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前在离四平镇不远的一座村落里,玄一一手执素旧油纸伞,一手拄枯裂七节竹,神情淡然,脚步怡然,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这雨是大是小,今儿晚可有地方落脚。
玄一走着走着,便来到了一处青砖红瓦,白墙朱门的大户门前。这样的一座三进四合院子在这小小偏远山角里委实难见。想来这户人家非贵即富,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些,并且是富得流油那种富,否则在这周围人家还有的在为饥饱忧愁的时候,谁家能有这种住所?
玄一深邃的眸子沉沉的看了那紧闭的大门片刻,抬步向前,扣响了那朱门。
有道是:“朱门酒肉臭,路有饿死骨。”这化缘怎么能向那些本就填饱不了自己肚子的贫苦人家伸手呢?打定了主意,玄一自然也无需在斟酌什么。
吱呀一声,门开了条不大不小的缝,恰好只容纳的下那守门的仆人的一颗脑袋,“你,你,你这和尚干,干嘛?!”
守门的原来是个结巴。
“阿弥陀佛,贫僧想向贵府化些缘。”
“无,无缘。我,我家主人,不,不信佛!”说着那守门人便要将门重新关上。
“且慢。”玄一打断他的动作,“施主还是先问问主人家吧,先请主人家拿主意再做打算也不迟。”
“说,说过,过了。我家,主,主人不信,信佛!”守门的小哥有些生气了,这秃驴莫不是听不懂人话?!
“还请施主转达一下吧,贵夫人的病并非无药可医。”
甲子惊了,他,他是怎么知道的?夫人身有旧疾,太医都说了夫人早已病入膏肓,今后的日子尽虽她意吧,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反正就是在这没有多长的时日里尽情享受罢了,要不然老爷夫人也不能住在这穷山恶水的山沟沟里啊。
虽然这和尚看着还年轻着呢,但能知晓夫人身患疾病,想来并非是一般人,说不定真能救了夫人呢。“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先转达老爷,再请老爷来定夺吧。
“那,师父,稍等,等,片刻。小的这,这,就去。”甲子的态度不可不说转了一圈,而且因为太激动了,结果结巴的更严重了。
“施主请便。”玄一耐心的等他说完,依旧一副不卑不亢,神情淡然的样子。
“老爷,甲子说门外来了个和尚,称能治夫人的病……”管家周叔的话还没传完呢,就见那本是静坐在书桌旁认真翻看医书的周福海猛的坐了起来,瞪着一双牛眼看向周管家。
“人呢?快快去请啊!不能放过一丝一毫的希望,说不定是真的呢!”周福海恨不得自己去把玄一给拉到眼前,看看他到底有几分能耐。
“是,是,是。我这就去。”
周管家急忙忙的退出书房后亲自来到大门前,来恭请玄一。待见到真人时,周管家愣了愣,这么年轻,能行吗?心中虽是疑惑,但到底是大管家,面上不显,“师父远道而来,失敬失敬,快请快请。”
“阿弥陀佛,打搅了。”
穿过前院时遇到了一位粉衣妙龄少女,其身后跟着个圆脸温厚的小丫鬟。
少女问丫鬟:“知道一个和尚打伞的谜底是什么吗?”
丫鬟实在,想了想道:“奴婢愚笨,不知道。”
少女看了眼玄一,又撇了眼自己身后的丫鬟,道:“还好有自知之明。”
丫鬟嘟嘴,“小姐告诉奴婢,奴婢不救知道了嘛。”
“无法无天。”
丫鬟更不明白了。
无法无天是不是在说自己?丫鬟阿莲急忙忐忑的向周娣解释:“小姐,奴婢知错了,请小姐责罚。”
周娣疑惑的看了她片刻,问道:“错哪儿了?”
“不该和小姐说话没大没小的。”无法无天。
“果然够笨的。”周娣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朝自己的院子走去。阿莲不解的皱巴着脸,挠挠后颈忙跟上周娣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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