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天舒朝梁张氏冷哼一声,眯眼道:“怎么?当初说好的各过各的,如今这是打算反悔了?”

梁张氏一听他提及分家时的事情,到底还是要些脸面的。表情略略尴尬,但终究抵挡不住钱财的诱惑。呵呵笑道:“大侄子这是说的哪门子话?虽说你们仨不是梁家亲子亲孙,但终究大伯还是养育了你们仨不少年,今日大伯亲娘生重病,家里又实在拿不出太多银子来治病。人活在世,当要知恩图报,是吧?”

季天舒理都不理她的那句“是吧”。还“知恩图报”?想用这个词压他们一辈子吗?即便是报恩,也该是报给梁父!

是,他承认,梁父于他们三个有天大的恩,但她们对梁父如何?有怎么能好意思厚着张老脸来向他们讨要梁父的人情?

他特想掉身价的爆粗口,但见她那不像妇人却是妇的人模样,终究还是忍了下来,与她一般见识,才是自掉身价的事。

梁张氏说着又抬眼偷瞄了一下季天舒的表情,见他还是那副油盐不进的,任你说破天也不打算给钱的表情,又接着继续说:“再说,你看你们这如今的日子过的挺舒坦的,想来手中自是十分阔绰的,拿出些银子的边边角角,也够婆婆看病吃药的了,又不花费你们太多。……”

梁张氏说着说着,语气越来越弱,有些说不下去的趋势。

因为季天舒的脸色越来越黑。

这旁旁观的疏馨冷冷嗤笑一声,引起梁张氏的注意,梁张氏似刚注意到她一般,对着季天舒惊奇道:“吆,这就是你们三兄弟的共妻啊?模样挺俏啊。”

这话说的,看似在称赞疏馨,实则语气中无声无息的透漏出一股傲娇之味,疏馨也感到纳闷:她这是在得意什么?简直莫名其妙。

季天舒闻言,心下明白她话外之音,回她轻蔑一哼。心道:怎样都好过你!千倍万倍!

疏馨敛眉思索片刻,不得解。

这时,又听她哭穷:“我家虎儿这都大半年不见肉腥了,这般大的小子都是要长身子的,哪能缺了他一口吃的?可家里实在是穷啊!真的!侄媳一看就是大度通情理的人儿,定然不会不问家里的事了吧?!那日的额事情我也不计较了,今天你们多拿些就好了。”说的那叫一个深明大义。

呵呵。

疏馨挑眉无语。那日的事情我还没找上门呢,你倒好意思张开那张嘴。

见疏馨也不理她,转脸对一直静默无言的季天霂道:“老三,婶儿知道你是个好的,你就说说你奶奶病了,你们该不该出些钱?”

季天霂抿唇不语,双眉轻皱,也不知该如何呼应她挑衅般的寻问。若说是吧,她们待梁父及自己兄弟三人可从未给过好脸色看。若说不吧,终究还有些不太好,无论怎么说,这梁老太对梁父的养育之恩是怎么样都磨灭不掉的。

疏馨见他这般模样,心知他心底里的纠结,于是干脆利落的替他回答道:“不该。”

没有偏激的语调,只是在陈述一件实事般吐出两个字,却落地有声,不容置疑。

“你说不该就不该?!凭什么?!你算老几啊?!”听了疏馨的话,梁张氏立即不干了,糙手啪的一声直击大腿,双目朝疏馨一瞪,怒声一吼,惊了疏馨三人一跳。

季天舒即刻跨步走到疏馨跟前,阻挡住她的视线,厉声道:“凭她是我季家女主人!”季天舒这话说的漂亮,就是不知那梁张氏是不是个聪明的了。

显然,是个蠢的。

“呵?季家女主人?不过就是一个共妻罢了!”梁张氏撇嘴嘲讽说道,语气里满是不屑,想她可不是那不知羞耻,伺候叔伯的那种女人。只有一个男人,她很骄傲。

我说呢,刚才她怎么回事,原来是这样啊。疏馨心底一片清明。

无论大环境如何,共妻这个词,都绝不是个好字眼。尤其在这个封建的朝代里,人们的思想是极其狭隘而保守的。

更何况还是在针对女人方面,女人这个弱势群体,无论如何,整个社会对她们的评价都是底下的。不仅是男人如此看待她们,女人自己看自己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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