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姝畏冷,或者说身子极度的受不得冷气。或许是那一次留下的后遗症吧,在这个大多人只穿秋装或者爱美的女孩露着大腿的时候,她的床上便已经铺上了厚厚的毛毯。

她坐在了书桌前,随意的拿起桌上的一本书就开始看着。但细看,便能看见这是一本纯俄语的书籍,并且这样类型的书籍,一般是记载着目前各国大家族的起始源以及发展过程,可以说全世界都只有那么几本。

或许说她是对书毫无抵抗力吧,又或者是因为这样舒适的环境下,看了大概一两个小时,舒姝不但没有越看越精神的状态,并且两边眼皮也已经开始在打架了。

把书合上,浴巾一扒便滚进了被窝之中,柔软的床垫,温暖的毛毯。将纯羽绒的被子盖过自己的肩,舒姝陷入了睡眠中。

不知梦见了什么,小巧的手指轻轻的蜷着不带力气的形成一个小拳头搭在脸旁,偶尔眉峰一蹙,偶尔又会展平。

谁也不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子,那么,她只能在自己有限的时光里,做一些足以改变太多人未来的事情了。

从那天以后,欧薰再也没有出现在学校,听说已经办了退学手续。

想想当初她来学校时引起的轰动,以及这次退学众人以为的缘由。其实大多数人都知道她来学校不过是‘体验生活’,却还是又人将火引到了舒姝的身上。

毕竟,欧薰是‘不堪侮辱’才离开的不是吗?

不屑、暗讽、辱骂,这些舒姝都不甚在意,她在意的那个人,保持了沉默。

“混账!”书房里,一个瓷器茶杯从脸便擦过,落在地上碎成了几瓣。低着头的人并没有动,碎发垂下刚好遮住他的眼。

“家族联姻这种事情是儿戏吗?你想改退就退,是还嫌盯着我们的仇人不够多?”

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坐在座椅上,一张脸并没有被岁月所侵蚀,乍看酷似苏尘的面庞,只是面上愤怒表情毁了他的几分清秀。

对面站着的苏尘低着头,说话时的声音依旧是不带感情的清冷。

“很抱歉,父亲。”

父亲,他从进这个家门开始,对自己的称呼,尊敬又疏离。

终究是在商场奋战多年,苏余斌在一瞬间的失态后,很快的平复了心情,目光放在了对面自己儿子的身上,神色复杂。

这是一个被他抛弃近二十年的孩子,是他曾认为他一切痛苦的来源。

他曾有一个爱人,一个本该与他相濡以沫,走过一生的爱人。她说过不离不弃,说过携手到老,可却为了这个孩子,独留他一个人在这世间。

霎时,活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将变为了煎熬。

他恨苏尘。

即便这个孩子身上留着的一半,是自己的血,即便这个孩子,什么都不知道。可如果不是他,自己的妻子,又怎么会在明明可以活下来的情况下选择留下他呢?

这个孩子,怎么可以什么都不知道?

他不会忘记那天,隔着手术室的门传出的惨叫,哭泣,以及最后的寂静。

是啊,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了。

护士将孩子抱出来的时候,他只看了一眼,再次相见,他已经躺在了病床上。

那时苏余斌才开始惊慌,着急。

这个孩子不能死,他怎么可以死呢?

这是自己妻子为自己留下的唯一血脉,妻子用命换来的血脉,怎么就可以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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