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淡笑从耳边传来，很陌生的欢愉“是觉得结束的太快了，一时间难以相信么？”
怀音转过身，云哀正看着她。
她还是第一次见云哀笑出声音来，是真的觉得轻松了吧。
不过“也不是，我知道你直接对上的话，也能杀死她。”
“是啊，本来是可以一次完成的事情。”
怀音皱了皱鼻子“我没有在怪你，只是，如果再早一点的话。”
再早一点的话，她再注意一点的话，也许，季大哥就不会这样去了。
“有些人的离开是你留不住的，小怀音。”陆生突然向前了一步，抬起手，想了想，抓了抓自己的短发。
怀音摇了摇头，道理可以黑白颠倒，人活在世上太久了，久到足以为自己所有的行为都找到借口。
可这些借口，还是安慰不了所有的后来人。
经历同样的事情，心态，却是难以重叠的，若是找到些许相似，还可有些安慰。
“已经中午了，我们回去吧，说不定还赶得上午餐。”陆生摸着城墙，砖头有些突出的棱骨。
云哀没有异议，打了个招呼就先一步离开了。
怀音跟在他身后，餐厅的人并不是很多，被换下班的人现在估计还不是很想要吃东西。
怀音拿了一点卷成玫瑰花般的馒头，咬了一口，花瓣是甜的，里面却卷了一点咸咸的鸭蛋黄，味道有些怪异。
“你准备还要留在这里么？”怀音看到陆生吃完了一个卷饼。
“这里还有很多事要做。”
“嗯。”她点了点头，陆生是不会放弃这一道人类防线的，她知道，可就是有些闷闷的感觉。
“怀音，你应该会走吧，毕竟这里不是你最后要留下的地方。”
怎么，一个两个都这样说呢，这些家伙，就这样自以为很懂她么？怀音不讲话。
陆生看到她神色不虞，笑了笑“你想一下，我没有说错吧，不论是对于这里，还是人类，你都没有什么归属感，勉强留下来了也不会安心。”
“对妖我也没有归属感！”
“我并没有这个意思，怀音，你不是妖，我们都知道。妖不只是年龄和血脉之类的东西，你缺少那些最本质的东西。”
“我就要这样走吗，我觉得在哪里都找不到很安心的感觉。”
陆生把她悄悄丢开的玫瑰馒头夹过来吃了，吞下那些甜甜咸咸的味道“所以你只能选择离开。”
怀音赌气似的，把盘子里剩下的玫瑰馒头都倒在了他的盘子上“我只能离开，根本就没人想留住我。”
陆生顿住了，嘴角微微僵直，苦笑若隐若现“我，留不住的，怀音。”
那天她走的时候谁也没告诉，陆生在修城墙，云哀不知道去哪里了，还没来得及去向陈茶白道谢，她已经踏出了结界。
是她自己走的，她虽然不擅长阵法，但陆生的休息室里留了一张地图，想来，也是不愿告别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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