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津心中万般委屈,自打觉明寺回来滴水未进,粒米未沾,秋姨娘自然要找舟浔吹吹枕边风,掉掉珍珠泪,言下之意就是夫人未免看低了泊津,一个堂堂知府大人的女儿,和一个商户相亲,太丢份了。

没想到陈氏安排这次相亲项目事先找舟浔报批过了,事后又及时和舟浔同步了项目进展。是以舟浔并未如了秋姨娘的意,反而大骂泊津太不知廉耻了。尽管泊津已哭得气喘脱力,舟浔仍是丝毫不怜惜,打了她一顿手板并延长一个月禁闭时间。

毫无疑问,泊宁也被株连了,判处有期徒刑半个月,端午当天可申请保外执行。真是人在房中坐,祸从天上来。

陈氏这一次特别较真,一点都不肯放水,让人一眼不错的盯着她,不准出院门半步。

若是平日里,泊宁一点都不care的,找行渊借几本话本子看看,再吃吃行川带回来的蜜饯,吃了睡,睡了吃,悠哉悠哉足以打发一整天的时间。

不过,现在泊宁仿佛被削尖了屁股一样,坐也坐不住,躺也躺不住。无他,脑海里全是一夜暴富、资产过亿的事情。

回想昨日回来的路上,忽闻一阵乒乒乓乓的敲打声,陈氏一路闭目宁心,泊宁偷偷掀开一线帘子往外瞧,只见路边正大兴土木建房子。随着木匠们一上一下有节奏的拉着锯子,细细的木屑带着原木的芳香从锯口飞溅出来,燃起了她心中发财致富的熊熊烈火。

今日,外面太阳火辣辣的,还不到正午,石头已经晒得滚烫了,滴一滴水上去仿佛能滋滋冒烟。两个小丫鬟蔫蔫的,躲在阴凉处偷懒耍滑,嘴上骂道:这什么鬼天气!都快两个月滴雨未下了,热死个人。

银冬手执一柄薄如蝉翼的丝绸扇子,给泊宁轻轻地扇着风。泊宁在榻上盘腿打坐,冥思苦想,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呀,回头一耽搁,那些刨花、木屑该被人拿去做燃火引柴了。

泊宁心思烦乱,焦躁不安,感觉更热了,眼睛睁开一条缝,斜眼看着银冬慢动作重播,想让她加大马力,又懒得开口,干脆闭上眼默念“心静自然凉”,中途也曾试过用意念驱使银冬加快动作,只可惜她如今已法力尽失,热到她全身汗湿。

无奈,泊宁睁开眼道:“扇子给我吧,你去帮我把大哥叫过来。”

接过扇子,泊宁立即加大频率挥动扇子,还是觉得风力不够。果然这种丝绸扇都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下次换大团扇。行川一脸坏笑走进来:“怎么?这才第一天,你就闷得慌了?”

泊宁严肃正经地问道:“哥哥,我是你亲妹妹吗?”

行川心中一咯噔,看她并非有意试探的意思,便强自镇定道:“是!当然是了。”

哼!说谎的表现,声音上扬,重复自己的答案。

泊宁笑眯眯道:“那你带我出去一趟吧。”

行川假装没听到,问道:“你方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泊宁一字一顿重复道:“我说让你带我出去一趟。”

行川一脸宠溺的哄道:“你听话就带你出去,你听话不?”

泊宁点头如捣蒜,差点伸出手指发誓:“嗯,我听话!”

行川摸摸她鸡窝一样的头发,温声道:“嗯,听话,咱不出去。”

泊宁:......

看来出门这事是没的指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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