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妍后来给齐欢形容：“当时，我就跟火箭炮一样冲过去了，我哥一见我的样，就知道要完，他怕丢脸，所以立刻抓着我躲到一辆悍马后头，他女朋友不清楚什么事，也跟过来了。我冲他吼，说你还在后头，我哥说那里是清了场的，没外人，不会有事，我说你一个人都不认识，他说只要你吼一声你是徐仲森的妹妹，没人敢动你。我就没坚持了。” 齐欢软软地反驳：“可是没看到二哥之前，我是真的有点害怕啊。” 方妍抱住齐欢晃了晃：“对不起，亲爱的，下次不这样了。” 齐欢只好问：“那你的战果如何呢？ 方妍无奈地皱皱鼻子：“给我扣了一堆帽子，什么铺张浪费，奢靡无度，攀比嫉妒，最后说考上大学再买。” “那条项链的确也太贵了些。” “不是贵的问题，明知我想要，连他的前女友都知道，偏偏就不给我买，不给我买就不买吧，偏偏还买了送现女友，然后前女友来打我的脸，唉，”方妍愤愤不平中有些失落，“我这次算丢脸丢到姥姥家了，他前女友肯定笑死了。” 齐欢皱了皱眉：“我怎么觉得你哥哥像是故意的呢？” 方妍往后重重地靠在椅背上：“就是故意的，报仇呢，那么大的人了，真是小心眼，没救了。” 齐欢：...... 周六晚，齐欢发短信给徐仲森报备明早要出门。 徐仲森的电话打过来：“是你们那个学习互助小组吧，张妈说每周日朝九晚十的，说是辛苦的不得了。” 齐欢诺诺。 徐仲森：“这么努力，也没见你考第一啊，还是在前三名晃荡。” 齐欢便闭了嘴。 徐仲森又说：“你们这是效率不行啊，初三而已，就这么辛苦，那高三怎么办呢？”停了片刻又说，“是不是没看书，净玩了啊？” “没有。”齐欢弱弱地反驳。 徐仲森哼了一声又问：“除了方妍，还有谁啊？” “宋元，我同桌。”齐欢小小声。 “男的？” “男的。” 徐仲森拖长了语音，语气里多了一抹兴味：“嘿，她妈妈高兴坏了吧，好吃好喝哄着你们吧？” 齐欢不敢搭腔。 徐仲森接着就下了决定：“看来你们平时就没好好学，明天让他们到家里来，我给你们提高提高效率。”说完就挂了电话。 齐欢不敢耽搁立马通知了另外两人。 方漂亮：妈妈呀，我哥说你哥是学霸啊。 两个王朝：你哥凶不凶？ 方漂亮：怎么不凶，想当年也是一中的传说人物，学霸加恶霸。 两个王朝：好怕怕。（拍胸脯） 方漂亮：（偷笑）心里没鬼怕什么。 白果：方漂亮，你明天千万不要喊着要吃要喝，我哥说，要提高我们的效率... 方漂亮：可以不来么？我明天肚子疼.... 白果：必须来，不来就坐实了我们以前都没好好学习。（敲头） 第二天，齐欢下楼的时候，徐仲森已经出门了。 张妈说：“加班去了，忙。让我在起居室里放了一张大桌子，你们在那看书。他说在角落里放了摄像头，让你们好好学习，他晚上回来检查。” 齐欢只觉一群乌鸦从头上飞过，摄像头，如此破坏隐私的玩意还这么堂堂正正地讲出来？ 张妈却还在高兴：“在家里好。老去别人家，给人家添麻烦了，就是该轮流着来。” 方妍和宋元背着书包进门，得知徐仲森不在后，长出了一口气。方妍笑嘻嘻地大力拍着宋元的背：“这小子，太怂了，一路都在做心里建设。” 宋元哼一声：“你不是也一路都在说今天要少说话么？” 三人走到起居室门口，齐欢转过身，面对他们两人，严肃地说：“里边装了摄像头，所以你们说话的时候注意点。” 二人瞠目结舌，互看一眼后默契地转身，嘴里念叨“唉呀，突然想起来家里还有事”“唉，我就说今天要肚子痛嘛...” 