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小晴在家住了三个月的时间,一切都很正常。我还和麻兰说,这孩子可能快康复了,再过一年,说不定又能参加高考了。麻兰也很高兴,她当然也希望孩子能康复。结果有一天,就是那个男孩子,上来敲麻兰家的门,刚好麻兰也在家,开门之后看到是那个男孩,男孩说他考上大学了,后来觉得对不起小晴,就想过来道歉。麻兰听了之后,气不打一处来,她跑进厨房,提起家里的菜刀就追出去了,小晴当时就在客厅,也看到男孩了,她还是反应迟滞,呆呆的看着男孩。男孩看见麻兰拿着刀出来了,跑的比老鼠都快,一溜烟儿就跑没了。”
“嗯??????”
“小晴因为这件事情又受了刺激,刚开始是砸家里的东西,后来演变成打人,她好像把麻兰当成她的同学了,嘴里一直喊着:‘杀死你们,打死你们,你们不得好死。’后来麻兰又把小晴送到医院,医生说,本来恢复的挺好,怎么半路又杀出一个程咬金,真是要命。现在这种情况,以前吃的药已经不顶用了,所以建议让小晴换药,但是这种药是新药,很贵,就问麻兰能不能承受的起。”
“然后呢?”
“小晴是她女儿,她当然同意了,她说只要新药有效果,砸锅卖铁都得换新药。”
“那后来治好了吗?”
“这不,小晴一个月的医药费就得一万多,吃新药大概吃了半年吧,小晴明显好多了。麻兰还跟我说:‘大姐啊,我觉得这新药就是有效果,您说小晴以后会完全康复吗?’我说那肯定会的呀。三个月前,医生说小晴恢复的很好,这和他们之前的预估不太一样,说不定可以完全康复,所以让麻兰带着小晴出去转一两天,适应一下外界的生活,说不定以后真能好呢。麻兰听医生这么说,当然很高兴了,就照做了,带着小晴去了一趟华东五市旅游了。旅游的过程中,一切都挺顺利的。”
“嗯。”
“旅行结束了之后,麻兰就带着小晴坐火车回来了。她们俩到站之后,想着就先不回医院了,在家住一晚,第二天再回去。”
“是不是出事了?”
“是啊,谁说不是呢。就这天晚上,一切都好好的。麻兰哄着小晴睡了之后,也就回卧室休息了,谁知道半夜里小晴突然拿出一把菜刀来,把麻兰的被子掀开,冲着麻兰的腿上就是两刀,嘴里还喊着‘砍死你们,让你们欺负我’。”
“唉??????”
“麻兰被砍了之后,疼的她大喊大叫,我们这房子不隔音,楼上楼下都听得很清楚,我听见麻兰在家里边儿喊,就出来敲门,但是没有人开,急的我直喊:‘出事了,麻兰家出事了,快来人踢开门’。楼底下的小张刚开始也听到麻兰喊了,但是不知道什么事儿,听见我喊出事了,直接跑上来一脚就把门踹开了,冲进屋里这才把小晴拦住,要不然啊,麻兰连命都得搭上。”
“明白了,那您知道小晴现在在哪个医院吗?”
“我们这儿的精神病医院,只有一家,怎么着,你想过去看啊。”
“是啊,我想过去看看。”
“那你坐出租车去吧,跟司机说一声去精神病医院就行,师傅应该知道。到了医院直接问医生,小晴跟她妈姓,叫麻小晴。”
“大姐,我还想知道,怎么这些年,他们学校没有给麻兰分房子吗?”
“什么分房子啊,那哪轮的上她啊,在学校,就因为她未婚先孕,不知道受了多少白眼、多少欺负,要不是当初你们的大学把她分到这里的时候,还没人知道她怀孕,要是知道了,估计她连这个工作都没了。”
“哦??????”
“其实麻兰也不是没找过学校,她也找过,但估计是领导要占她的便宜,她不肯,所以分房子一直都没她什么事儿。她现在住的这套房子,是油墨厂职工的房子,原来的房主啊,因为发现老婆给他戴了绿帽子,在屋里杀了老婆和奸夫之后又自杀了,就成了凶宅,厂里新进的职工都没人敢要这套房子,厂长就寻思着便宜卖了算了。后来麻兰听说了,就用三千块钱把这房子买下来了。”
“哦,我明白了,谢谢您啊大姐。”
“嗨,没什么可谢的,前段儿时间,我还每天去给麻兰送饭,但是这些天我那痛风的老毛病又犯了,就在家歇着,等过段时间啊,我还得去看她。”
“真是辛苦您了,其实我现在也不知道能帮上她点儿什么,那您看我做些什么合适呢?。”
“你啊,最好能帮忙把小晴的生父找出来,让他把小晴的医药费负担了。现在麻兰在医院,好像她那医保只给报销百分之五十,而且必须提前付钱,报销的事情,那还得等出院以后再说了。她一边儿要给小晴付医药费,还要管自己的医药费,但光是小晴的药钱,早都把她这么多年的积蓄花光了,哪儿还能顾得上自己呢?她这么多年也没什么朋友,别人也不愿意和她交往,除了我们这些年龄大的能和她聊几句,能帮上忙,但是我们都没什么钱啊,前些天麻兰还和我借了一万块钱,我也没打算让她还,就给她了,但是再多真拿不出来了。。”
“明白,大姐,我这有一万块,您先拿着,就当是我替麻兰还的。”
“哎呀,这怎么行??????”
“您拿着吧,我也是想帮帮麻兰。”
“那你可得跟我说实话,你究竟是麻兰的什么人?”
李院长心虚的说道:“就是普通的同学??????”
“哎呦,你说我怎么没落着个你这样的同学呢??????哎呀,你啊,要想真的帮麻兰,就听大姐的话,把小晴的生父,就是那个王八蛋,把他找出来,让他负责任啊!”
李院长听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心跳加速,脑门儿嗡嗡响。
“哎,谢谢您啊大姐,那我就先回去了,这钱您拿着,我下次再来看您。”
出了门,李院长的头都炸了,他什么都不敢再想,坐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开到了省城飞机场,买了票,飞回来了。
我说:“那您找我是什么事儿呢?”
“我??????其实我回来之后,一直在想,小晴是不是我的孩子,但是我又不敢想,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哦??????”
“你能不能给我看一下,小晴到底是不是我亲生的?”
“其实,这个您可以算算小晴的年龄,我想您的心里应该有数吧,或者您可以去医院,做一个DNA鉴定,那比测字来的更准确啊。”
“不???我不敢去???我害怕。”
“您怕什么?”
“我现在是有家庭的,而且我的家庭很幸福,我有一儿一女,虽然我太太脾气大,但是对我也很好。我不敢去做鉴定。”说着,李院长摘下了眼镜,双手捂着眼睛,低着头说:“你给我测个字吧?”
真难懂,你既然害怕知道结果,就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就好,守着你的一儿一女,守着你的老婆过就行了,又何必来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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