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言道，“既是他们不愿让我们知晓，便不必多问了。”
陆远点点头道，“是了，既是父亲如今还不需要我，我便好好做一个纵情山水的公子哥，也免了他老人家惦记。”
翌日，腊月二十三。
时赫晞才起身便听得云别道，“安公子来看您，见您还未起身，便一直在外间等着。”
“怎的不叫醒我？”
“公子说，少君您身子弱，需好生休养，不必唤醒你。”
“为我梳洗更衣罢，莫要教世兄多等。”
不多时，云别请安知言入内。
时赫晞道，“怪我贪睡，教世兄等了许久。”
安知言温声道，“无妨，你现下正需休养，好好休息才是正理。倒是我来得太早了，有所唐突。”
安知言边脱大氅边道，“昨日在父亲那里，听闻你身子不大好，室内较别处要更暖和些。未想到，果真如此。幸而今日我里衫穿的薄一些，竟不曾觉得热。”
“本该是我去拜会世兄，却是有心无力。世兄，万勿见怪。”
“这等小事不必放在心上。左右我们住的近，几步路的功夫而已，我来看你也是一样的。”
安知言又问道，“昨日你这里敞着门，又吹了风，可有受寒？”
“昨日这外间烧得很暖，不曾受凉。说起来倒让世兄见笑，自我醒来，已是月余不曾看见过外面光景。昨日央求老先生让我透透气，才知道外面天地是何样的。”
安知言笑道，“待到天气暖和些，我便带你到邺城里去逛，有许多地方还是很有趣的。”
话音刚落，孙怀仁便持一碗进来。
“你这小子，来得到早。”
安知言道，“见过老先生。”
孙老将碗递给云别，对着时赫晞道，“晨起一碗汤药，来，喝了罢。”
时赫晞喝药时，听得安知言道，“先生、赫晞，今日是小年，父亲中午便会回来，我们在这一起过小年，可好？”
见孙老面色黯然，安知言问道，“先生，方才晚辈说的可有不妥？”
孙怀仁道，“并无不妥。只是老朽年岁大了，不爱热闹，你们几人一起便是了，我便不多掺和了。”
安知言欲相劝，孙怀仁却道，“老朽今日有些劳累，这就回去歇着了。云别，若是你家少君无事，便不要来扰我。”
见孙怀仁执意如此，他们不好再劝。
二人看着孙老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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