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大概有一个时辰,眉歌就坐不住了。

下半身基本上没有了知觉,寒气腾腾的往上冒,搭在膝盖得手也被冻得冰凉。

眉歌抬眼看着对面打坐的童源,脸色也有些发青。

“哎。”眉歌小声地叫他。

童源睁开眼,左右寻摸一下,做贼似的回她。“眉歌,你说师父是不是在哪儿偷偷听着呢。”

眉歌摇摇头,上牙跟下牙打架。

“他没那闲工夫。”

“你冷不冷啊?”眉歌问他。

童源点点头,“冷!我屁股都冻麻了。”

“我也是,你说,师父是不是故意整咱们呢?在这冰上打坐可不就是折磨人吗。”眉歌说。

“嘘。”童源伸出食指放在嘴边,他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觉得好像有人在偷窥他们的感觉。

童源压低声音问眉歌,“你有没有感觉有人在偷看咱们?”

眉歌摇头,“没有啊,是你太敏感了吧?”

眉歌说着,正想把已经麻掉的腿伸出来,站起来活动两下。

可刚刚抽出一条腿,门便吱呀一声被大力推开,速度很快,眉歌根本来不及坐回原样。

“你们俩!中午不许休息,一直练到太阳落山!”

廖师父严厉的声音让眉歌心头一颤。天呐,以这种状态打坐到晚上,岂不是要了她的小命!

廖师父说完便嘭地一声关上了门。

眉歌彻底愣住了,师父还真的在门口儿偷看他们啊!自己居然一点儿都没察觉到。

可童源是怎么能察觉到的呢?

眉歌看了看童源,此刻他还乖乖的在冰上打坐,直挺着上身,跟弯腰驼背的她完全不一样。

童源闭着眼睛,表情没有一丝波澜。

这还是那个胆小鬼童源吗?眉歌总觉着,怎么好像他突然就不一样了?

眉歌两人也不敢再做交谈,正正经经地开始打坐。

眉歌记得廖师父还说要问他们有何感觉的,这坐了大半天儿了,她除了冷,也没悟出什么别的感觉。

倒是童源,表情时而放松,时而皱眉,眉歌想问却不敢问,只好时不时地拿眼偷瞄他。

两人一直坐到太阳下山,天空出现烧红的晚霞。

廖师父一推门,表情严肃地说:“今天可以了,你们去吃晚饭吧,明早继续!”

眉歌一听,差点从冰上跌下来。

还要继续啊,再这么持续几天,恐怕她东西还没学成,下半身就要废了。

廖师父现在门前,不走也不说话。而是偷偷观察着眉歌两人。

眉歌的腿早就麻了,废了好大的劲才从冰石上挪下来。

一下地便跌坐在地上,两条腿像是没有知觉似的。

童源倒是比她好的多,虽然也是站不稳,一下冰石便跌坐在地,但好赖没过多久他便爬了起来,揉揉两条发硬的腿,便直直的站住了。

可眉歌却不行,童源搀扶着她去吃饭,然后搀扶着她回到女寝室。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她的腿还是不听使唤。

这样的日子差不多持续了十多天,每日天还没亮他们便来冰石上打坐,一直坐到太阳落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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