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都跑光了,厨房墙后头突然有个年轻男子从出头,笑嘻嘻的对边上铁塔般的男人道:“怎么样达鲁巴,开眼了吧,赵东升折到这丫头手上,一点都不冤枉!”

达鲁巴摸摸脑袋,闷声道:“俺咋没看明白呢?”

“笨死!”年轻男子笑骂了声,给他解释道:“这伙人是那丫头雇来吓唬人的,那个姓杨的上当了!”

“这么说那丫头不是魏王的人?”

年轻男子一翻白眼,“笨死你算了,她要是魏王的人还用雇这帮无赖?”

达鲁巴嘿嘿一笑,马上又不屑地撇嘴,“南人肚子里的弯弯绕就是多,看谁不顺眼一刀宰了就是,咋这么麻烦呢,绕的俺头疼。要是那丫头敢算计俺,俺就一刀把她剁了,看她还敢不敢算计俺。”

年轻男子仰天无语,好一会儿才伸出手摆出一副娇弱无力状对他道:“扶我回去歇会儿。”

这下轮到达鲁巴无语,自家主子哪点都好,唯有这种折磨人的手段忒让人难受。

他到底哪句话说错了,惹的主子这么罚他?

搀着他走了两步,达鲁巴实在是别扭的要死,讨好似的笑道:“咋回去歇着?您不是说要会会那丫头吗?要不咱们现在就去,俺都打听好了,她还在后殿呢!”

“不急,还不到时候!”

年轻男子一双眼眯成线,笑得像只偷到鸡的狐狸。这女人比他想的还聪明,用好了就是一把利剑。

达鲁巴瞧着他这副表情,忽然觉着那位杨姑娘可怜,咋就被自家主子给盯上了呢。

后殿隔间中,锦熙将杨守正的状纸仔细收好,从袖袋中抽出一张银票连同将那叠纸,一起递给李师爷。“剩下的事儿就有劳您了!”

李师爷赶紧接过来,搭眼一瞥银票的数额,抬头纹都笑开了。“您放心,最多八天……哦不,最多五天,京城说书的场子里就能听着这段故事。”

一天成稿,一宿润色,夹在公文中走八百里急递,两天内到京城,这笔银子赚的实在太容易了。

锦熙唇角涌出笑意,眼底却是一片冰冷。靖国公,你有这样一个好女儿、好女婿、真该庆幸自已死的早!

从后殿出来,锦熙仰头看着碧色的晴空,暗中对窦氏说了声多谢。要是没有你的保佑,事情也不会办的这么顺利。再等几天,你就能看到靖国公府彻底倒在泥里,身败名裂。

符氏和杨守正生不如死……谋划这么多年,我答应你的都做到了。

千里之外的京城,大街小巷到处是走亲访友、置办年货的人。连带着鼓楼外东西大街说书唱曲、演杂耍的戏棚子都格外热闹。家家客满,名角盖中宝的场子更是挤成一锅粥,连个插脚的地儿都没有。

定场板子一响,穿着云蓝色葛棉袍子的盖中宝站到台中间,先冲棚子里满满当当的看客作了个四方揖。然后清了清嗓子,陡然间一声大喝。

“善恶有报终须报,奸夫**罪难饶,今日里我且为众位讲一段贵家女残杀平民妻,卑贱男狠毒抛亲女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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