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其华偎在他怀里,笑道:“理那些人作甚,任他们说去。别影响了咱们的好心情。”

黄药师略施小惩,便不再追究。他小心翼翼地拥着妻子,问道:“灼灼,要不要到那边的醉仙楼里坐会儿。”他嫌湖边水气重,怕站久了对孕妇不利。

柳其华笑道:“阿固,你别那么紧张好不好?我制药方面虽然比不上你,但在妇产科方面,应该比你知道的多。”

虽然柳其华想多过几年二人世界,但并不排斥小生命的到来。只是不知道这孩子会长得像谁?她每次想起这件事,都会觉得很幸福。

黄药师手放在柳其华腹部,轻轻抚了下,叹道:“知道是一回事,担心却是另一回事。都说女人生产有如过鬼门关,我能不害怕吗?”

他不害怕失去生命,却害怕在生命中失去她。

柳其华单手举拳,仰头发誓。“你放心吧,我一定能保护好自己!是吧,老天爷。”

黄药师轻轻撞了下她的额角,笑道:“你呀,天天就知道作怪,别教坏了孩子。”

两人样貌、气度极具冲击力,又相依相偎,细语笑谈,不知招来多少艳羡的目光。

黄药师知道妻子食少易饿,便买了些绿色的没角菱,包在锦帕内备着。他牵着妻子的手,缓步向醉仙楼走去。

离醉仙楼稍近,便闻到阵阵浓洌的酒香。有伙计迎上来,对柳其华笑道:“哎哟,我道是谁,离远看就自带了股仙气儿,原来是柳公子和尊夫大驾光临。”

柳其华小时候极为顽皮,嘉兴的酒楼不知道被她轮番刁难几遍了,所以各家伙计对她极为熟悉。时间久了,大家即使不是朋友,也多了几分交情。于是,啐道:“少贫嘴!还不让你家后厨把拿手的菜,给我好好烧上几道,否则,后果自负!”

伙计面有难色。“您要吃这几道菜容易。只是,今天这酒楼被人包下了。我让后厨做好了,派人送到您府上如何?”

不待柳其华点头应下,楼上有人叫道:“这二位都是旧识,店家切莫阻拦。”

柳其华抬头看去,见一个道人长须垂胸,红光满脸,正是长春子丘处机。

两人拾阶而上,丘处机候在楼梯处,拱手作礼,对黄药师说道:“不知黄岛主可否赏脸,过来小酌几杯?”

黄药师看见是他,想起上次的情形,心中依然愤恨,把头昂向一边,不理丘处机。

柳其华有心缓和气氛,指着屏风处的铜缸问道:“丘道长酒量好惊人呀?都是你一个人喝的?”

“当然不是。我在等江南六怪一起豪饮。十八年前,我们就在此初遇。”

丘处机见黄药师态度傲慢,心中大为不满。不过柳其华笑语盈盈,他到是发作不得。何况,上次他们被人挑唆着打了起来,双方差点各有死伤。事后想想,实在得不偿失。

“哦,既然是他们几个,那我就坐下等会儿。”

双方余下无话,柳其华和黄药师另坐一桌,伙计很快备齐酒菜端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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