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听着千秋的抱怨来到了东越芷楼的时蘅眉目稍痛,在等芷楼楼主出来的间隙中他伸手揉了揉眉骨,忽然闻到了一股奇香不知从何处飘来。

在他皱眉寻思间千秋轻轻扣了扣瓶身问道,“我可以出来吗?”

时蘅闻言,垂眸看了一眼腰间缩小了的炼妖壶淡淡说道,“不可。”

千秋用力的踹了一脚壶壁重重的哼了一声便转身去抓壶里的月魂兽。

感觉到壶中一阵震动,时蘅伸手拎起炼妖壶凝着冷眸道,“安分些。”

千秋一手拎着月魂兽的尾巴一手推着自己的脸对时蘅做了个难看极了的鬼脸。

时蘅放下炼妖壶不在理他,而千秋真的听话得安分了起来。

“不知道尊大驾,有失远迎。”

来人一袭紫衣荣华,满头珠翠琳琅而缀绾着青丝三千。一双眼生的妩媚至极,细腰款款做摆在侍女簇扶中缓步走来。

时蘅下意识的稍蹙了一下眉,那股脂粉香实在是刺鼻。

无玉看了时蘅一眼后,上前对着那雍容女子作揖回道,“见过芷楼主。”

无玉抬眸看着芷楼主问道:“不知贵地的活尸一案可结了?”

芷楼主被他问的一愣,眉眼间染上了一起闪躲之意纵是一瞬即逝却还是被时蘅看到了。

他轻闭了闭眼眸,面无表情的听着芷楼主的话。

“活尸一案自然已了了。”她扶了扶拈花云鬓,转着秋波美目笑的颠倒众生。

闻言时蘅的眉间蹙了几分,冷冷抬眸瞥了她一眼。

被时蘅那冰霜一眼看的心中一惊的芷楼主急忙拍了一下身边的侍女怒道,“白叫道尊等这么久怎还不备茶?”

那侍女惶恐低了头,挪着小碎步退了下去。

“方才听人说道尊身旁有只狐妖,这会怎么不见人影?”芷楼主边说边向时蘅走进了几步。

时蘅那双含着霜雪眼眸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开口道,“收了。”

话毕后他便将头转向了别处。

芷楼主察觉到了时蘅不愿同她多讲,于是便不再说过多言语,引着众人来走过了一间雅室,准备去议事厅。

时蘅淡淡瞥了一眼廊外庭中两道各栽了一排春水绿波,从院门进来延伸到雅室门口围成了一个长长的半圆。半圆中又种了一些魏紫姚黄和玉楼点翠,花枝交错而不乱,暖风抚过蜂蝶曼舞,却闻不到一丝花香。

时蘅刚路过雅室就被一声尖酸刻薄的声音引了目光。

他透着淡色眸子看了那人一眼。

不是旁人正是不务门门主阳玉子。只见他一袭烟色长袍,苍发披散一副不修边幅的模样,惹的时蘅不动声色的轻蹙了眉。

“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新道尊么?”阳玉子看到时蘅后起身拂着胡子走到他身边,似笑非笑。

时蘅转眸对他礼貌性的点了点头便抬步想走却被他手上的一柄拂尘拦住了去路。

“听说那九千岁很难收服啊?不知道尊是如何收的他?不妨给大家讲讲。”他轻蔑的看了时蘅一眼随后转过头对着那些衣胄华贵的少年笑道。

时蘅感觉自己腰间的炼妖壶动了动,随即伸手一压。

他面无表情看了阳玉子一眼,眸色浅然间透足了一股疏离。阳玉子看着他那副轻描淡写的模样心里气不打一处来。

伸手要夺他手上的霜引,时蘅一抬手,一挪步轻松避开了他的手。

“莫非道尊不肯让我门中这些皇家子弟见识见识这把收服九千岁的霜引?”阳玉子眯着倒三角的眼那张刻毒的脸凑近时蘅几分问道。

时蘅瞥眸退了几步离他远了一些。

一旁无玉实在看不下去了,“霜引是道尊的佩剑,你不问自取实在无理。”

“我跟你们道尊讲话轮得到你个小辈插嘴?”阳玉子听到无玉的话后瞪着那双三角眼阴阳怪气的说道,“看来向来重礼注节的霜湖也不过如此。”

无玉还想说什么却被时蘅转眸看了一眼,便气呼呼的别过头不在说话。

“什么名满天下的霜湖山,可别不是自夸自大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阳玉子身后的人群中不知是谁说了一句,随后那群贵家弟子便哄笑了起来。

时蘅眸色一冷,抬眸直直向一个肥头大耳的少年望去。

随后那肥胖少年双手突然不受控制的伸了起来,接着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随着那少年的呼痛一下比一下重的拍落在他脸上。

“师父救我啊!啊!”那肥胖少年不断的扇打着自己发出了难听的惨叫,对着阳玉子哭喊道。

“时蘅你别太过分!”阳玉子急忙跑到那少年面前阻止他自残,不料那少年不但没停反而对着他反手就是一巴掌。

突如其来的被打了一巴掌的阳玉子恼羞成怒,抽出拂尘剑就往时蘅刺来。

时蘅眉目淡然,霜引都没有出鞘轻松挡掉了他的拂尘剑。

正当阳玉子狞着脸向时蘅冲来时一旁的芷楼主急忙拉住了他,打圆场道,“都是玄门一家人,何苦动刀剑。”

随后阳玉子稍缓了脸色,指着那个被自己打成了真猪头的少年怒道,“让他把三皇子的咒术解了!”

“只要他诚心悔改咒术即刻破解。”无玉抱着剑冷眼看了一眼那群人。

听罢阳玉子又吹胡子瞪眼的提着拂尘向时蘅挥来,还怒道,“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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