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    老国王奇迹般地同意了嘉德罗斯任性的决定。    在四个月后的平女神诞生之日同时迎娶王妃和侧妃。    而她被嘉德罗斯软禁了三个多月,她的活动范围只有这偌大的房间,除了几个侍奉她的女仆和嘉德罗斯,谁也见不到。    她既没有挣扎,也没有要死要活地反抗,只是默默接受了这种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米虫生活。    嘉德罗斯一忙完政事和训练第一时间就来看她,完全忘了谁才是正妃。    ——宠爱无匹。    绝大多数的人认为,她是个惑乱君心的妖孽。    当然他们自然是不敢背地里暗嚼舌根,因为他们亲眼目睹了下场和嘉德罗斯残暴的本性……    和往常一样,潇潇毫无生气地坐在床沿边,向窗外的远处游思,没有说话。    嘉德罗斯从她的身后圈起,抱紧,持有着他一贯的专横霸道地嗅着她颈间的花香,语调中透露出少的可怜的温柔,“渣渣,见到王,还敢有这种态度?嗯?”    没有回答与表态,没有了从前的笑脸相迎。    他用手掰过她憔悴和没有血色的脸庞,皱着眉对站在门外的守卫的士兵淡淡地吩咐道,“来人,将侧妃照顾不周的奴仆剁掉手脚再杀了。”    若果换做以前的她肯定会在他旁边絮絮叨叨没完没了地劝阻他,说一大堆什么“有失民心”,“草菅人命”直到他不耐烦地放过犯错的仆人。    可是潇潇的眸子中只划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着急,但一会儿又回到了刚刚波澜不惊的现状,什么话也不说。    见到她如死灰一般无表情而捉摸不透的脸,苍白,空洞,无力,仿佛失去了存在的价值。    “嘁——”    烦躁。    他居然被一个才十四岁的小女生牵动所有的情绪。    一个时而沧桑和沉稳的小女生……    一个眉目成熟而略带忧伤的小女生……    一个信息研究所里最优秀的小女生……    ……    一切都与她的年龄很不符,这是最让他不爽的地方。    因为在她的眼里,他永远是个孩子,或者是弟弟,仅此而已。    很快了,再过一个月,你会是我的。    嘉德罗斯占有欲极强地霸占了她的唇瓣。    很奇怪,吻这种东西居然能让他如此迷恋和愉悦,像是某宝物一样,让他……爱不释手。    她就是他的毒,一旦染上就再也戒不掉。    被嘉德罗斯吻了许久后,潇潇的惨白的唇才有了一点血色,可她本人却是脸不红心不跳,连最起码的生理反应也没有。    漂亮的眼睛失去了以往的神采,犹如无底洞,空洞得可怕。    “就这么不情愿?渣渣——”他捏起她的下颌。    她无言,如同傀儡一般任他摆布。    “除了爱我,你没有别的选择。”他扯出一个暴戾而嚣张的笑,“你也只能是我的所有物。”    嘉德罗斯几近疯狂的笑,让她有种强烈的窒息感。    他的爱,对她而言就是份施舍,她实在是承受不起,嘉德罗斯的爱,太过于极端,甚至已经开始扭曲了。    她的学生,她的王,她的金色太阳……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差点忘了,就是她害了他……    贸然地闯入他的世界,他的时空……    实在是……罪无可赦。    无焦距的眼神,忽然一黑,晕了。    年轻的御医替她诊断和检查完后,拉开布帘对嘉德罗斯稍稍地鞠躬,“殿下,现在Shadow大人的精神状况很不好,应该是受了很大的刺激才会有晕厥的现象。”    他抿唇不语,紧锁的眉头示意让他继续说下去。    “如果您真的希望Shadow大人能快点好起来,那么就让大人受刺激的人这几日不要出现在她眼前,以免……精神再次受创。”    御医在众多人佩服的注目礼下镇定自若地说出这句话,淡定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哼!”嘉德罗斯破天荒地没有赐刑,只是回了一个不满的音节,甩头走人。    年轻的御医看着人走远之后,缓缓地拉开白色无菌的的布帘,“大人,殿下已经走了。”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桑卡。”她撑起身子倚在床头,许久未说话,喉中异常干涩,“陪我说说话吧。”    现在的她,需要缓解一下烦乱的心绪。    “乐意奉陪。”    兴许是志趣相投,所以相聊甚欢,桑卡为人沉稳幽默,言语和举止都有一股儒雅的风范,总是很巧妙地避开一些敏感或隐私的话题,交谈的时候又带动活跃了气氛,让她心情开朗了不少。    情商高就是不一样。    当潇潇心里在对桑卡啧啧赞叹时,嘉德罗斯和他所谓的“王妃”——玛格丽特在远处看着他们有说有笑地聊得风生水起。    很好,非常好。    他冷下脸,阴沉地咬了咬牙关。    “哼,看样子也不是什么好货色。”玛格丽特最得信的仆人加曼轻声嘲讽道,她最讨厌那种水性杨花,故作柔弱的女人了——狐媚子。    嘉德罗斯听力非常好,以杀人的目光瞪了一眼加曼,掏出棍子,玛格丽特挡在加曼的面前,目光如讳,略带高傲,“殿下,您真的不去看看吗?”