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卢植大义凛然,视死如遇地站起身来,朝董卓说道:

“仲颖此言差矣,失之毫厘,谬之千里。以前,成汤嫡长孙太甲实在昏庸,商朝宰相伊尹才不得已把他囚禁在桐宫放眼大汉先期,昌邑王刘贺登基才二十七天,就做下恶事三千多条,故而霍去病的兄弟霍光这才告祭太庙,把他废除了。“

”由此可见,废立昏庸的帝王自古有之,然而当今陛下虽是年幼,却是聪明仁义,机智灵敏,况且即位以来并无分毫过失,我等大臣实不能轻言废立。”

“依老夫看来,仲颖久居西凉,山远水长,偏离京师洛阳,乃是外郡刺史,又素来从未参与朝中大政商议,有所不知,我等倒也能够理解,宽容刚才所说之过。毕竟仲颖可以反过来回头想想,一无伊尹之大才,二无霍光之雄功,我等有什么能力和资格能够强行主张废立陛下,做下这种无国无君的荒唐之举?”

“圣贤曾说过,要是有伊尹的才能和志向,遇上昏君则可行废立之事,若是没有伊尹的才能和志向,那么轻言废立,乃是谋朝篡位。我等食大汉之禄,分汉帝之忧,理应效忠陛下,谨言慎行,仲颖以后这样的话,还是万万不可再说,以免令人猜疑居心不轨。”

卢植一番苦口婆心,对董卓进行了自认极其行之有效的教诲,结果董卓却是越听越怒,面沉阴得如快要下雨,满是乌云的天空。

卢植讲完,自恃还是满意的,毕竟作为大儒,一直以来都是卢植给他人讲课洗脑,听课之人往往事后还得一番表扬和赞赏,并连连感恩。董卓虽是方野之人,以前见到卢植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每次卢植一说,都是认真聆听,并且全神贯注地记在心里,只求卢植能够多教一些。

如今地位一发生变化,董卓的心态自然不同,卢植却被名声所累,不懂变化,一心陶醉在以往那里将道理教给学生的氛围之中。待卢植讲完,董卓不说一语,而是猛然地拔出了腰中佩剑。

剑一出鞘,董卓向前扑来,不多说一句废话,就想砍杀了卢植。卢植纵是戎马一生,但无奈已是年老体弱,自然是不会是正值壮年的董卓对手,不敢与董卓正面交锋,只好连连退避,却一时之间根本就没处可躲。

各人看董卓又是拔剑,想要斩杀卢植,这下就慌了。先是丁原,现在是卢植,看来在座的人今日没有一个能够幸免了,于是各人皆改变之前幸灾乐祸,事不关己的态度,准备相助卢植。

毕竟若是连卢植这样的大儒、中郎将都让董卓给斩瓜切菜般杀了,那接下来要面对董卓的人自然落到其他官员,到时答应董卓,那就是乱臣贼子,不答应董卓,就要即刻承受董卓的怒火,瞬间人头落地,身死道消。

于是整个温明园,突然就嘈杂起来了,变得群情汹涌,刚好还一直猥琐害怕,颤颤栗栗的文武百官就像文圣附体,战神上身一样,皆撸起袖子,准备大打出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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