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是这样,”皮德罗思忖道,“那我算是瞎了眼、走了背运。吕保玛茨基这个人真是被上帝舍弃了、没救了!”

皮德罗的看法是,虽然吕保玛茨基发动了叛乱,但是他的实力有限,想要取胜就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向华沙挺进、直捣黄龙。而与斯特凡恰尔涅茨基在卢布林纠缠,无疑是取败之道。

卢布林的扎莫希奇堡垒,那可是曾经让赫梅利尼茨基和卡尔十世两位巨枭折戟而归的要塞。这里的防御工事非常先进,不花费经年累月的时间和巨量的人力和物资,根本没有办法攻克。

现在,共和国内部的骑墙派们都在犹豫观望,各地的守旧贵族虽然蠢蠢欲动,可他们在王室军队实力犹存、吕保玛茨基和恰尔涅茨基之间战局未明前,是不会把他们手中的筹码,压到元帅那一边的。

而一旦打成僵持,吕保玛茨基在卢布林浪费的时间越久、损失越大,国王能汇聚的力量也就越多。等扬卡齐米日国王压制了华沙左近的守旧势力,率领着王军挺进卢布林,吕保玛茨基的失败几乎就是不可避免的。

“我是否该改弦更张?”皮德罗反复这么想着,“他若这样蛮干,他自己的军队就会倒戈。强攻不利,很容易就要引起部队的不满和混乱。就像俄国人在科偌托普城下一样。那么这场叛乱很快就会被平定,而他吕保玛茨基也就不会比一支折断了剑柄的剑更可怕。”

“这个笨蛋!”皮德罗骂道。

皮德罗寻思着自己是去华沙寻求“公正”,并没有正式加入或者支持吕保玛茨基的叛乱。且自己和元帅间的密谋也没有任何的人证物证,现在加入到扬卡齐米日国王这一边助其平定叛乱,自己所得虽然不可能有吕保玛茨基承诺自己的那么多,但求得扬卡齐米日国王对自己的宽恕那显然是可以办到的。

就在皮德罗打算背弃运势不佳的吕保玛茨基的时候,巴希特、叶利谢伊等人和卡西米尔特什克维奇伯爵前后脚过了来。

他们也是听说了吕保玛茨基和斯特凡恰尔涅茨基在卢布林交战的信息才来和皮德罗商议对策的。

不过这两波人的意见却又不尽相同甚至截然相反。

巴希特和叶利谢伊认为佣兵团是去华沙讨取公道,和吕保玛茨基的叛乱是有所不同的。这个时候大军应该停止前进又或者帮助国王平叛。

而卡西米尔特什克维奇伯爵则积极的主张前往卢布林和吕保玛茨基汇合。

双方意见的不合让皮德罗更加的心烦意乱。他只得使起了拖延的战术原地等待。

这时候,大军已经抵达了普沃茨克一带。再往前走个四五天,只要渡过了维斯瓦河,就是华沙了。

这一等就是七天。在这段日子里,佣兵团和卡西米尔特什克维奇的正规军还能维持住秩序,可那些蜂屯蚁聚的贵族和民团则把附近闹得沸反盈天。这些缺乏军纪约束的人从早到晚酗酒、在街头游荡,吵吵嚷嚷,跟外省人、外市人和外县人争嘴、斗殴巴希特管束的民团中的一些人也被这种不良风气所污染,他们成群结队的跑到乡下偷鸡摸狗、调戏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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