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恐怕难有后嗣了! 这小道消息也不知是从谁的口里,数日之内几乎传遍了皇室宗亲们的耳中。 赵璋幼年时曾被奸妃戚氏所害近乎瘫痪,且那戚氏还窜通太医给年幼的赵璋服用不能痊愈的药,是太后寻了名医治了整整一年才治好的。 其实这些年来宫里也有过怀孕的妃嫔,却因为一些原因终没能保住龙胎诞下皇嗣。虽然最后由皇后背了这个锅,可现在这个话题却又被重新定义! 皇帝登基逾十载却仍膝下空空,今年的秀女大选又一而再再而三地推延,难道是皇上龙体有恙?所以才到现在还没有子嗣。而皇后不过是做了这件事的遮羞布罢了。 这谣言让赵璋极为气恼,开始他不过嗤之一笑并未在意,没想到这流言传了一个多月竟呈愈演愈烈之势,宗亲们开始蹬鼻子上脸,纷纷上折子求皇上在宗室中择一男丁过继到膝下,以保社稷安稳。 皇帝虽然已登基逾十载,可今年也才不过二十四五岁的年纪,说他无子嗣要过继宗室子也实在是言之过早,可见宗室们这种意愿表面上看是为皇室社稷打算,实则却有借机觊觎皇位之嫌。 这段日子皇上除了批折子几乎都是在披霞殿歇着。皇上的烦恼苏苇薰自然都看在眼里,更是急在心里。如果自己能为皇上生个一儿半女就好了…… 提到这儿,苏苇薰不由想起了一件事。 听说八姨娘当年身子虚弱得很,是她暗地里贿赂了药铺的大掌柜偷偷得了苏家的祖传秘药,服用之后才有孕的。 后来此事被大夫人得知,为此还赶走了那个大掌柜。要知道大夫人对这种药管得极严,没有她的允许,苏家的妾侍是没有机会得到那密药的。毕竟大夫人无子,她可不希望哪个小老婆生出个儿子来争家产。 那药金贵得很,买的也都是些达官贵人,巨富豪门,普通的布衣百姓是买不起的,药材也不好配齐,每年也不过制个一两副,想到这儿,苏苇薰想起苏家划到母亲名下的药铺子,那里可有着苏家所有的传家密药! 事不宜迟,苏苇薰立刻唤来锦华为她梳妆打扮成民间的样子。 锦华:“难道小主要出宫?” “嗯,”苏苇薰点点头道:“民间风俗,女子出嫁后三朝回门。数日前我向皇上无意提了一嘴,皇上恩准我空闲时可以回去拜见母亲,只要当日回宫便好。 备好车在小角门侯着,今儿我也无事,不如回去见我母亲一面。” 锦华忙笑道:“皇上果然是对小主青眼有加!这宫里的女人被恩准回娘家可是极大的荣耀。 小主既是回去拜见夫人,总要多备些礼,多带几个奴才一同回去才体面,奴婢这就去准备。” “不必,”苏苇薰忙拦住锦华道:“我不过是个小小贵人,本没有省亲的资格。这段日子又独得圣上恩宠,可不敢再有半点儿招摇。 什么都不用带,也不需人随从,我独自一人倒也自在。若来日我真能有风光省亲的福分,还何顾这一时呢!” 锦华点头:“小主所言极是,小主放心,此事必定不会让宫中任何人知道,免得给她们挑了不是。” 苏苇薰速速回到家,谢天谢地,药铺中还存有一副那密药。 看着苏苇薰欣喜的样子,婉娘又叮嘱道:“这药再好也并非神药,其实娘有了你之后,你爹……” 苏苇薰脸色一冷:“他不是我爹!” 婉娘轻轻叹了口气道:“苏槐安为了生儿子,也瞒着大夫人偷偷给为娘吃过这药,不过最后也是无用罢了。” “女儿却觉得是苏槐安太缺德了,注定求子不得子,咱们皇上可是个好人,定蒙上天庇佑的!”苏苇薰说着,又撒娇地搂着婉娘的脖子:“娘,女儿若真能给皇上生个皇子,定能封妃的。等女儿在宫里站稳了脚跟,再把娘接进宫享福!也许将来,女儿也能做个皇太后呢!” “你这孩子,嘴巴又没遮没拦的!”婉娘轻轻拍了下苏苇薰的背轻轻责备道:“娘不图别的,只求你能一世平安便好。在宫里做皇上的女人不易,花无百日红,记得收敛些性子,再像你出嫁前那样性子烈,保不齐要吃亏的!” “哎呦,女儿知道啦!”苏苇薰也抱紧了母亲。 “哟!小嫂子竟然也在!”好熟悉的声音,苏苇薰回头一看,竟是晋王赵珑。 苏苇薰:“晋王殿下有何贵干?” 婉娘忙道:“苇薰,晋王殿下常常来看望娘,殿下是担心娘一个人住在这宅院太闷,也担心苏家的人来欺负为娘,所以常来陪娘聊聊天说说话呢。你该谢谢晋王殿下才是!” 看着赵珑一脸坏笑的表情,苏苇薰心中更确定了一件事:“现在宗室关于皇上的谣言,是不是你传的?”苏苇薰冷冷问道。 “呵呵!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赵璋说着,深邃的眸子又突然变得冷酷,又带着一丝失落:“薰儿,你…想为他生孩子?” 苏苇薰:“我只想告诉你,如果你与皇上为敌,便是与我为敌! 还有,今后还请殿下少往这里跑,传了出去难免有小人非议!” “苇薰!”婉娘皱眉道:“怎么可以这样对晋王殿下讲话!” 苏苇薰:“娘,他可不是什么好人,女儿会雇几个功夫好的人为娘看家护院的,今后这个人若再来,再不要让他进来了!” ————————————————— 这日,皇室宗亲奏请皇上过继宗室子的折子再次联名呈了上来,赵璋看了几乎怒不可遏!“岂有此理!什么社稷安稳!朕若真的如了他们的意,恐怕下一步就要算计朕的皇位了吧!”赵璋气得将手中的折子撕了个粉碎! 方中信:“皇上息怒,要不,再宣苏贵人来给皇上弹弹曲儿解解闷儿?您每次心烦,一听苏贵人的小曲儿就会龙颜大悦……” 赵璋轻轻点点头,这段日子也就苏苇薰能让他的心境愉悦了。 谁知今日传旨的小太监竟然空跑了一趟披霞殿又溜溜儿地折了回来,小內监面带难色道:“回皇上,苏贵人身子不适,不能来伺候皇上了,还请皇上恕罪。” 方中信一听便不悦:“什么!苏贵人竟敢抗旨,难道她也学会恃宠而骄么。” 小內监早已得了苏苇薰的好处,自然帮着她说话:“回大总管,刚才奴才去传旨的时候,苏贵人小主的脸色确实苍白得吓人,这会子正歪在榻上歇着呢,可小主又不肯传太医,大概怕是被人说闲话。” 赵璋听了将手中的折子往龙案上一丢:“走,朕去瞧瞧苏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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