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钰哥哥真是不爱惜自己身体,这天儿多热呀,还亲自来监督我背书。”顾遥磕磕巴巴的也勉强算是背了出来,而后便颠儿颠儿的跑到乔钰面前殷勤的递上一牙西瓜,虽然自己已经渴的嗓子直冒烟了,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是?
乔钰但笑不语,见紫鸢温柔的上前俯身将西瓜切好,又用银叉执起,才缓缓的接过来咬了一小口,举手投足间高贵优雅。看着那冰凉香甜的西瓜汁在赤唇皓齿间晕开来,顾遥不禁咽了咽口水。
“想吃?”他问。
顾遥恋恋不舍的从西瓜上移开视线,“不是。”
“那就进入正题吧,我身旁这位是紫鸢,”他不紧不慢说道,“今后由她教你礼仪。”
顾遥一脸哀怨,紫鸢却满面春风,脸上的笑容只叫顾遥想起拿着绣花针的容嬷嬷。
她对着顾遥微微颔首,面上恭敬姿态却颇高。顾遥看着她的嘴一张一合的讲了一通,无非也还是昨日那些她背的那些陈词滥调。第一次见一个人能如此骄傲自信的把贬低自己的东西拿出来炫耀歌颂,心下对她十分不齿。
“你听清楚了吗?”紫鸢见她心不在焉出口发问。
“听了个差不多。”
“差不多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你!?”
顾遥觉着紫鸢挺漂亮的,就是太过目中无人,除了有张漂亮的脸和一肚子的女子皆为土的理论之外,她还有什么?
乔钰是个称职的观众,都快打起来了他还稳稳坐着,一丁点拉架的意思都没有。
“我并非无理取闹,只是有些疑问,白姑娘可否为我解答呢?”顾遥一直站着有些累了,随便找个石头梆子坐下,一副求知好学的模样。
见她没有回答便自顾自的继续问道,“只是打个比方,如果一女子已为人妇,不小心被别的男子碰到了手,这时要怎么办?”
“断手也可以,若作为贞洁烈女,自是以死明志。”紫鸢斟酌道。
“死?”
“自然。”
“那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么做岂不是不孝?按你刚才说的,这女子只因被不小心碰了下手,就要背着不洁或者不孝的罪名去死,那岂不是无辜受累?”
“。。。”紫鸢一时语塞,做出楚楚可怜的样子回头找乔钰求助,却见他望着眼前飘落的竹叶出神。
见求助不成,紫鸢索性直接反驳,“你这个假设本就不成立,这女子一开始就不应该让这件事有发生的机会,若非她抛头露面也不会如此,算不上无辜。”
“算不上无辜?那什么才叫做无辜?”顾遥对着这么一个“天真烂漫”的花瓶实属不愿再浪费时间,于是言辞苛责犀利,“逃婚之时我见过太多为了生存而不顾一切的人,你所说的这些大道理无非都是王宫贵胄们才有功夫研究的情趣罢了,若真到了为了一口吃的就可以豁上性命的的时候,你还会在乎谁摸了你的手一下?”
“我并不是说重礼仪有错,该有的礼仪确实是要有。单单只看对女子的礼仪要求,却也有诸多不合理之处,事因从权,而非守死理,难道不是吗?”
紫鸢面色相当不好看,在她心仪的人面前丢脸简直比捅了她一刀还教她难受,却也找不出什么好反驳的,只得紧紧咬住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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