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听老王瞎白话。我好着呢。”

小白走近,歪头看了看思宇的脸,“你别想忽悠我,眼睛这么红怎么会好着呢?”

思宇洗洗手,径自往茶水间走去。

“有什么事儿别憋着啊,跟姐们儿说说。打架这事儿有你老公,姐们儿帮不上忙,权且当个树洞还是绰绰有余的。”

“真没事儿,小祖宗。你先管好自己的事儿吧啊?”思宇对小白挤挤眼,暗示老王进来了。然后迅速转身往办公室溜去。

“我勒个去!”小白叹一口气,低下头逃也似的跑进了卫生间。两个女人留下欲言又止的老王,逃出了茶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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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凡看着手机屏幕上简短的三个字,思绪一下子乱了。

他快速抖动手指打出几个字,想了几秒钟后按下发送键,大拇指开始隐隐发疼。

他一动不动的举着手机,眉头紧锁,嘴巴周围的肌肉紧绷着。他感觉身体开始变得僵硬起来,手臂酸胀难忍。已经后半夜了,他起身往落地窗边走去。他握紧拳头,怒气冲上头顶。为什么她一次又一次的置他于这种境地?6年前突然失联,现在又一次给他微弱的希望之后却对他置之不理。

心疼的难以忍受,一切就像刚出国那一年里满是噩梦的夜晚一样。这种痛苦仅是回忆都让人无法承受。吴凡扶着玻璃窗慢慢蹲下来,坐到地上,闭上眼睛躺倒在床边地毯上。

夏末秋初的阳光灿烂又和气,校园里的一切都显得格外动人。吴凡和思宇约好下午一起去商场买行李箱,可等来的却是张纯。

“我陪你去吧,正好我也需要一个箱子。”

“不用了。我等思宇。”吴凡语气冷淡,转过身看向宿舍大门。

“她已经走了。你不知道吗?”张纯故作惊讶。

“什么意思?”吴凡掏出手机,拨出那串忘不掉的数字。

手机关机,这个号码从此再没通过。

吴凡和张纯一起去的美国。他们是财大的骄傲,专业成绩数一数二,又一起考上了著名的NYU商科会计硕士。他们成了财大学弟学妹们眼中的金童玉女,甚至早在吴凡追求思宇之前,他们已经被学校的老师们默认成为了学生情侣。

初到美国,张纯帮了吴凡不少忙。张纯的姨母是嫁给美国律师的华人,家境优渥又善良热情。她帮助吴凡找和善的房东租房子,又时常邀请他到家里来做客。在美国那两年,他们一家给了吴凡很多的慰藉。吴凡也和他们成为了很好的朋友。

张纯住在姨母家,但她每天都会到吴凡的住处来找他。或是学术上的热点问题讨论或是闲谈无聊家常,很显然,在后者她是得不到回应的。

吴凡的生日在12月,这是他到美国后过得第一个生日。张纯在姨母家为他准备了生日宴会,吴凡很感激张纯和姨母一家的热情款待,在餐桌上他说了很多话,他的困扰他的难过统统在那一晚得到了释放。

他记得那一晚的所有细节。

姨母很关切吴凡的健康。她提出吴凡到美国后瘦的太快,是不是心理上不太适应。她鼓励吴凡去看他们的家庭医生,并和丈夫John提议让他们进行一次“男人之间的对话”以释放压力。美国名牌大学的研究生并不容易毕业,其中的压力让初到异国的年轻人常常难以忍受。吴凡很感激姨母的关心,他自己也意识到他目前的状态已经开始超负荷了,于是他开始讲述自己在学业上的困扰。在得到John的有效反馈后,他继而开始谈论自己感情上的失败。这是他第一次对外人聊起思宇。他很痛苦,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他知道自己不够主动不够好,但从没想过自己连个告别都得不到。他缓慢的说起某些片段,并不停检讨自己的不合格。姨母心疼的拥抱他,坚定地告诉他他很优秀,并鼓励他去发现生活的多面性。

家庭宴会在轻松的氛围中结束,姨母开玩笑说自己的外甥女漂亮又聪明,建议吴凡试一试发展新的恋情。John提议让张纯送吴凡回去,鼓励他们多多的交流。他说他当年就是在学校的林荫路上通过聊天追到了美丽的姨母。

吴凡笑了笑没有拒绝,于是他们一起回到了公寓。

“我喜欢你,你知道的。”张纯开门见山。她径自走到吴凡面前,吻了上去。

男人的爱和性是分开的,漂亮的女人谁都想拥有,但爱的女人只想独自占有。张纯无疑就是漂亮的女人。她身材高挑瘦削,皮肤白皙透亮,一头利落的短发,一双明亮的双眸。在这样坦诚的夜晚,在经历了痛苦后刚学会放松的时刻,23岁的吴凡选择了接受。他闭上眼睛,张开嘴巴迎接热情的亲吻,两个充满渴望的肉体很快拥抱在一起。那一夜,对两个初尝禁果的年轻人来说是混乱无序的。房间里弥漫着压抑的喘息声和陌生体液的味道。吴凡只觉眼前变得异常模糊起来,他越想看清身下的那张脸,却越是看不清。他索性闭上眼不再看,那张日思夜想的面孔却从远及近,变得清晰起来。他想起那天下午的阳光,想起那个穿着吊带裙的少女,想起她调皮的笑容。身体开始变得燥热难耐,他用力扯开脖子上的纽扣,在一阵手机闹铃中被惊醒过来。

吴凡从地上爬起来,慢慢往外走去。新的一天又开始了,他深知时间和机遇不会因为一个人的情绪而暂停,他是个男人,大部分时候他必须封闭情感去为梦想打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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