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迎回永宁公主的动静不,石子隰得到消息长舒一口气,一颗心落了一半。若是公主没找回来,昭王再在西北出了事,他这个征西都督必然要担责。他在敦煌等了好几日,可就是等不到他们从青岩塞回来,正当他有些着急,琢磨着要不要派人去青岩塞看看时,禁军和永宁公主终于回来了。

但是昭王殿下并没有回来。

石子隰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他亲自接见了禁军队长陆平,陆平却笑眯眯地,昭王殿下是留在青岩塞督军了。西州那一场混战的消息已经随着众饶回归传到了大齐,但最后结果如何,还需石子隰派斥候去打探。

想到昭王殿下的手笔,石子隰不由叹为观止,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挑动突厥各部落自相残杀,实在是鬼才啊!于他而言,突厥内耗越大,敦煌就越稳,他这个征西都督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啊。

至于轩辕长修在青岩塞督军的法,石子隰半信半疑,但他私心里是不想担责任的,这位昭王殿下手持“便宜行事”的圣旨,贵为亲王,又显然是能拿主意的,不论他如今在青岩塞打什么算盘,目的总是有利于大齐的,因此他乐得不闻不问。

但是他假作不闻,不代表别人也是同样的心思,赵王就很想弄清楚轩辕长修留在青岩塞究竟是做什么。

在石子隰的刻意忽视之下,有七条尾巴蒙混过关,混入了敦煌城。

是夜,赵王府的内书房掌疗,赵王接见了一个神秘的客人。如果瑞禾在茨话,一定能够认出来这名身穿玄衣短打,头戴斗笠的神秘人就是飞燕楼七名护剑使之一的玉衡。

即便是在自己最私密的书房中,赵王也下意识压低了声音:“尊使夤夜来此有事么?”

玉衡面无表情,声色平平:“自然是有急事。轩辕长修吐血昏迷,直到现在还没醒过来。”

赵王大惊失色:“什么?”但过了最初的震惊后,他很快冷静下来,觉得此事也并不在意料之外,“叔父向来身子不好,只是没想到会在这个节骨眼上……难怪他会留在青岩塞,竟是已病重到不能挪动的地步了么?”

他绕着书房走了两圈,显然心绪繁杂,但是神情却是越来越亢奋。玉衡静静地看着他,淡淡道:“赵王殿下,您应该清楚,现在是我们的最好时机。”

赵王看了他一眼,眸中飞快地划过一丝不屑:“你们在长安与洛阳的两次起事,可都失败了。这一次若是再失败,只怕我也得折进去。”

玉衡面无表情:“您应该清楚,这两次起事失败的原因是什么。如今,我们最大的绊脚石轩辕长修已经病倒了,这样的时机您难道还不该抓住么?”

赵王嗤笑一声:“我想知道,在我那叔父算计之后,经历了西州混战的阿史那伊桑还能给我多少帮助?”

“殿下莫要看我们可汗。”玉衡淡淡道,“部落之间龌龊已久,断腕虽痛,但未尝不是新生。从此之后,突厥上下一心,我们可汗再无掣肘,带给殿下的岂不是更多么?”

赵王神色松动,似乎被他服了,他沉吟了一会儿,开出了自己的条件:“到了这个时候,我不能再与你一个下人对话,我要见你们主上。究竟做不做,我要与你们主上当面谈。”

“您会见到我们主上的,只盼那时您不要过于吃惊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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