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待他有所反应,只见房门被推开,画儿缓缓走近来。

她嘴上捂着一只手,脖子上横着一把短剑。

房门缓缓关上,画儿身后那人道:“王爷,是我。”

“二丫?”胤祚一愣。

而后二丫放下剑,走到窗前,月光照亮了她的身形。

“你怎么来了?”胤祚有些惊讶。

云婉儿则急道:“你先放了画儿。”

二丫松手,画儿赶忙跑远了。

“巴海将军叫我来的。”二丫传了一身夜行衣,扯下了黑面罩道,“费扬古率盛京兵马偷袭新军,被打的全军覆没,巴海将军觉得王爷定然身陷危机,便向关内进军了。”

胤祚刚忙点起灯:“详细说来,到底怎么会事,何时交的战?”

二丫坐到桌边道:“交战在四月十五,也就是五天前……”接着二丫便将盛京大战的始末说出。

云婉儿叫画儿去门外守着,以防有人偷听。

听完二丫所说,胤祚陷入沉思。

许久之后,胤祚抬起头来:“婉儿,你回府去,叫大家收收拾东西。二丫,劳烦你去趟法源寺,找个俗名叫李德全的僧人,告诉他行动提前,今夜动身!”

……

几个时辰后,紫禁城,养心殿中。

雍正熬夜批阅奏折,只觉得有些疲惫,揉揉眉心。

就在此时,内侍慌慌张张的来报:“皇上,费扬古将军求见。”

胤祚放下奏折:“费扬古?他不是在盛京吗?”

未待内侍回话,费扬古便跌跌撞撞跑进暖阁中,跪倒在地,涕泗横流的道:“皇上,臣丢了奉天,臣有罪!”

此时的费扬古已是狼狈不堪,正白旗棉甲已成了抹布色,上面还有不少干涸的血渍,披头散发,浑身散发一股酸臭味。

雍正眉头皱在一起,厉声道:“究竟怎么回事!说清楚!”

待费扬古说完盛京的大败。

雍正拍桌起身,快步走到费扬古面前,指着他的脑袋道:“此等大事,为何不写军报,六百里加急报予朕?”

费扬古磕头哭道:“皇上,臣全军覆没,手边无人可用啊!”

雍正只觉得一股热流直冲颅内,吉林丢了,盛京马上也要丢了,黑龙江将军态度不明,整个关外都要落入他的六弟手中,那可是大清的龙兴之地啊!若在他手中丢失,他还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皇上,臣愿将功折罪,请皇上再给臣一万兵马,臣愿出关与叛军决战!”费扬古大声道。

“一万?”雍正冷笑,“一万你打的赢吗?”

费扬古狠狠磕头,只把额头都磕出了血:“皇上,若不能胜,臣愿提头来见!”

正当此时,养心殿外传来马蹄声,片刻后,驿差闯入殿中,将一份六百里加急的军报呈上。

雍正打开军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新军已逼近锦州,锦州守备空虚,请朝廷火速驰援。

雍正一瞬间觉得天旋地转,锦州是自山海关出关的咽喉要道,锦州丢了,则叛军可进逼山海关,直取京畿要地。

大清入关后,因为东北封禁,又治安良好,关外一律不布重兵,锦州和山海关加起来不过几千人马。

而叛军可是有足足三万六千人,又有火炮攻坚,在他们面前,锦州、山海关就如同纸糊得的一般。

朝廷现在驰援锦州已经来不及了,甚至防守山海关都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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