琨毓姬目光低垂,语气平静:“这是自然,你们四人虽是死罪,可罪不及家人,你只要好好将事实说清楚,自然家人无恙…”

“冤…枉…啊”珞瑜姬直到此时才缓过一口气来,抽泣着喊冤道:“不…不是我!我…不认识他们!更不会让他们做下这等事!我,我只不过,是想与仙子相交!我…完全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冤枉!冤枉啊!”

琨毓姬目光转过去扫了一眼,道:“如今人证已在、仙子也受了重伤,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真的…真的不是我!我没有!我没有”珞瑜姬死死撑着一口气,不让自己晕过去,便是怕晕过去后,便真的死罪难逃了。可她反反复复也只有这么几句话,并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珞瑜姬,你空口无凭,如此便可定罪了…”琨毓姬目光中流出一种怜悯,语气却坚定冷静。

然而,就在琨毓大魔姬即将为珞瑜姬定罪之时,一个声音犹豫道:“可是…”

这声音正是来自承宁。

她一直觉得有很多地方十分不妥,总也想不明白。此时她指着跪在地上那群魔奴中的几个小魔奴,忍不住开口道:“可是,这几个小魔奴确实说是奉大魔姬之令来传召珞瑜姬的。而且…这两个死囚当时也是大魔姬派来的传令魔士…”

话一出口,承宁又意识到了,自己的话仿佛直指那死囚背后的黑手乃是琨毓姬。于是,她吓得冷汗直流,连忙伏身解释道:“奴只是有些想不明白,还请大魔姬、魔尊殿下明察。”

她以为大魔姬定要生气,却不想琨毓大魔姬面上显出一丝惊讶,却宽和地一笑道:“看来承宁要冤枉我了。我并不曾传任何召令,又如何派出什么死囚?”

说着,琨毓姬一边转头去看魔尊,一边道:“倒是仙子福泽深厚,幸逃一难…说起来也是承宁及时吹响了风鸣的功劳…只是承宁是如何逃出来的?”

承宁还未来得及回话,只见先前被押解到空地上的那群魔奴中,有一个魔奴抬头大声道:“启禀魔尊殿下、启禀大魔姬,是奴帮承宁逃走的。”

众人看过去,见是一个梳着柳叶长辫的魔奴。

“哦?”

见琨毓姬面上显出几分兴趣来,那魔奴便接着道:“奴是珞瑜姬贴身女奴,名叫松叶,与其他三位一样,都是自一年以前开始伺候珞瑜姬的。珞瑜姬从几日前便开始策划此次阴谋。她先是安排松荷假传尊令,以魔尊殿下旧伤复发之名将仙子骗到常欲宫。然后假意与仙子喝茶聊天,作出一副诚恳相交的样子。又买通了几个洒扫小魔奴假扮成大魔姬的传令魔奴,来假传大魔姬的召令。待她走后,便令四个死囚假扮的魔士毁了仙子的清白。”

“奴虽然是珞瑜姬的侍奉魔奴,却一直仰慕仙子之名,心下不忍。于是便趁珞瑜姬佯装遵从召令而离开的时候,使计放走了承宁。”

这松叶的一番话倒是将事情始末终于解释了个清楚。

众人皆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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