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现在北燕在诸国中的确属于一方霸主,但正因为如此,所以北燕看不到脚下的东西,即使看得到,也不会在意,但长此以往下去,不用等到他国来犯,北燕自己就已经变成枯木了。”

尚致远皱了皱眉头“先生之意是指。。。?”

简平芜轻轻点点头“将军应该也注意到了,现在的北燕文官的实力着实有些太大了,而这些文官挡住有多少大夫是世家的人,将军应该比某更加清楚,现在您身为北燕大将军,还能为武官撑起一片天地,可若是有一日边境羌族被消灭,天下太平的时候,武官没了用武之地,那么一直要求削弱武官的世家会怎么做呢?”

“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北燕难保不会成为第二个陈国,男子以傅粉带花为美,各个娇弱如女子,到时候只要有人侵犯,北燕绝无招架之力。”

灯笼的光已经变得有些昏暗,简平芜冲尚致远轻轻行了一礼,示意他跟自己回书房,可尚致远却站在原地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样子,无奈的简平芜只好扯了扯单薄的衣襟,陪尚致远继续站在树下。

他伸手指了指拼命啃食树根的小羊“看似无害的东西,有时候也是最致命的,误国的往往不是武将,而是文臣,等到它将树根啃食干净,这棵树也就枯死了。”

终于直勾勾的看着小羊的尚致远终于将视线转移到简平芜身上,有些迟疑的问道“不知先生有何破局之法?”

简平芜轻轻笑了笑,伸手拔出尚致远腰间的短刀,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大步走向小羊,手起刀落,鲜血飞溅,染红了素白的灯笼,也染红了简平芜的衣衫,他轻轻抹了抹刀,转头看了一眼已经呆住的尚致远展露笑容“破局之法如是。”

微风抚过,染血的衣袖随风飞扬,画面看上去极其诡异,尚致远原本以为眼前这个不过是个文弱书生,却没想过他会如此狠准,且作风大胆。

“你。。。”一时间,这位名动四方的将军愣在了原地。

简平芜回到他身边,细心的将血迹擦拭干净,将短刀入鞘“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将军是浴血沙场之人,自然比某更清楚这件事。”

“先生所言既是,只是此事颇为麻烦。”尚致远叹了一口气。

“某知此事并不好处理,所以某自荐为将军门客!”说完,冲尚致远行了一礼。

尚致远看了他一眼,眼前这个头戴素白抹额的少年人身上带着一种若有若无的熟悉感,看到他总让他想起素未谋面的某个。。。

“前些日子,我接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案子,现在想请先生帮我处理一下,明日我便遣身边的侍卫将案子的卷宗送过来。”

不等简平芜再说些什么,他接着说道“时候不早了,今日多有叨扰,改日再来拜访先生。”

说完头也不会的离开了,站在院中的简平芜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没有一丝要挽留的迹象,等到尚致远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简平芜吹熄手中的灯笼,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子,慢慢走回房间。

刚进房间,简平芜便看见阿琴手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站在桌前。

见她进来,阿琴连忙低头将手中的粥放到桌子上,小声的开口“奴见先生在外操持,夜里风凉,所以便熬了一些驱寒的粥给先生送来。”

简平芜有些疲惫的揉揉眼,却看见阿琴神情有些害怕的看着自己,低头间,他才看到自己身上的斑斑血迹。

想了想他将外衣脱了下来,阿琴赶忙上前接住,不料被简平芜随手塞在怀中的丝帕却掉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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