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着声音,春晓这才抬头,看着正在落座的两人,心里一惊。面前这个丫头不去多说,虽然姿色可人,但长安阁里最不缺的就是上等姿色的佳人,到不如何惊艳。只是这另一个女子,虽然未做如何妆容,但那清冷孤高的气质却遮掩不去。春晓自认为自身姿色不差,公子更是“天资绝色”,连阁内女子都要逊色三分,而这个半路冒出来的女子,竟然有略胜公子一筹的姿色,实在让人不得不吃惊。
春晓吃惊,另一边的秋鸾也是很是震惊。自记事以来,容貌一事上,从未发现能与小姐比肩者,益州那些个大家小姐们,她几乎都见了个遍,无人能出小姐之右,司州那些久负盛名的才子大家,虽然还未得见,但秋鸾也是相信,绝对不会有胜过小姐者,不是盲目的自信,是对事实的坚信。而现在,面前这个端坐的“佳人”,唇红齿白,眉目清秀如画,若不是喉前凸出的一结,说是俊逸的女子也不为过,这么个能够媲美小姐之姿的美貌,竟然出现在一个男人身上,若不是亲眼所见,秋鸾打死也不会相信。
相比两个丫鬟的“勾心斗角”,两位当事人就要平静很多。
苏世玉眉毛轻挑,看着面前的女子落座,抿齿笑道:“府内...杂役调皮,刚刚不过玩笑,小姐莫要在意。”他刚刚想说的是府内丫鬟调皮,但被春晓瞪了一眼,只得临时改成杂役。
念岑溪轻轻点头,说不上冷淡,就是拒人千里的礼貌。
很快店里伙计就将一应事物上全,念岑溪自己动手,倒了杯清茶,没有动筷的意思。
苏世玉越看这个容貌惊人的女子越觉得有趣,情不自禁多看了两眼。
念岑溪低眉浅浅品着茶水,不曾抬头,却似乎瞧见了对面男子的做派,缓缓放下茶杯,道:“公子与我有识?”
“不识。”
似曾相识的对话。
苏世玉下意识回答完,才意识到对面女子实为反问,少有的尴尬,摸了摸鼻子回道:“是在下唐突了,只是姑娘和我一位早期相识的故人有几分相像,适才多看了两眼。”
旁边的小丫鬟秋鸾掩唇偷笑。
念岑溪没有揭穿这种低劣的谎言,一笑置之。
“在下苏世玉,不知姑娘芳名?”
苏世玉习惯性的想去拿起手边的折扇,忽然又察觉摇扇这种动作在此过于轻浮,讪讪收回手。
念岑溪恍若未闻,视线看向旁处。
正堂之处,搭台子的说书先生眉飞色舞,正说到高潮处,两条白眉垂落,随着主人夸张的动作不停地抖动,像极了姜太公钓鱼时拉拽的绳索。
“话说我们这位定安王,当时已经身在险地,周围所存活的将士不过数百位,而江南水师却有整整三千人,其中艰险,只有身在其地才可体味。”
说书人咂了咂嘴,换口气,继续道:“三百对三千,明知对敌无望,定安王却是握紧手中刀剑,一剑扔出去,就捅穿了了三名贼人,定安王眼都不眨的拔出血剑,对着身后残存的将士们喊了一句‘大赵可得胜?’,身后将士都扯着嗓子回道‘必胜!’,这一问一答竟将对面三千贼人唬住,愣是不敢上前半步,定安王一马当先,直冲在前头,身后将士紧随其后,三百人悍不畏死,竟然生生将三千贼人的包围撕开一个豁口。此时定安王已是满是浴血,连人带马像是从血浆里滚了一遭。三百将士亦不足百人,死死的将围护在中间,死战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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