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为止见了,也忍不住皱了皱眉。但他来不及关心她的伤势,只压低声音告诉她:“王司教腘窝脆弱,秦司教脚上生了冻疮,你用巧力。”
撄宁一听这话,强忍的眼泪顿时夺眶而出。向来严守规则从不徇私舞弊的李司教竟也愿帮她一把!
她没有时间沉溺于这一刻的被关怀和照顾,打起精神站起身来,一瘸一拐跑向了校武场中央。
李为止看着被她扔在地上的三角钉,目光冷冽。但他忍了心中激愤,只将三角钉捡了起来,悄然收进了袖袋之中。
撄宁来至王司教和秦司教跟前,不忘施礼以示冒犯。在攻击“要害”之前,她也不忘虚攻他处,以掩饰自己接下来的“有心”。
一番尝试之后,她猛地袭击王司教的腘窝,王司教猝不及防,稳如泰山的身体,果然动了。
王司教离场后,撄宁又用同样的法子对付了秦司教。秦司教早有准备,自是岿然不动。
然而,当撄宁假以蛮力试图去掰动他的脚时,扣在他脚上的手指有意使力去捏,终于听得他“啊”的一声叫后,却不见他的脚发生丝毫移位。
他挺过去了。
撄宁不好再“弄疼”他一次,未免显得刻意,惹人怀疑。一时之间,她有些六神无主。
远处看着她的李为止,也为她捏了一手心的细汗。
之后,撄宁尝试了很多办法,拼尽其力,甚至不管不顾把手段再次用在秦司教的脚上,也没能撼动他分毫。
眼见着第二柱香就要燃尽,她急得两腿都开始发颤了。眼泪,更是不争气地往下掉。
最后一次机会了!她跑出一些距离,快跑以助力,奔向了秦司教,渴望从前面将其扑倒。
锣鼓声响,第二柱香,燃尽。
然而,秦司教的两只脚就如同钉了钉子一般,仍是没有移动。
撄宁陷入无尽地绝望,终于瘫倒在了地上。
李为止快步走上前,蹲身扶了她半截身体,高声对围过来的赵孟昭和杨宽等人道:“此次不能作数!他伤了脚……”
“怎么?从不偏私的李司教才教了这个孩子六个月,就失守原则了?”赵孟昭讽刺道,“早知道,当初你那样反对我把他招进仪鸾司做甚?现在知道偏私了?可他能力如此不足,实在有违仪鸾司的传统啊!”
“赵孟昭!”李为止直呼其名,冷声质问:“校武场上的三角钉,难道不是你放的?”
“冤枉啊!天大的冤枉!”赵孟昭做得一脸惊讶和委屈,随后又煞有介事道:“李司教,你不能凭着有贤王这座靠山,就如此冤枉我吧?你若执意这么想,我可要请你跟我到太后面前,让太后评评理了。”
可谁都知道,当初本就因有争议收的撄宁,此事若闹到太后那里,知情的几位司教都要遭殃不说,撄宁的下场,也无非一个死字!
撄宁自然也知道,李为止有心无力,帮不了自己。公主那边,且不说能否指望得上,现下也是来不及了……等着她的,似乎唯有一条死路。
“让我战死!”她突然瞪着赵孟昭,噙着泪的眼眸满是恶狠狠的恨意,咬牙切齿道:“要我死的话,我宁愿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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