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叙旧,眉歌知道梨花已经是三阶兆阳骨,她被安排给了谭师父,谭师父是众多师父中较为严厉的人,命手下徒弟每月上交五把法器,剩下的时间,便要去采集灵草或者击杀灵兽以提升魂力,这几乎是没有闲暇的时候,梨花也是叫苦不迭。
又过几日,深夜,眉歌不知怎么就是睡不着,辗转难眠,刚打算起身,便听到屋外若隐若现的狗叫声。
眉歌先是一愣,直觉便知道,是尚方弋阳来了。
难不成那法器出了什么问题?
眉歌抱着疑惑,蹑手蹑脚地起身,走出了屋子。
屋外没人,难道是自己出现幻觉了?
转身正打算回去,却被一颗小石子打中了肩膀,力道不大,刚好让眉歌察觉到而已。
眉歌转过头,见不远外的树后倚靠着一个身影,从身形上来看,确实是尚方弋阳无疑,他还真是胆子大,居然敢就这样明目张胆地站在那里等她。
眉歌见四下无人,便向他走了过去。
“怎么?是不是那法器出了什么问题?”眉歌走到他面前问。
尚方弋阳摇摇头,眼神深邃,目不转睛地看着眉歌。
“那你可是又有什么事找我?”眉歌问。
尚方弋阳还是摇头,一动不动地站着,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的样子,反而一脸深沉。
“你到底找我什么事?”眉歌问了两句也没有回应,便有些不耐烦,皱着眉头看着他,一巴掌便想拍在他的肩上。尚方弋阳一抬胳膊,顺势抓住了她的手腕。
有风吹过,头顶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这夜静得很,静得只能听见两人的心跳声。
尚方弋阳压着她的手放下,轻声说道,“小丫头,我要走了。”
“去哪?”眉歌问。
“继续游历。”尚方弋阳说:“我本就只是来这铸城铸造法器,现在事情做完了,自然要走了。”
眉歌点点头,将手抽回。
“你可是来找我告别?”
尚方弋阳摇摇头,终于露出与往常一样的笑容。
“不是告别,我是来带你一起走。”
“什么?”眉歌惊讶,她可从来没想过要跟他一起走,在她心里,他们不过萍水相逢,他救了她的命,她报了他的恩,仅此而已。
他现在莫名其妙说要带她走?这是抽的什么风?
眉歌一脸诧异地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没发烧啊,怎么说胡话啊。”
尚方弋阳的眼神暗含着眉歌看不懂的深情,他脸上似乎有些落寞,挑了挑眉问道,“你不愿意?”
“当然了。”眉歌回答的毫不犹豫,“我哥和我的朋友都在这儿,我干嘛要走,再说了,这里有吃有喝又能修习,安安稳稳快快活活的,我才不要离开呢。”
“是么。”尚方弋阳低下头,语气饱含失落。其实,他早就知道结局便是如此,临走时来问一问,也不过是他一时突发奇想的冲动而已,被拒绝,也是情理之中,意料之中。
尚方弋阳恢复笑容,伸手摸了摸眉歌头顶柔软的发,他游历四方好不容易遇上了一个让他怦然心动的女子,却留不下来,也带不走她,看来相濡以沫是不可能了,就只能相忘于江湖了。
摸着头顶的手缓慢垂下来,拍了拍她瘦弱的肩膀。
“那既然如此,我就走了,小丫头,后会有期。”说着,便转身一跃,消失在夜色中。
夜风将发丝吹得凌乱,眉歌呆站在原地,轻启红唇,声音轻弱地说:“保重,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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