说着还向潇潇那旁使了个眼色。    他默然收回棍子,直径走向潇潇。    桑卡一秒被打趴。    她一惊,连忙扶起查看伤势,冲着他冰冷地说,“嘉德罗斯,你到底想怎样!”    他看着她拼命似的想拦住他,胸口钝钝地一痛,愠怒地磨着牙,“你护着他?”    “我护着谁是我的自由,你无权干涉。”说完就不在与他对视。    嘉德罗斯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狂妄地笑出声“自由?权力?如果不是本王,你什么都不是。”    潇潇最受不了他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样子,这样总让她想到以前不堪的回忆,口吻残忍无情,“嘉德罗斯殿下,您真的是非常不乖。”    “而老师我……最讨厌坏小孩了。”    “谁允许你用这种口气说话的!”他恼怒地朝她一挥棍子,然后及时在她的脸颊旁停下,他力量太过强悍,就算收住了力,还是有一些风刃划破她的脸。    黑色的血,留了下来,而且是没有温度的。    体内的寒毒限制了她,身体才会这么虚弱。    嘉德罗斯的玛格丽特稍稍一愣。    她瞟了一眼黑血,语气瞬间降了几十度,笑容嗜血,“无理取闹、骄傲自满、乱耍脾气……你现在和小孩子有什么区别?现在……我最不想看见的就是你,你的存在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没错,你只不过是助我重获自由的垫脚石而已……”    “住嘴!”恐怖的杀气卷起了整座花园,瞬间一片狼藉。    痛,心口像是被扎了千万根针一样的刺痛。    嘉德罗斯双眼赤红地看着她双目寒冰,攥成拳的十指青筋暴动,强大的元力无法控制似的一震,百米内的地面,无不坑坑洼洼的,显然潇潇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久久,他走了。    潇潇收敛微笑。    她只能怎么做了……现在必须让嘉德罗斯看清事实。    第二天,有人向她通报嘉德罗斯不见了。    然后,她躺在血泊中,迷糊地看着向她捅刀子的人——加曼。    加曼裂开个狰狞的笑,离开了这座荒凉的山。    是的,她是被骗来这里,然后被灭口的。    “丫头,该走了。”寒天的话犹如天籁。    你醒啦……    可是她实在没有力气说话,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抱歉啊,嘉德罗斯,不能在陪你到加冕的时候了……    在她阖上眼之际,蓝色的光包裹着她,渐渐地消散。    荒凉的山再次恢复平静。    后来,嘉德罗斯杀了加曼和玛格丽特,人烟稀少的山地里,发现了达索拉试图挑起战争的军队,结果没有好下场。    知道她不见踪影后,他觉得有一瞬间,心已经被掏空了。    ……    圣空星的君主看了看发送过来的消息:成功拿下达索拉军队。    “做得不错,爱德华。”对“加曼”说。    一直单膝跪地的爱德华撤去黑色的斗篷和加曼的面皮,温文尔雅地笑了,“陛下,这是臣该做的。”    “都处理干净了?”    “是的,陛下。”    “此时还有谁知道?”    “除了陛下您和臣……”爱德华眸子中一闪而过的赞许,“还有——她。”脑海中浮现一个绝美的少女。    ……    之前一国之王让他的心腹爱德华查到达索拉试图侵占圣空星的证据,奈何敌方太过老奸巨猾,找不到一丝破绽,Shadow的“zero”也没研制好,所以他主动提起和亲,在牵动Shadow,再让爱德华假扮成御医“桑卡”来降低玛格丽特的警戒,最后洋装“加曼”的样子杀了Shadow,把“刺杀皇家侧妃”黑锅往达索拉身上扔……一切都是那么完美,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意料之外的是,Shadow看出了这次计划。    纵然是他惜才,可是Shadow太过聪明,迟早会成为他的一大威胁,而且她的所有科研成果都被他收入囊中,Shadow自然没有什么价值了。    好在她还识时务,没有做无谓的反抗,而且还助他完成了这次任务。    她的表现非常好,所以她得到了她的奖励——自由。    死,就是最好的自由。    .    .    .    .    .    .    嘉德罗斯一手拢了拢围巾,另一只手翻着潇潇遗留下的教育手记。    内容与他有关。    他知道她的用意,而且还是全部。    她帮他无非是她欠他一个大人情,至于是什么,他也不清楚。    起码能知道,潇还是在乎他的。    放下手中的手记,抄起棍子朝正殿走去。    伟大的国王疏忽了一点,    ——嘉德罗斯并没有这么好忽悠。    等他干完这事以后,他就去找那个渣渣。    即使掘地三尺,翻遍宇宙,也要将那个罪孽深重的女人拖回来……狠揍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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