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总算进来了。”宋鱼怀抱餐盒,哆哆嗦嗦,倚着门瘫在地上。
这也忒惊险刺激了。
宋鱼回想起,昨天初见沈晏时,少年置身修罗场。人命在他眼中,不过是蝼蚁。
而自己,竟在他手底下活了过来,太他妈爽了。宋鱼绝不承认,刚才在沈晏的注视下,冷汗嗖嗖往下冒,四肢跟羊癫疯发作,颤抖个不停。
逃出生天。
劫后重生的宋鱼抱紧怀中的餐盒,这可是冒着生命危险保下的美食。意义非同寻常。
宋鱼从地上爬起来,拎起餐盒,哼着欢快的小曲,蹦蹦跳跳,朝冰箱走去。
可,生活就是这么具有戏剧性、反转性。它会在你登上高峰的瞬间,把你拽入低谷;上一秒还是艳阳天,下一瞬却是凛冽寒冬。
欢快的小曲戛然而止,笑意僵在脸上,宋鱼如坠冰窖,继而怒骂老天,你这是让我刚出狼窝,又入虎穴啊!
尼玛这是要玩死我吗?
“好久不见。”身穿大红色长裙的绝色美人,温和地向宋鱼打招呼。
债主上门讨债了。
怎么这么快,我还没浪够呢。
早来,晚来,都是来。
认命吧。
宋鱼放下手里拎着的餐盒,迈着正步,在杜若面前站定,面带虔诚、敬畏,谄笑道,“您来了啊。”
“不想笑,就别笑。难看死了。”坐在沙发上的杜若似笑非笑,轻描淡写,戳穿宋鱼的伪装。
被扎心的宋鱼依言,苦大仇深,望着杜若,自己的债主。
“身体好用吗?”杜若对宋鱼面目表情的丰富,感到很满意。看到宋鱼没少胳膊没缺腿,四肢灵活,杜若对李老头的手艺很满意。
“好用。”宋鱼心怀感激道。
语罢,宋鱼不再毕恭毕敬站在原地,而是走向左边的沙发,选择坐下来,直视杜若,与杜若平起平坐。
杜若对宋鱼的行为,并没感到不满。甚至是对宋鱼赌气的行为感到一丝无奈,“生气了?”
“不敢,”宋鱼发自内心道,“你能让我回来,就够了。至于其他的,都微不足道。”
即使杜若没告知宋鱼,李叔会把自己的心拿走,作为报酬,宋鱼也感激杜若;即使杜若确实欺骗宋鱼,利用宋鱼,宋鱼也只能接受,别无选择。
就像养猪场。人们欢心欢喜地迎接小猪仔的诞生,精细饲料管够,将其养得膘肥体胖,然后,人们欢天喜地把猪送往屠宰场。
一刀毙命。
宋鱼的命运,和猪别无二致。
唯一的区别,在于宋鱼可悲地清醒,眼睁睁看着自己掉落悬崖、堕入深渊;而猪,今朝有酒今朝醉,吃、睡,吃、睡,混吃等死。
“你知道,就好。”显然,杜若对宋鱼的识相,很满意。
大象踩死一只蚂蚁,踩死就踩死了;哪里还会设身处地,想蚂蚁被自己踩死,有多么冤屈。
“别那么悲观,你的身体,除了没有心跳,吃喝玩乐,没有丝毫问题。”看宋鱼一言不发,杜若毫无诚意的,安慰自己手下的棋子。
呵。宋鱼真想来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随即揭竿起义,跟杜若鱼死网破。
可,不敢。
要是自己有自家隔壁那位的战斗力,宋鱼二话不说,开局就是干。
正面杠。谁怕谁是孙子。
“您来,不会就是来看我的吧?”宋鱼清空脑子里的反抗思想,翘起二郎腿,明知故问。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心急,躺平,放轻松,享受就好。
杜若波澜不惊,看向不欢迎自己的宋鱼,无情道,“你该履行承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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