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是在床上,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窗外漆黑一片,身上还是敕啦啦的疼。江幼晴口干舌燥,忍不住干咳一声,觉得嗓子跟破发动机似的,都要冒烟了。
她想转下头,脸上传来刺痛,想起楚天溟的最后一鞭是打在脸上,这可恶的冷面暴力男!可是真的好渴,这帮土匪,连个照看的人都不给留一个,可怜她现在都不能动。他们到底有没有给自己上药,怎么还这么痛呢。她低低地喊着“水~”陷入新一轮的昏昏沉沉。
昏沉中又在脑中翻了一遍原主的记忆,最后她认为:反正要复仇的是原主,既然现在这身体是自己的,那就先想想怎么活着吧,别惦记着复仇了。功高盖主的哪个难逃被屠的命运,既然被屠了又有几个翻案成功的?即便刺杀成功,现在的帝王死了,不也得有新的皇权更替,一样的血流成河,得再牺牲多少性命。
况且这里面疑点众多,皇帝因何突然对裕王府下手?燕王到底有没有参与其中,若是燕王为了军权,那么为何又会在王妃去世的时候上交军权?还有王妃难产去世这件事也透着蹊跷,难产会吐血而亡吗?王妃去世后,燕王府火速的发丧,是什么原因让他连王妃的死因都不查?再想到这次刺杀,记忆中燕王府经常被刺客光顾,堂堂大殷唯一的王爷,是谁有这么大胆子会刺杀他?
江幼晴脑中闪过什么却又抓不住,她觉得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关联。是有人借燕王的手除去裕王府,还是那人的目标本就是裕王府和燕王府?
裕王府是皇帝下令,那刺杀燕王的又是谁?
燕王是皇帝的亲弟弟,又上交了军权闲赋在家,皇帝没有丝毫理由对他下杀手。就算皇帝猪油上脑要对他下手,燕王可是树大根深,他的母妃是当朝太妃,舅舅一家现在又手握重权。
又或者这根本就是两件事?
还有原主,真是傻的可爱,被仇恨蒙蔽了心智,事情都没搞清楚,竟然只想来个刺杀……荆轲这么高手高手高高手还没刺杀成功更何况她一个弱女。她这不是去刺杀啊,是要去自杀。
想想这事又乱又头大,既然原主已去,所有的恩怨也都随她而去吧,珍爱生命远离仇恨,自己要代替她走向全新的快乐的人生。
江幼晴基本缕清了原主的主要记忆,借着胡思乱想分散疼痛,忽觉床边一暗,一人已经立在床前,身材修长挺拔,皮肤白而健康,面容有种英姿飒爽的俊美,可惜漂亮的眼睛中含着浓浓的化不开的心疼,让她不忍心直视,想伸手捂住。
来的是谷初寒,原主的未婚夫,而且貌似这原主就是为了躲他才出逃被抓的。现在他成功的找到了她,感情这是白逃了,这皮鞭是白抽了。不过,如果他能够救自己出去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初寒哥哥......”她不想节外生枝,目前最好还是顺着原主的角色关系往下走比较好。
轻轻的被他扶起来,且靠在他身上,有茶杯凑到唇边,虽然很凉,她已无力再挑挑拣拣,不由自主的吞咽着。
谷初寒轻叹了口气,直直看着令他魂牵梦萦了五年的人,她长大了,更漂亮了,可看她伤成这样,又懊恼的想给自己两巴掌。轻轻坐在床边,伸手摸索着她没受伤的半边脸。“你用五年的时间把自己搞成这幅鬼样子?”
她也不想这样……江幼晴无语,做凄楚状。
“初寒哥哥……”泪盈于睫,滴滴闪着委屈。记忆中的谷初寒对江幼晴的眼泪最是没有任何抵抗力,她这个未婚妻的身份就是用眼泪挣来的。
果然,美少年眼中闪过怜惜,又轻叹一口气,掏出药瓶。
江幼晴盯着药,心里闪着期盼,希望这药确实如原主记忆里一样管用。
“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被燕王府打成这样?”他收到暗卫的信时心急如焚,若是今夜见不到她,他准备直接进门要人。
“没什么,燕王府有刺客,刚好被我碰到。”既然他已经找到自己了,原主背着小包袱要逃跑这一截还是不说为好。
药膏轻轻的在她脸上涂抹,“嘶~”疼的她抽气。
“疼吗?”
“疼!”天知道,她是最怕疼的。现在是真疼,难以忍受的疼。
谷初寒看着她的眼中也满是疼惜,轻吹着她的伤口,又放轻了动作。
抹完脸上的伤,他忽的神色窘然,白皙光滑的额头上渐渐泛起细密的汗珠。二人虽已未婚夫妻多年,可终究没有成亲,抹药这样私密的事情,他还真是有些紧张。燕王府防卫森严,他独身进来已是不易,更不能带个大夫进来了。
想了想,低声说:“晴儿,我先带你出去。”接着把她抱起来。
“唔~~~别动!疼!很疼!特别疼!非常疼!”疼的发狂。她现在终于明白了革命同志为啥宁愿吞毒药也不愿受刑了。
少年赶紧又把她放在床上,看着她脸色苍白,冷汗直流,眼中的痛色更浓。
又轻叹口气,开始慢慢解着她的衣衫。
江幼晴晕乎乎的感受着少年的羞涩,心中又忽觉恍惚,生出一种仿若在梦中的感觉:古代的美少年,脸都红了的古代美少年,真好看,如果现在有笔,她肯定要把他画下来。
少年微颤着解开她的衣衫,纵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当目光触及她身上的伤口时,仍忍不住“腾”的站起来,转身要向外走。
江幼晴一惊,“你干嘛去!”上药要紧啊。
“我去找楚萧!”谷初寒咬牙,声音低沉,压抑着胸口滚滚的怒气。
“别!”拉住他的手,痛的龇牙咧嘴,“你去了我身份就暴露了,那我更活不成了。我还想赶紧的从燕王府出去呢。”她可还记得原主的身份呢,而燕王可是第二号嫌疑人,即便是嫌疑人,她也是杀人凶手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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