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星也坐在旁边,身边乱糟糟的堆着一大堆礼物,夏天穿的各色衣裳裙子、肚兜、披锦、流苏、宫绦、香包香串、泥娃娃瓷娃娃、竹夫人、痱子粉、种种物件不计其数。来自两位太后和两个哥哥、姑姑、婶子、内务府。
朱见深还在继续看信,他忽然变得严肃了,信上说起礼部奏报称皇帝计划今年开科举考试,外地举子们汇聚在京城,但是皇帝现在不在京城……太子请示:“是由礼部操办此事,由儿子来殿试,还是留待父皇回京殿试?亦或是将他们送至南京殿试?”
皇帝开始为难了,陷入沉思,他的南巡只是以南京作为中心,要到处走一走,现在还不好做决定。
另一边郕王也在看信,他只有两封信,中心思想总结一下分别是我的生日过得很好,你还好吗?早点给我生孙子呀!汪祖母的生日过得很好,请叔叔放心。
胡十三娘恢复了冷静,懒洋洋的用小爪子踩着他的大腿。使她冷静的原因有二,第一,她已经过了好几年锦衣玉食的生活,对于一路上州城府县的供奉,只要稍稍的兴奋一会就够了,不需要长时间兴奋。第二,贺大哥又来亲切看望自己。
朱见济若有所思:“胡姐姐,你给我生个孩子好不好?”
胡十三娘懒洋洋的说:“听说过狸猫换太子么?”
朱见济道:“听说过,那都是家言,不足为信。”
“可是我生的孩子很有可能是个小毛团,在七八岁之前都控制不了形态。”胡十三娘挠头:“这很麻烦啊。”
朱见济沉默刹那:“以你我的道行,不能帮孩子巩固住人形么?”
“呃……”
“朱佑杲有修道的天赋,这不假,可是他性情顽劣,我不喜欢他。”朱见济很少这样激烈的说某一个人,现在看来是真的很不喜欢。
胡十三娘说:“我也不喜欢他,他心里头嫌我傻,哼,呸!他才是大傻子呢!我见过玄武门之变,目睹过斧声烛影,当年张三丰在泰山成道,我就在旁边嗑瓜子,建文帝朱允炆投火自杀的时候,我借着那把火烤地瓜吃,哼,活的像我这样长,哪怕稍微有点莽撞,也蕴含着无穷智慧!你说是不是?”
朱见济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摸着毛茸茸。
那个,张三丰好像不是在泰山成道啊。不要把历史生搬硬套往自己身上拉呀,玄武门之变那时候,按照你自己所说,你还在深山老林里抓小松鼠吃呢。
毛茸茸本茸也觉得说漏了,默默的把尾巴甩到面前,低下头搓搓爪子,想想说:“我回去问问我娘。”
朱见济说:“等一下,带我一起去。我这女婿好久没见过丈母娘了。”
毛茸茸还有点不好意思:“哎呀,这合适吗?”怪不好意思的
朱见济把桌子上的两封信拢了拢,外人都以为是王妃给他读信,实际是他自己阅读。“拜见岳父岳母,不去才不合适。我原先修行不足,不能御风而起,现在终于能御风了,千里之隔有算什么呢?只是…我没法带多少礼物过去。送你回娘家这事儿不能说给外人知晓,太麻烦了。”
胡十三娘蹦起来:“带几坛酒,带一些绸缎首饰就够啦,我们要金银财宝也没用,人类的手艺才有意思呢。还有小点心小点心”她在百子纹织金妆花缎的垫子上打滚:“这垫子真好,拿两个回去。”
妆花缎是皇宫专供的布料,别说是民间的富户,就连公侯之家都未必有。
朱见济又说:“等我去和哥哥告辞。”
“别呀。高来高去缥缈无踪才是神仙呢。”胡十三娘心说:以皇帝皇后的为人,一定会给你准备一大批礼物,拿去给我家,以此打好关系,我……我搬不动啊。御风带人也挺累的。
朱见济想了想,还是觉得有点不妥,胡十三娘却不管那么多:“那话怎么说的,乘兴而来,兴尽而返,走啦走啦”
于是小天师抱了两个靠垫,胡十三娘去库房里偷了两坛酒她偷的是自己的东西。只能偷,不能叫人送来,王府的生活太精致了,送来的只会是两个精致的小坛子,或者直接是两壶热好的酒。又去拿了几匹绸缎,在自己的首饰库房中拿了好几个匣子。
东西都堆在地上,胡十三娘叉着腰:“我真是太贤惠啦!”
贵为王妃还能自己打点行囊,我真是太棒了。
朱见济在旁边敷衍了事的鼓掌,贤惠不贤惠尚说不准,真的很可爱。
胡十三娘不会袖里乾坤,堆了一地的箱笼包裹没法塞进袖子里,只能把金银首饰搁在一个容量很小的储物袋中,左手拎着两坛酒,右手抱着一捆绸缎。“你拉着我的袖子。”
俩人调整好状态,一跺脚,身子一轻,飘飘忽忽的飘到了天上。
迎面而来的是于太傅,两厢一照面都愣了:“哎呀?小鬼?你回老家?”
“咦?狐仙?郕王?”
稍微客气两句,就擦肩而过,各奔他乡了。
于谦最近忙于给太子出谋划策,连他心爱的小坦克都没时间研究。
他来向皇帝禀报太子和二皇子之间的斗争,太子狐假虎威,二皇子假装摔伤,太子吓得夜不能寐,二皇子卧床不起以至生痱子,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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