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生就是有这种毛病,一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东西就会头皮发麻,身上起大片大片的鸡皮疙瘩。也会忍不住抖索起来……真该庆幸,这具身体里没有这种让人啼笑皆非的症状呢!

她润润嗓子,声音既清脆又甜美,面向这些郎君姑子们:

“各位郎君姑子,妪与叟们,今日是清风酒肆第一天开业,凡是来这里喝上一壶君子酒,将获得我们酒肆赠送的一碗春意醉呢!”

她说完,底下人群爆发出一阵声响,那些郎君连连叫好,神情激动。恨不得赶紧冲进去,毕竟很少有氏族的人出来接待客人的。这如何不让他们激动,在一楼的都是都是庶族,二楼才是留给氏族的雅间,能与他们一起在同一个地点喝酒饮乐,看看这风流的姿态,何不乐哉?

郑茵讲完了,随后人群如水般涌入店里。

孙妪与阿采一同走进雅间,都对郑茵崇拜不已,连连惊叹夸赞:“女郎,你真厉害呀!我们怎么不知你有如此胆识!”

阿采还上前去,她两眼亮晶晶的,发出一种崇拜的光芒:“女郎,你真是太厉害了!我一看见这么多人腿就忍不住发抖,心咚咚地跳得飞快,好像要冲破我的胸膛飞出去呢!”

郑茵淡淡地笑着,笑容纯净美好。

孙妪掩嘴咳了咳几声:“阿采,给我倒一杯水来吧。”

等把阿采支走,孙妪一副恨铁不成钢地说:“女郎,你这样抛头露面可不好,一定会引来世族大家的诟病,这样子还怎么能做贵人的妻妾……”

郑茵拿起桌上的君子酒,一口豪饮掉。

拿来手帕,轻轻地擦干水渍。

“妪,我是不会做妾的!况且父母死去,我还要立志为他们守三年孝,现在已经过去一年,还有两年呢!妪,此话不可再提,我很是不喜听到这话呢!”

“这……孙妪还想说话,却是不敢再言了。”自从女郎风寒醒过来,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越发越有主见,让她也不敢造次。

她担忧呢……女郎今年都已经十五了,再过两年就得十七了,十七已经是年岁颇大,也不知道会不会找到好人家呢!她是愁呀愁呀,每次晨起梳妆,她家的那口子又说白了几根头发了……

须臾,店里就充满了浓浓酒香,觥筹交错的声音不绝,那一股酒中含着竹香,还未喝到嘴边就勾引着肚子里的酒虫,待小喝一口,滋味冗长,在刺激着你的舌尖,活跃着你全身的细胞。酒水呈青色,如翡翠一样的颜色,发着莹莹绿光。

虎皮花生炒至色如金黄,焦香扑鼻,圆滚滚地躺在大大的白瓷盘中,咬上一口,咔嚓咔擦在嘴里回响。

这时琴师悠扬圆润的曲调响起,碰杯声,琴声,都组成一曲别样的乐章,一时间这小小的几方天地,充满了热闹喧嚣。

这时,街上有两辆牛车停留驻足。一架依旧是朴素的素纱牛车,一架则是高贵典雅的紫色牛车,绯色的缂丝门帘。金色的铃铛不规则地摆放在门帘上方,隐隐约约有五六个。牛车走动,铃铛也跟着走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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