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晴月、潇风一行人告别了芷卿,在芷卿的目送中,他们一行人八个骑着马,带着十车的东西向蕲州的方向走去。 晴月学了三个月的马,已经基本上会骑马了,她终于不用和其他人同坐一匹马了,她心里那叫个乐,还好霍凯去压其他镖了,否则她指不定要飘到天上去呢。 一路上,潇风及其气恼,他发现不仅是其他弟兄,连星簌都只顾和晴月谈笑,都忘了他的存在!但可悲的是他不想理会晴月,晴月却在他面前吧啦吧啦得瑟地说个不行。 虽然赶了一天的路,很多人都见到了晴月,但还算顺利,太子的人没有找到他们,先前那些杀手也没有出现。 当晴月一行人还在路上赶路时,天翔正在书房里批改奏折,自从他回来后,慕浩就让他监国,朝堂上的事皆由他处理。虽然他忙得恨不得会□□,但他一直没有放弃对晴月的寻找。 “启禀殿下,王统领求见。”沂晟低着头进来恭敬地行礼。 “快请!”天翔立马放下折子,一下子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是。”沂晟又低着头退下。 不一会儿,一个宽额,剑眉,身着铁甲,手执佩剑,一身英气、二十多岁的男子从门外大步走进,他就是王靖。王靖的父母都是助慕浩打下慕氏江山的功臣,但他父母早亡,慕浩念其父母功德,便把年幼的他接进宫,伴天翔一起长大。他一身正气,在武功上又有所造诣,他十八岁从军,二十岁便当上了圣天国的禁卫军统领,慕浩就给他赐字凌鼐。 “凌鼐,是不是有晴月的消息了?”天翔一见到王靖就上前激动地问。 王靖给天翔行了礼,才道,“是,刚才有一个名叫孙铁牛的人说在勐州城看到了一个和贺兰姑娘很像的人,不过据孙铁牛说那人和勐州城的叶猛镖局的人正押着镖往蕲州来,估计明天傍晚到。” “不管是真是假,你现在马上沿着通往勐州的路找,如若没有找到,就去叶猛镖局一趟。”这三个月以来,已经有好多人称见到或已找到了晴月,但每次天翔都失望而归。但只要有希望,他都不会放弃。 “那卑职先行告退。”王靖说着就退出了书房,立马带人向勐州城方向出发。 夏一如既往的热,太阳如火如炉,树梢间看不到一丝风吹的迹象,倒是不断听到蝉儿烦闷的鸣叫。押镖的人顶着烈日,虽是骑着马,但还是汗流浃背。因为有星簌的同行,潇风怕累着她,原本三天的路程放慢到了四天。现在,他们只要是赶点,便可在天黑之际到达蕲州,而这,星簌和晴月是不知道的。 “我们这么走,什么时候才能到?这么毒的日头,我看我们是要晒成人肉干的节奏啊。”晴月骑在马上,手无力地拉着缰绳,头上戴着用野花、野草、树叶随意绕成的圈遮挡阳光,活像一个从大山里走出来的野小子,自然、野性、随意。自从上次潇风的一句高调做人,低调做事之后,她再也不戴鸭舌帽了。 “哥,不如我们休息一下再走吧。”星簌虽然不累,但看到晴月累得无精打采的样子,就有些心疼。 “再休息今晚就到不了蕲州了。我说贺兰辰风,星簌都受得了,你一个大男人有点出息吗?”潇风不耐烦地把眼睛移开,他都不想看晴月那女人般娇滴滴的样。突然,他眼睛一亮,又看向晴月若有所思地说:“如果你觉得不够快,我倒有一方法,保准既凉快又可缩短一半时间,你可愿意一式?” “什么方法?只要不缺德,都行!”晴月一下子精神百倍,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似的满眼放光。 “不缺德,方法就是……”潇风对晴月笑着还没说完,突然就扬起马鞭狠狠地鞭打晴月的马,马惊啼一声后一个劲地向前狂奔。 “啊——”晴月惊叫一声,她没有丝毫的准备,马突然的狂奔让她的身体猛地向后仰,还好手还捉着缰绳,否则就摔了个四脚朝天了。 “辰风,小心!”星簌一扬鞭,不顾一切地追上去想让晴月的马停下。 潇风也慌了,他没想到晴月学了三个月的马,骑术居然还那么差。他一扬鞭,也快速冲了过去,其他赶车的弟兄紧张得完全不知所措。 晴月在马背上失去了重心,身体左右晃着,颠簸得厉害,以致让她的肚子有一种翻江倒海的感觉。突然,她发现路的前面有一条分岔,一条转弯通往蕲州方向,但另一条径直通到一个悬崖。她死死地拉紧缰绳,想让马停下来,却无济于事。