齐欢伸手抓住二人的书包：“不许走。来都来了！” 方妍苦着脸：“姐姐，这太过分了，饶了我们吧。” 齐欢怒：“都怪你，要不是陪你去找你哥，被我哥逮住了，他以为我天天在外边疯玩，才给我加了门禁，又要督促我好好学习。” 方妍跺了跺脚：“都怪我哥！” 宋元疑惑：“什么什么？什么门禁？” 齐欢顺势将他们推进起居室，三人瞬间安静下来，放下书包，拿出试卷，都不敢正眼看摄像头，生怕被逮个正着。 下午4点，方妍和宋元就坐不住了，不停地左摇右晃，最后，终于开口，卷子做完了，散了吧。 出了起居室，宋元问：“才4点，要不然去看电影？” 齐欢白了他一眼。 方妍拉着他就往外走：“你还是跟我去看电影吧，她去不了，嘿嘿，别让她去触霉头了，我路上给你讲原因...” 齐欢惴惴不安了两天，徐仲森一直没提监控录像的事，齐欢拿不准徐仲森看了还是没看，又想三个人说话都很少，看了也没事，可是，那两个家伙，4点钟就坐不住跑了，不是正好说明以前很水吗。徐仲森一直不提，齐欢便渐渐安下心来。只是，偶尔碰上一起吃饭，徐仲森依然话很少，脸色也不好看，齐欢便渐渐歇了凑上去的心思。 直到第二个周末，张妈笑嘻嘻地让她收拾东西，她一头雾水中看见徐仲森拿了几本册子和图纸进来。 徐仲森面无表情地勾勾手指，齐欢跟在他后头进了起居室。 “你的房间太小了，要改装一下，来，选选颜色和样式。” 齐欢问：“会不会太麻烦？” 徐仲森反问：“麻烦就不装了么？” 齐欢便低头拿过图纸翻了翻，其它都看不懂，她也只看得懂装修效果图，便捡出来细看，等看见洗手间的效果图时，耳朵就开始发热，染了一抹嫣红。 原来如此。 齐欢胡乱选了几个颜色就急急忙忙要走，走到门口又回头请示明天是不是还是让他们来家里，问得很含糊，徐仲森倒是听懂了，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方妍和宋元听后，一阵哀嚎，齐欢心里有点点害臊，更多的是感激，于是毫不犹豫地镇压，连他们的抱怨都不想听到。到了下个星期，索性问都不问徐仲森了，只是通知方妍和宋元准时，不要迟到。 直到中考前最后一个星期，周日都是在徐家补课。 那天下午，宋元看完齐欢订正过的最后一张卷子，扣上书：“天哪，终于要解放了！” 方妍长叹一声，喝一口水果茶：“你稳了呀，班主任给你妈妈打电话说，只要你不是发烧鬼上身，直升没问题的。” 宋元点头感慨：“也不枉我这学期这么辛苦。” 齐欢听到辛苦二字，就想起徐仲森那句拖长了声音的“这么辛苦也没见你考第一啊”，当小学霸遇上大学霸，就只有闭嘴被奚落的份。 方妍一下就戳穿他：“你是原来太懒了。也好意思说辛苦，齐欢比你辛苦多了，一道题一道题给你讲。你运气真好。” 宋元感激地冲齐欢拱拱手，接着便使眼色给方妍让她注意摄像头，毕竟，无论哪家的家长都不会愿意自己家小孩拿出那么多时间来辅导别人。 冲着摄像头的偶然这一瞥，倒使宋元愣了一下，他眨了眨眼，才反应过来，站起身就冲到摄像头前边，左右端详，然后问：“齐欢，你看过这屋里的监控录像么？” 齐欢和方妍走过来。 “没有，我哥怎么会给我看！” 宋元拿着摄像头，眨巴眨巴眼睛，有些受伤地说：“这个摄像头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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