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太后宁氏出了韶阁,一时之间,整个白夜国都轰动了起来。民间有说国要易主的,有说太后要执政的,有说皇帝将不久矣的,反正荒诞之声铺天盖地,翻云覆雨般地涌进了皇宫的大门。
“放肆!”
“皇上息怒啊。”
凌清大殿上,齐齐跪了一排身穿朝服的官员,个个伏地静跪,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过了好一会儿,从御座上才微微传来了一声叹息,紧接着便听见夜时道:“如妃有孕的消息民间可曾有传?”
“回皇上的话,那日皇宫一早就封锁了消息,知晓如妃娘娘有身孕的奴才婢女们也都被送去刑笞台当差了,故而没传去宫外。”为中的一个官员伸了伸脑袋,一脸恭敬地拱手道。
“甚好,若是民间有一丁点传闻,不论是谁,即斩!”
“是。”
夏日的御花园总是比以往的更要喧闹些,知了在树头没完没了地叫着,园中的溪水仿佛也忙着应和,“哗啦啦,哗啦啦”地喊个不停,连离御花园稍近的俪兰宫好似也不怎么安宁。
“如妃如妃!一口一个如妃的叫!全都跟着她去得了,何必在本宫这里将你们都给屈才了!”屋内传出来了一声怒吼,听得出,是容妃的声音。
远处一个人影慌张走进屋内,只见地上一片狼藉,茶碗桌凳被掀翻了一地,底下一众仆人蜷缩着身体跪在地上。翠玉见此忙上前扶住容妃道:“娘娘怎么生了如此大的气?气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这些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见得了人家的好,心思便不在这俪兰宫了,全都跑去了菊华宫!真真是要气死本宫!”
“娘娘何必和些奴才们生气,他们不过是些做粗活的种,心眼就那么点大。娘娘身姿娇贵,岂能叫他们给气了去?”翠玉缓缓地扶着容妃坐了下来,就立刻板着脸便朝外道:“这些个奴才婢女们侍奉娘娘不周,老惹娘娘生气,伤了娘娘贵体怎好?去把他们都拉到刑笞台伺候着。”
“啊?娘娘饶命啊,奴才们再也不敢了——”一时间,屋内哀嚎之声一片。
容妃闭目急急揉着脑袋,又皱了皱眉头。
翠玉见此,立即又道:“动作还不快点,扰了娘娘午睡你们可担得起吗?”
“让内务府挑些手脚伶俐的奴才丫鬟们送来,莫让这些个奴才扰了本宫清净。”容妃一脸烦躁地瞥了座下众人一眼,急急起身,朝内殿走去。
“是,奴才遵命。”
满院哀声,悲哉悲哉!
翠玉疾步跟了上去,走进内殿,才对容妃小声道:“娘娘,奴婢刚从内务府取东西回来时,发现贤嫔带着贴身侍婢朝凤澜宫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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