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芸回了自己的座位，打开电脑继续工作。 眼睛虽然是看着电脑屏幕的，但是脑子里却乱糟糟的一团，一会儿是封月寒中午皱着眉说:“不要被她们俩影响，你今天上午出了不少小问题。”一会儿是凌雨忻不屑又轻蔑的眼神:“你不过是个三四流大学毕业的普通学生。果然，今天叫我见识到了，工作能力这么差。”一会儿是张姐难看的面色，想说什么又忍着没说的样子，甚至还闪过了顾宁烟一脸平静的样子。 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电脑被动过，甚至心不在焉的又输错了几个数字。 下午，天气闷沉沉的。 办公室里安安静静的，只听得见空调运转的声音，还有手指敲打键盘的哒哒声。 宋氏集团是封月寒费了不少心思拉拢到的合作商，下午有个和宋氏面谈的会议，关乎下半年整个封氏的运营，为了这个会议，大家都提前做了不少准备，可想而知这份会议的重要性了。 会议的展示和介绍的工作，封月寒给了乔芸。 会议如期开始。 乔芸知道这是封月寒给她的锻炼机会，往大了讲，封月寒是想培养她，为他们的未来做打算。所以，她也做了准备，确保了万无一失。 会议室里，乔芸自信满满的站在大银幕前，一边说着早就背好了的介绍词，一边展示她做的PPT。 一开始还挺好，说着说着…… 乔芸发现，对面坐着的宋氏代表团的几个人面色有些不对劲，甚至可以说是有些不愉快和难看。 下意识的看向左侧边坐着的封月寒以及张姐等人，结果发现众人的面色和眼神都有些怪异，更不用说封月寒了，一副就要发火的样子。 乔芸懵了，不自觉的减小了声音，放慢了速度，渐渐的停了下来。想了想之前说的话，并没有说错的地方啊…… 她就是没有想起来回头看一眼自己做的PPT。 “你先出去。”封月寒的声音冰冷的都快掉渣了。 乔芸心下顿时慌慌张张起来，不过好在还算识大体，赶紧就出去了。 会议结束后，乔芸不出意外的被叫进了封月寒的办公室。 “啪！”一沓资料狠狠的掷在了桌面上。 乔芸吓得一个哆嗦，眼眶里迅速的升腾起水汽，眼泪汪汪。 封月寒见她的样子，心下软了一半，但另一半又窝着火，控制好语气，问她:“芸芸，你解释一下，你做的这个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记得我给你修改过，你怎么没有改过来？反而还多了这么多低级错误？” 乔芸一听，先是一懵，然后赶忙拿起了桌上的复印件。 一张张看着，脑子里却稀里糊涂的像一团浆糊。 她一下子就想到了今天下午的时候，她在做最后的修改和确认工作的时候，她去了一趟洗手间，然后碰到了凌雨忻，还被她拦了下来，奚落了一顿。然后她回来的时候，就心不在焉了…… 乔芸以为是自己的心不在焉导致了这么多错误，又想到会议室里众人的眼神，她心里恨不得把凌雨忻生吞了，都怪她，都怪那个女人！！ 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乔芸抬起头，泪眼汪汪的对封月寒说:“寒哥哥……不怪我，都怪那个凌雨忻！” 封月寒皱眉，他本就是偏心乔芸的，一听她这么说，便觉得是凌雨忻又在从中作梗，便问道:“怎么了？是她改了你的资料？” “她在洗手间里……骂我了，我，我，特别难受，我回来的时候，脑子里都是她说的话……我就……” 封月寒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又黑，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 有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心里一下子蹦了出来:母亲说的没错，芸芸的工作能力确实是不够，可以说是，太差了。 与此同时，整个公司里，自上而下的，传出了一些茶后谈资，自然是关于乔芸以及那两个刚来了年轻女人。说法各异，版本也是千奇百怪，但总归核心是一样的。 而这些流言蜚语的最始端，正是自认为已经想出了笃定结果和正确答案的张姐。 顾宁烟盯着手机屏幕，攥着的手心里却全部都是汗。身旁的乔芸从办公室里出来后，便一直趴在桌子上小声啜泣着。 顾宁烟到底是妥协了，她今天做了第一桩嫁祸的事情，可能明天就会做第二桩。她成了和凌雨忻一样的存在，一样的工具。 顾宁烟只觉得浑身无力，她想把脸埋在臂弯里逃避这一切，然而现实上，她挺直着腰背，一脸的平静和淡然，手下不停的处理着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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