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对圣君来说并无特别的一天,他从木秋殿出来,本着今日不想发火的心情走在大道上,来往的神仙认识的,点个头,不认识的,也点个头。    如果遇上了关系不好的,就不理他就对了。    于是走着走着,圣君看到了一边正和无双说话的水神。    她半笑的眼微眯,像极残月,嘴角上扬的角度正好能够勾进别人的心里,即便是神仙也不例外。    天上很多人都说,三界第一美人总要配上三界第一公子,水神配无双,其实再合适不过,但是水神喜欢谁,又有谁在乎呢?    不知不觉圣君就走到了两人身边,水神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就不理他了。    圣君习惯了这种爱答不理的态度,倒也懒得纠正她。    可身边的无双却好像有什么不好意思一样,起身对圣君微微曲身算是行了礼。    圣君对他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    “烈焰圣君今日这是……”    圣君和无双其实没什么关系,而且相对来说,两人师父的关系并不好,圣君是很诧异无双对自己说话的。    “闲来无事,走走。”    水神在一边倒了杯茶,悠悠道,“当然闲来无事,有谁比他还闲!”    圣君同水神的矛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也没有人大惊小怪,圣君白了她一眼,“我是闲,可水神大人又好到哪里去,还不是在这儿跟人家幽会,半点避嫌也没有。”    这一次水神并没有反驳,她只是对着无双说了一声,便要回三生阁拿茶叶。    两个男人对坐着,也是尴尬的,直到无双手底下的小仙过来你说天尊要找他。    圣君自然是求之不得,无双临走时拿走了托盘里的一粒白色的圆形物体,张嘴就吞了下去,表情还很是愉悦。    无双走后,圣君拿起托盘里的另一颗,左右看了看,张嘴也吞了下去,可这味道真的不怎么样啊……    圣君坐了一会不见水神回来,起身便要走,谁知刚走了两步就听到身后慌忙赶来的水神在叫他。    “你叫我?”    “不叫你叫谁啊!”水神把圣君又拽了回来,“这托盘里的两粒药呢?”    “药?”圣君顿时觉得不对劲,“你说那个托盘里的两个是药?”    水神眉瞬间皱起,她抓着圣君的手腕,“只有一个是药,另外一个是糖。”    圣君一脸我是无辜的表情,水神看着圣君的脸真的是很无奈,“解药我还没做出来呢,你还真是胆子够大的!”    圣君更无辜了,“谁让你和一块糖放在一起的!我哪知道无双就那么准拿走了糖,我……”    “行了,别再废话了,跟我走。”    “去哪儿啊!”    “试药!”    “可我这不是没事吗?”    “现在没事,保不齐一会儿没事!”    “我……”    “闭嘴!”    圣君第一次一点声音都没有被水神拉着到了三生阁,那也是第一次,水神为了圣君对白虎出言呵斥。    圣君看着水神的背影,心里一种不可以萌生的感情愈加浓厚,再也无法被自己否认了。    坐在三生阁的阁楼里,水神忙忙碌碌的身影在眼前穿梭着,汤药、药丸时不时地摆在圣君面前,圣君几乎半句废话都没有就按着水神的意思喝了下去。    水神似乎也不惊讶,只是眼角带笑地看着他,然后给他把着脉。    那应该是圣君记忆中水神第一次那么平和地和自己坐在一起说话、做事。    直到最后,水神将最后一碗汤药端到圣君面前,“你记住,或许这神仙丸你吃了没有别人的反应那么强烈,但是紧要关头很可能会要了你的命,这解药的最后一味是我的一滴血,你自己知道就好,我想,你也不会告诉别人。”    圣君看着水神向汤药里面滴了一滴自己的血,然后递给他。    “我自然没有那么傻。”    水神无奈地看了看圣君,又看了看蹲在圣君身边虎视眈眈的白虎,心里有一抹甜漾开了。    ====    穆清被圣君从后面抱着,可心情却很难说。    “我不想骗你,可我……”    圣君在她耳边轻轻叹了口气,“算了,你不想说,就算了。”    圣君想要松开手,却被穆清抓住了,“熒辉,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或者将来,只要我是爱你的,就是再难的事情,我们也能走过来。”    其实这句话很莫名其妙,前一秒还探究着撒谎与否,后一秒就变成了真情告白。    但无论是圣君还是穆清,他们的心里都清楚,有一道他们必须要迈过的鸿沟,如果不小心掉下去,那便是万劫不复,永生难见。    “好,你说什么都好。”圣君轻轻在穆清的脸颊上落了一个吻。    穆清拉着圣君坐下来,说起了今天的事情。    两个人说着说着,就说到了粱歌和李宴杰。    圣君微微皱眉,他总觉得这两个名字很熟悉,好像刚刚才见过吧……    他狐疑地从上衣口袋里抽出一张字条,“你今天去的是这里?”    穆清看向字条,上面的地址她再清楚不过,“你怎么会有粱歌家的地址?你去那儿做什么?有人要死了吗?”    圣君一脸无奈地笑着,伸手就在穆清的鼻子上面勾了一下,“我又不是无常,为什么我去哪儿就会有人死!”    “哦,对对对,那你去那做什么?”    “有一个神兽的魂丢了,说是在这个地址里面,我去了,但是没什么线索。”    “你去那儿有没有觉得他们一家怪怪的。”    “其实还好吧,男人想转移女人资产去国外,好像还转到了一个孩子身上,这不就是通常豪门要破产的时候的举措吗?有什么奇怪不奇怪的!”    穆清一听这个消息,之前很多疑问都解开了,还有……这中间一段一直都没有无法解释的过程,在这个消息的来临之后,变得异常通顺。    “这个李宴杰也不算是太渣的人嘛……”    “你说什么?”    穆清摇头,但是嘴角的一抹笑,终是得意了许多。    圣君看得好看,低头就在她的嘴角亲了一下。    穆清一下子有些愣,狐疑地看着圣君。    圣君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又亲了一下。    然后就再也抬不起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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