” 黎轩与她对视等待她下面的话。 “秦风这种人,心思狭隘,瑕疵必报,他那心眼比那针尖还小,从温氏嫁入秦府,他跟他娘就不曾踏入温家一步,表面上看似风平浪静,但是据我所知,他背地里可没有少用手段,让温家慢慢腐败成了现在的破落户,而今她娘跳湖自尽,始作俑者说白了温家人占大部分责任,丧礼还是那样的草率,就秦风而言,不会善罢甘休。” 秦桢回来时,新帝虞锦程给了他一块黄金令牌,能够在紧急时刻调动府衙兵力。 马匹狂奔的踢踏声从远而来,最前方的一匹马上,秦桢的身影快速落下,衣袂在半空留下弧度冲向最前方的墓碑前,上方的字体显示,正是温氏之墓。 墓碑前,新鲜的贡品,还有焚化干净的纸钱灰往上冒着烟雾,人,刚走不久。 “搜!”后方府衙大人一声令下。 跟来的那些人快速向四面八方散开全面搜查,府衙大人上前对着秦桢拱了拱手,态度与过去完全不同:“秦二少爷可还有别的线索,本官也好顺着线索追查,尽快捉拿逃犯。” “没有!” 府衙大人眸色怔了下 ,直直看着秦桢。 秦桢没有理他靠向那墓碑,盯着那上面淡金色字体,温氏两个字入了眼底深处深吸口气转过身看向别处,冷风灌过来让他头脑更加清晰,他们还是来迟了一步。 一席破旧的棉袄青黑色,身影速度很快,头上笼罩着围帽,脚步悠然一顿回头看了眼,围帽下,狰狞的唇瓣扬起弧度,转身,再次快速离去。 破旧的山庙,里面娇小的身子因为寒冷蜷缩在角落,唇瓣发白面色疲惫,往外面看了看又收回来。 黑色身影快速进来,几步到了她跟前俯视着。 陈朵儿抬头看了眼一个哆嗦清醒过来,往后缩了缩。 秦风将手里的东西扔出去:“吃吧。” 陈朵儿接住还有点热乎,赶忙拆开是几个大肉包子,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来就往嘴里塞,偶尔抬头戒备的看看不远处的身影。 秦风往前走了几步站定,冷冷出声:“过几天我要去温家,你要跟我一起去,到时候你需要帮我将昨天带回来的那些火油洒在温家大宅周围,听从我的讯号。” 陈朵儿被噎着了,瞪大了眼睛不听抓着嗓子,好不容易咽下去哆嗦着唇瓣:“你…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秦风冷冷嗤笑,转回身子看向她,“难不成,我秦风拼劲权利赶回来就是为了苟且偷生,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做一条丧家犬吗?哈哈哈哈,他们让我变成这副德行,他们逼得我走投无路,我要让他们所有人陪葬,全部陪葬。” “你…”陈朵儿只觉得面前人太可怕。 秦风笑声很难听,也很吓人:“怎么?你是不是觉得温家人不过是无辜的,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自不量力,我娘也不会被秦府赶出去?我娘也不会羞愤投湖自尽?哈哈哈,错,本来就是他们的错,若不是温家逼迫我娘,我娘不会改嫁,若不是他们温家对我娘各种羞辱,我娘又怎么会想不开投湖自尽,他们温家本来就该死,该死。” 陈朵儿被秦风吓得咬紧唇瓣抱住自己,不停地往墙角缩。 秦风疯疯癫癫又笑又哭,转身看向破面大门外,一双眼睛血丝遍布。 夜色下,秦府坐落在十字路口的宅子十分磅礴,像是在对世人宣告它的成功。 黎花将该整理的都整理妥当塞进箱子,进了正屋,秦桢已经在床上躺好,双手张开分开双腿:“花儿~” 黎花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搓着胳膊嗔怒道:“发什么神经。” “花儿~”秦桢翻了个身侧躺着,撑着下巴,狭长眼眸已经眯成了一条线,嘴角弧度若隐若现瞅着他,又是那种让人骨头发麻的低磁嗓音,“快点来。” 黎花面皮唰就红了,她实在不得不承认,秦桢这男人不管什么样都让人有种难以自控的冲动,咽了咽口水,眼珠子盯着对方喉结一路往下,穿过衣襟到了胸膛,麦色肌肤健硕肌理,强壮精瘦的腰身,修长笔直的双腿暗含爆发力。 “花儿,过来。”秦桢拍了拍身边位置。 黎花红着脸撇开头,故作正经:“秦桢,你赶紧把衣服穿好。” “嗯?”这么一声拖长的尾音,低沉磁性。 黎花心跳骤然加快,情不自禁转过头来看向床上的人,轰…一道惊雷劈下来让她外焦里嫩,这个不要脸的男人居然把自己拔了个精光,抬手捂住眼睛脸已经涨红的快要滴血。 “秦桢,你不要脸。” 一句话的功夫,那人已经贴到了她跟前,轻笑宠溺道:“这话就不要说了,夫妻之间这不是很正常,跟你,要什么脸。”毫无底线的调侃道,反手将黎花扛了起来。 黎花惊呼,手脚并用企图挣扎,人已经毫无反击之力被对方压制在了身下,那精装身躯霸道强势的覆盖下来,以行动告诉她:别挣扎了,你只能做盘中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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