马继续向前狂奔,踏上的正是通往悬崖的路。晴月心更慌了,想更用力拉缰绳,但身体的左右摇晃让她无法用力。 所有人吓得都忘记了呼吸。 “不要!”星簌叫喊着,几乎哭了出来,她没命地鞭打着马,可马的速度已到了极限。 潇风抿紧双唇,尖锐的目光直看着晴月,手狠狠地鞭打着他视如兄弟的跟了他十年的宝马御风。他没时间后悔,他只想救下那个整天气他的那个人。 很快,他超过了星簌,追上了晴月,但只有几步之遥的悬崖令人骇然,下去拽住晴月的马已经来不及了。 潇风将御风靠近晴月的马,突然大喊一声“放开缰绳!”,而后他右手快速将晴月的腰一揽,晴月就被潇风结实的臂膀揽起,潇风向后一用力,晴月便向后优美地转弯,在一片的襟飘带舞中,晴月就安全地坐在了潇风的后面。 但向前看,悬崖近在咫尺,潇风左手快速勒紧缰绳,御风后蹄顿停,长鸣一声,早已迈出的前蹄紧缩着,整匹马向后大幅度倾仰,几乎直立起来。与此同时,晴月的马坠下了悬崖。 晴月紧闭着眼,抱紧潇风。那一刻,她感觉他是唯一的依靠。 等马前蹄着地,正好落在悬崖边上,御风很有灵性地后退两步,几块被马蹄碰到的小石头滚落悬崖。 星簌看到晴月平安无事,深深地松了一口气,也把马停在悬崖的不远处,向晴月和潇风微微一笑,却带有一丝欲哭无泪的感觉。 平安的晴月刚睁开眼,便又感觉肚子里翻江倒海,一阵的想吐,松开潇风下了马,跑到一旁,弯下腰,把还没有消化完的食物全部吐了出来。 星簌见状立即下马,跑过去扶着晴月,给她拍背,让她好受些,嘴边还不放心地问,“你没事吧?要不要紧啊?” 晴月吐得没力气回答,只是摇摇手表示没事。 潇风看到晴月这样,也下了马,他后悔刚才的举动,不顾后果地鞭打马,还好晴月没有什么大事,要不然他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释怀自己。 “对不起!”潇风来到晴月面前,满是愧疚地说。他不要求晴月一定要原谅他,但他希望晴月不要记恨他,毕竟相处了这么久,情谊还是有的,他不希望失去这位朋友,虽然眼前这位朋友经常和他斗嘴。 “没事,我已经习惯了。”缓过来的晴月转过身来对潇风说。她不太喜欢别人对她说对不起,那样显得太生分了,但让潇风说一句对不起,还实在难得,差点赔上性命。 “对不起!”潇风依旧重复着,他也知道晴月是在说上次那些神秘杀手出现时的险遇,几次都是惊心动魄,但是这一次害他的是他自己,他心里总是觉得难受,尽管晴月说没事,但他还是想真诚地跟她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世上哪来那么多对不起,如果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一切,那还要律刑法个屁用!”晴月真来气了,指着潇风就骂,不是她不通人情,只是她觉得自己都说了没事,他还没完没了,一个男人婆婆妈妈的,烦! “辰风,这是哥的不对,差点害你掉下山崖,可他刚才也冒死救了你,你就别跟他生气了,好吗?”星簌拉拉晴月的衣角,温柔地劝说着,她不想自己心爱的男子和自己的哥哥闹不和,那样她会不知所措的。 “好了啦,原谅你了,我没那么记仇!”晴月瞄了潇风一眼,鼓着气又一次大大咧咧地说道。 星簌听了放心地笑了,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尖尖的下巴,长长的睫毛,如玉的肌肤,这般倾国倾城的女子,要是知道自己喜欢的男子居然是一个女人,那可真是造化弄人了。 潇风不羁一笑,拍拍晴月的肩膀说:“这才算是大丈夫,才是我叶潇风的兄弟。” 晴月被潇风的这一拍踉跄了一下,站定,用手蹭了蹭鼻子,而后不自然的笑笑说:“哦,对!兄弟,兄弟。”晴月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可能是连马都骑不好的自己被称为大丈夫觉得有愧,对,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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